“既然諸君情意拳拳,唐某再要拒絕就顯得矯情了!”唐左面色漲紅,方正的臉上寫滿了動容:“唐某也知道,諸君此次前來所爲何事,既然諸君如此仗義,唐某便絕不會讓諸位空手而回!”
舒服,通透!
此時大廳內的衆人只感覺神清氣爽,與唐左頗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這麼多武宗盡聚於此,難道是爲了相互奉承,溜鬚拍馬麼。
還不是爲了家中嗷嗷待哺的族人,唐左的上道無疑虜獲了衆人的心,對這場聯盟更加有信心了。
一陣歡呼後,人羣中又有人揚聲問道:“還請唐船長告之,我等該如何助恩公奪回族地?”
這話聽着好像是說任憑唐氏調配,但唐左又怎會挺不住話中的重點。
簡單一個“助”字便將主次分的清楚,既然是幫助者,自然是出小力的那一位,且擁有極大的自由。
畢竟我是來幫助你的,不是你的下屬,沒有爲你死戰的義務。
不得不說,能夠混到一族之長的都是人精,又有誰將自己放到危險的位置,雖然只是簡單的一問,但唐左心中知道,若是自己不甚重回答,這好不容易聚起的氣勢和人心,分崩離析便在頃刻間。
好在這些事情他早有腹案,當即輕鬆答道:“關兄問得正是點上,這也正是唐某苦惱之處,諸君來自龍州各地各部,若是貿然統合難免有疏漏的地方,畢竟在場的都是各城各地的精英早已有了一套成熟的參戰方式,唐某才疏學淺,又哪能厚顏擔起居中指揮的重責,所以思來想去,還是由諸己保持各部建制,自行配合唐氏本部參戰即可。”
世家最怕什麼,最怕失去選擇與主導權,雖然他們希望從唐氏得到糧食,但沒有一人願意將手中的權利交出去,與其強行融合,不如讓他們自己看着來,也好過最後家族吃力不討好。
不管唐氏原本的目的是什麼,但對世家的這份安排,卻是讓洞內衆人都感到安心,這起碼讓他們沒有了後顧之憂。
開了個好頭的唐左朝着衆人繼續道:“其次,既然各位來爲本族助拳,本族便不會讓諸位陷入危難,這彌氏聯軍的兇境自有我族供奉對付,而每一位前來助拳並願意參戰的好友,本族都會提供一套上品靈甲、一顆生生造化丹,戰後亦不會將此物收回。”
豪氣的大手筆引得人人譁然,唐氏富甲陵江的傳說早就流傳了上百年,但這也是第一次被衆人直觀的感受到。
幾十億的資源就這樣看都不看的分發給助拳者,放在以往真是讓人想都不敢想,這種底蘊程度,幾乎媲美中州那些豪族。
這讓衆人對唐氏更有信心,根本沒把那數萬的彌氏聯軍放在眼裡。
很多世家更是發聲請戰,想要獲得更大的好處。
對這些世家的發聲唐左都是不置可否的微笑點頭,像是記住了,又好像並不放在心上,讓人更捉摸不透唐氏的底蘊。
等到大廳中的喧譁平復,唐左接着揚聲道:“此外,本座再替家族允諾諸位,彌氏聯軍的每一個武者擊殺都算作軍工,蛻凡者,每位折糧萬斤,或可換成百斤靈食或獸肉。兇境者,每位折糧五十萬斤,或可換成五千斤靈食或獸肉。這樣諸君回到族地,也好對族人有所交代!”
話音剛落很多斷糧的家主便喘起了粗氣,恨不得立刻出去衝殺一陣,提着人頭換糧。
如果說前兩個條件只是讓諸位遠道而來的他們沒有後顧之憂,最後這條件就真正讓他們看到了巨大的利益。
災年剛過,幾乎所有建制完好的家族都無比缺糧,而眼下再沒有比這個獲取糧食更簡單的方法了,以兇境的實力去擊殺蛻凡的武者換取軍功,就跟熟透的蘋果掛在矮樹上等待採摘一樣。
也許剛剛的請戰只是爲了在唐左面前搏一個好印象,那麼現在這些武者就將擊殺彌氏聯軍當成了自己的事,如何在單位時間擊殺最多的武者成了所有人現在思考的問題。
聽說圍困着祥雲谷的蛻凡聯軍足有數萬,只要殺了百名就能湊夠足量的糧食回城,這簡直就是天上掉下的餡餅,讓人難以置信。
在場很多武者的人雖然還在遣雲峰內,但心思已經飄飛道戰場上,一刻也待不住。
這些躁動自然被唐左看在眼裡,只是作爲這次計劃的負責人,他覺得有必要將這氣氛壓一壓,畢竟暴露了對誰都沒有好處。
輕輕的咳嗽聲傳遍全場,將所有人的注意力拉回臺上,只見唐左笑着打趣道:“諸君切莫着急,彌氏這羣宵小現在覺得勝券在握,團團圍着祥雲谷修築工事,絕不會離去。諸君也別擔心我唐氏拿不出這麼多的糧食,有消息靈通的世家應該知道,我唐氏這兩年因爲有一個酒坊的計劃,正在大肆收糧,所以這兩年唐氏的糧食堆積如山,億萬斤糧食,不過山棱一角,答應給諸位的糧食,一粒也不會少。而且唐某向各位保證,裡面不會有一顆陳化糧!”
好幾個被喚回神的家主聽完唐左的話老臉一紅,因爲他們只感覺這番話就是對他們說的。
剛剛聽到唐左開出的條件,很多人都動了立刻出去衝殺一陣提着人頭換糧然後帶糧食離去的心理。
畢竟相較於靈甲、丹藥這樣的身外之物,此時當然是糧食更能吸引他們,但只要粗粗一算便能知道,廳內兇境將近三百,就算他們只將彌氏聯軍的蛻凡殺死一半,也是上億斤的糧食支出。
若是放在平時,自然沒有人懷疑唐氏的實力,可放在災年的時候,難免讓人有些擔心,只是現在聽到唐左說道酒坊,衆人才反應回來,明白了唐氏爲何在災年會有數之不盡的糧食。
這個消息最早是從彌氏那傳出的,後來在陵江傳開,而唐氏幾個代表聽到後乾脆默認下來,這也就等於坐實了,以至於這兩年但凡產業中有酒坊的世家都在防備着唐氏。
還有很多周邊大城的酒客也在期待唐氏酒坊的上市,想知道唐家的商隊究竟從酒國拿到了什麼名方,纔有信心在西陵這樣的繁華之地壟斷酒業。
只是後來卻不見西陵有什麼新的酒坊,反倒是聽說唐氏跑馬圈地,現在又被唐左提起,衆人皆是恍然大悟。
畢竟要建一個壟斷西陵城的酒坊,億萬斤存糧是最小的支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