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原本散亂無章的罡風彷彿找到了什麼痛恨的目標,如雨般朝己身斬來,本以爲可以將這能量當做強化狀態帶入西賀的願景當場落空。
虛空雙輪不情不願的翻轉,唐羅將收攝的虛空能量以呵氣成箭吐出,黑紫色的能量光速在海量天氣元氣的圍攻下,被瓦解消融。
切,還以爲又走上人生巔峰了呢。
發現虛空能量不容於靈力世界的唐羅撇撇嘴,緊了緊女人頸後的右手,將快要甦醒意識的俘虜再捏昏一次。
少了三十六顆落御元磁珠,對於魔主勾陳的戰力影響是極大的,可這也沒有辦法,畢竟這上古元磁一派的鍛造術水準有限,落御元磁珠最高只能承受二次質變靈力的攻擊,一旦超過這個量級,就會被徹底崩壞。
而少了落御元磁珠的勾陳,實力大概要下降三成左右,在兇境最高水準級別的戰鬥力,這樣的削弱幾乎是致命的。
“就該準備個十套八套的放在虛空之胃裡,話說就我現在的控制力,應該能操縱更多的落御元磁珠了吧,得找個機會試試新的極限在哪裡。”
將新的小目標錄入心中後,唐羅收斂氣息,往南城寒月靈隱大陣處疾行,眼下手頭有了這麼重要的一條人質,他相信項家的高手,應該能做出明智的選擇。
……
寒月靈隱大陣裡頭
項莊遇到了大麻煩,或是說,他遇着了一個好對手。
雖然對於驚鴻殿這樣的上古宗門如何重視都不爲過,但他還是對於杜沙的修爲很是欽佩。
哪怕手持阿含刺心錐這樣的法器,還是不能佔盡上分。
明明不論修爲還是法寶,他都壓了對方一頭,可就是不能對其造成決定性的傷害,其之韌性,乃項莊平生僅見。
又是一輪靈技輸出無功而返後,這位成名數十年的強者知道僅憑自己的力量,怕是很難拿下杜沙了,遂沉聲下令道:“合擊準備。”
單打獨鬥固然浪漫,但這種浪漫是建立在更多選擇的前提下才有的寬容,既然知道自己拿不下,項莊當然不會強求。
隨着滂沱的靈力在方陣裡頭醞釀,項莊的攻勢越發凌厲,但杜沙卻絲毫不見慌亂,只見大地一陣晃顫,泥底中躍出一尊龐然大物,頭身一體,形似巨鯤,翻騰半空,遮天蓋日,那陰影讓長街漆黑如夜。
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這樣的心境其實與修爲高低無關,起碼項氏這羣精銳武者看到這猶如末日般的場景,九成都無法保持心態平和,繼續完成合擊。
唯有項莊帶來的幾名武宗倒是非同一般,三人合力催生出雲流白虎,神威凜凜的西方神獸面對石尊大鯤毫不畏懼,雲體中奎、婁、胃、昂、畢、觜(zi)、參七星光芒涌動,白虎咆哮,七彩光柱帶着莫名神威,轟然將遮天石鯤崩碎。
三位武宗合力施展的白虎咆哮,威能已經超越二次質變靈力的極限,那石鯤雖然大小驚人,但畢竟只是石鑄無靈,又哪能抵擋。
只是沒想到崩碎的石塊在天穹化作石筍尖錐,如雨般落向重新集結的項氏方陣。
這些自高空落下的石筍威能驚人,入地尺許,即便項莊帶來的都是蛻凡武者中的精銳,也要花上一陣手腳,無法等閒視之。
只是蛻凡好阻,兇境難纏,更別提是武宗級別的人物了,對付項莊一個,杜沙都大感吃力,何況是又加入戰陣三位武宗,以一敵四。
在三位生力軍的策應下,杜沙數息便被阿含刺心錐釘入功體數次,晶石戰甲大片龜裂。
就在此時,寒月靈隱陣一陣動搖,讓項莊心驚異常。
這大陣乃是項氏花了大代價請少霖宗師佈下的護族大戰,爲的就是讓項氏在最危急的情況下拒陣以守,要動搖這樣的大陣,至少需要數道靈傷超過三次質變的攻擊,而要完全破除,除非是百支兇境小隊日夜無休的轟擊,纔有可能。
這陣法突然的搖晃,讓項莊以爲外頭的世界變了天,心中關切,手中自然弱了三分,讓杜沙瞅準一個機會,裹着黑煙突圍出去,三名武宗緊隨其後。
逃得了一時,但又能逃多久,項莊眉頭緊鎖,心中暗道:“倒要好好問下子良,這大陣外頭究竟是發生了什麼!”
事分輕重緩急,對於一個已經受傷逃竄的窮寇,項莊並不着急擒拿,而是轉身朝一名伍長道:“帶本座去陣眼杵。”
大陣爲什麼會搖晃,自然是因爲魔主勾陳正在破陣啦。
如果要用蠻力硬轟,這陣法確實就跟項莊說的那樣,至少得需三四次連環不停的定點轟擊,怕是才能撕出一個小口。
但要是能看見靈力流動的薄弱處,以點破面,撕開一個可供一人通行的口子還是不成問題的,在唐羅第一次見到這寒月靈隱大陣的時候,他就已經看出來,這大陣之所以強橫,是因爲暗合太陰之道。
此處的太陰,指的是月亮,太陰主天地潮汐,憑得就是清虛守禦。
這寒月靈隱大陣也是同樣,以陣法接引太陰之力,並以湛藍華幕勾留這些力量不返,這借用星辰力量的手段無比高妙,便是三分力道的陣法,也能使出七八分的威能。
擁有一雙能看見靈力的眼睛,讓唐羅沒有一點兒阻礙的找到了大陣的最薄弱處,等到陣壁靈力最晦暗的時候,血煞驚神一指點出,便溶出了一個可供一人通行的大洞。
數息之後,靈汐回溯,又將這洞口彌合,並未引起太大的動靜。
那項莊感受的震動,是因爲突入陣法中心的勾陳,順着靈力的痕跡找到了一處陣眼,先殺死一批爲陣法提供基礎能量的陣師又將陣眼搗毀,才讓大陣劇烈的晃盪。
而順着靈力的痕跡,唐羅又帶着俘虜,搗毀了第二處埋在地底的陣眼,籠罩南城的大陣又是一陣劇烈的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