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賓拍了拍曾致一的肩膀,安慰道:“別這麼悲觀……那句話怎麼說來着?三十年?”
曾致一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對!”司賓點頭,隨後問,“龍家爲什麼要針對你們?你們兩家之間有仇嗎?”
曾致一鬆了鬆深藍色的領帶,摸着車門把手,反問道:“我家也針對你,你和我們有仇嗎?”
司賓心中瞭然,曾致一幾乎是將他們家的目的告訴了他。
曾家就是盯上了他身上的【唯我】護符。
曾致一將食指戴着金色戒指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嘆氣道:“你是聰明人,應該能聽懂我的話。如果你想通了,願意和我們交易,隨時找我。”
司賓走形式般扯了一句:“我一小角色身上可沒什麼能和你們曾家交易的。”
曾致一干笑一聲,再次拍了拍他的肩,“嗯,話我已經帶到了。我已經從這辭職了,準備迴天魁區,以後見面的機會可少了。”
“有機會的。”
“走了!”曾致一欣慰地點頭,然後鑽進跑車。
“我是自由的!”說完,她又露出充滿誘惑的笑,“我想跟你合作。”
兩人沒有說過多的離別之言,司賓只看着曾致一的車消失在十字路口。
這戒指是一個護符,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探查對象身上有無稀有度高的超凡物品。
“好了,你可以把事情告訴天尊了,讓他最近注意一點。”
曾致一臉上露出厭惡的神情。
芭芭蘿絲嘴角噙着一抹輕蔑,說:“我沒打算告訴他。”
……
“然後呢?”
車上,曾致一放在支架上的手機屏亮起,他語音接通,那頭傳來曾商歌老成嚴肅的聲音。
“既如此,你就快回來,我們進行下一步計劃。”
“那肯定就是了!”曾商歌欣喜道,“沒想到龍偉天那小子說的是真的?”
後座上正坐着一名藍色挑染短髮的俏麗少女,正是失蹤了很久的芭芭蘿絲。
“他身上確實有一個紅髓級的護符。”
曾致一面無表情道:“話我帶到了。”
曾致一摩挲了一下食指上那枚金色的戒指,並將其摘下。
“合作什麼?”
“你不是天尊的隨從?”
曾致一甕聲甕氣地嗯了聲,掛斷電話,然後看向後視鏡。
曾致一此刻也是看出了芭芭蘿絲的與衆不同,眼神微凜,問道:
“事情辦的怎麼樣?”
司賓回到除禍司辦公室,俏貓、趙玉妙和許睿奇三人正在疲憊地翻閱各種資料文件。
“隊長,你們那連環殺人案有眉目了嗎?需不需要我幫忙?”
俏貓嘆氣搖頭,趙玉妙說:“天蹲,你都自身難保了,還有閒工夫幫別人啊?”
“玉妙姐消息可真靈通!”司賓朝她豎起大拇指。
趙玉妙像是被誇開心了的小貓,“剛剛在走廊碰到辭職的曾致一,他告訴我的。”
“哦……”
俏貓疲憊道:“現在這案子的線索也基本是靠玉貓,她打進崇絕會內部套出一些有用的線索喵。”
許睿奇說:“按常理來說,這種殺人犯都是情緒動物,理性方面不會很好。但這次的殺人犯作案做的是滴水不漏,屍體都沒有。”
“沒有屍體,那你們怎麼知道他人死了?”“我們申請使用了除禍司的紅髓級護符【生死簿】。”
生死簿是除禍司的頂級護符之一,只需要拿來含有目標DNA的物品,就能直接判斷出其生死與否。
“花了我整整100點費用喵!”
趙玉妙說:“根據我打探來的情報,殺人兇手似乎還不止一個。唉,真的麻煩……”
司賓向三人投去同情的目光,打算先把手頭的案子解決了,等騰出時間再去幫他們。
這時,星瀾突然從外面走了進來,看樣子,剛剛去了千金的辦公室。
他用心聲問:“你去找千金了?”
“嗯,向她彙報情況。”
星瀾是想通過這種方式,試探千金會不會出面幫他。從她的表情來看,千金並沒有同意。
司賓釋然一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既然現在沒有辦法變被動爲主動,就只能做好準備去應對。”
“嗯。”
“走吧,我們下午還有任務。”司賓看着手上的情報說,“治安署給的信息,在雲濟路附近發現了竊兒媳的蹤跡。”
這是一個小時前的信息,現在他還在不在那很難確定。
兩人驅車前往,不出所料,撲了個空。
“可以去當地的民政局問問,最近有沒有要結婚的人。”司賓提議道。
兩人轉到民政局,打聽後得知,3月25日,有兩對情侶將婚禮定在了這天。
司賓掃了一眼登記的照片,新娘都長得很標緻。
兩位新郎都是當地頗有名氣的人,一位是電力局副局長的兒子,叫江英豪;一位是當地私立高中校長的兒子,叫楚天青。
年紀都不大,前者26歲,後者24歲。
民政局的工作人員調侃道:“現在年紀這麼輕就結婚的很少見。大部分都是30歲往上。”
看到“楚天青”這個名字,司賓下意識地想到了楚家。
司賓用心聲問星瀾:“超凡者結婚,要去哪裡登記?”
他有如此疑惑的原因是,超凡者是沒有身份證的。從你在除禍司登記成爲超凡者那一刻起,除禍司就會將你的身份證註銷。除禍者辦事用的都是除禍者的專屬證件。
至於崇絕會的人,往往會故意留着身份證,在現實世界中獲取利益。一旦身份暴露,身份證就沒用了。
星瀾看着他回答道:“不用登記。如果你不想引人注目,婚禮都不用辦。”
“那超凡者和普通人結合呢?”
“這在武國是嚴令禁止的。”
“爲什麼?”
“因爲這樣的結合會使普通人那一方逐漸墮落爲【禍祟】。超凡者身上的暗影之力會潛移默化地影響伴侶,乃至後代。”
星瀾特意強調了禍祟二字。
司賓理解她的意思是這會讓本沒有資質的伴侶強制變成禍祟。
“如果伴侶有資質變成超凡者,那麼在相處的過程中就會覺醒。但這也違反了除禍司的規定。”
“如果另一方願意變成超凡者呢?”
“那自然是可以的,前提是覺醒後要通過測試,要在除禍司登記。”
司賓再次回憶起當年楚雲曦和自己分手。
她不想讓他接觸這個殘酷的超凡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