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下,教學樓裡亮起了燈,學生們開始晚自習了,呂正在回家的路上,覺得此行不虛,畢竟認識了人生中的第二個女孩,可是,不知怎的,在昏暗路燈下,稀疏的人流中,他突然有些心慌,這種奇妙的感覺促使他回頭一看,模糊中有一個穿着校服的身影,仔細看時又失去了蹤跡。
但是被窺視的感覺並沒有消失,令他脊背生涼,不由得加快了步伐,進了家門才如釋重負的喘了口氣,發覺襯衫都溼透了。
吃完晚飯,衝了個澡,在寫字檯邊坐下,面前放着自己破碎的玉墜,明天就動身去找奶奶,現在她是惟一可以幫助自己的人。
晚上有些冷,呂正關了窗就上牀了,由於最近緊繃的神經得到緩解,他很快入睡,但沒過多久,一陣冷冽的風將他喚醒,他迷糊的看向窗邊,一個朦朧的身影在月光下漸漸成形,呂正驚恐的忘記了尖叫,在他放大的瞳孔裡,一個長髮披肩的女孩,穿着自己高中的校服,身材高挑,她一直低着頭,並沒有走進,讓他稍微心安,短暫對峙之後,女孩微弱的聲音直接在他心裡響起,帶着哭腔,“幫幫我,我怕黑,好多蟲子咬我”
“怎麼才能幫你?”呂正一出口就後悔了,怎麼看眼前這個都不是人啊
“月季花…月季花”女孩的聲音逐漸減弱,身形也化去。
呂正睜開眼,看着緊閉的窗,此時牀頭的鬧鐘指向了凌晨兩點,他起身開了燈,回憶起剛纔的夢境,在臨摹的小冊上畫下一個長髮掩面的女孩,月季花簇擁着她,畫雖美,不過怎麼看,都有點貞子的味道。
“月季花,是不是今天見到的那個地方呢?”可是那裡平時很多人,大白天的,總不能大搖大擺拿着鐵鏟去挖花圃吧,挖不出什麼還好,萬一要是挖出來了該怎麼解釋,想來想去也沒法,天已漸亮,翻白的魚肚出現在東方,呂正伸了伸懶腰,本該揮霍青春的時節他卻總被惡運纏身。
尤惜睡眼惺忪的刷着牙,舍友們都還在睡,畢竟今天是難得的休息日,只有一張牀鋪收拾的很整齊,似乎好久無人睡過,尤惜看了一眼,想起自己最好的朋友阮慧已經失蹤了一週,雖然報了警,可惜警察沒有電視劇裡神奇的辦事效率,他們匆匆的來,之後再也沒出現。不知道校長用了什麼手段,這件事並沒有傳開。
她打算去阮慧的家陪伴阮慧的母親,聽說三天前她病了。
阮慧的家離學校很近,出校門左轉直走,十分鐘左右的路程,路邊有個小超市,那就是她的家。
超市還在營業,一個臉色蒼白的中年婦人坐在收銀臺,機械的像一隻木偶,尤惜看得心裡很疼,她還是以前那個總喜歡往自己口袋塞糖果的漂亮阿姨嗎?
“陳姨”尤惜走近,輕聲喚道
“小慧,你回來了”陳凌空洞的眼睛裡突然暴發出異樣的光彩,她抓住尤惜的手很用力很用力
“陳姨,我是小惜”尤惜心裡一酸,糾正道
“惜兒啊”陳凌仔細看清後才說,難掩的失落,她鬆開手,坐回原位,保持着先前的模樣看着馬路,似乎在等待阮慧的歸來。
呂正家的對門有一家小超市,平時生活用品都是在那買的,今天被母親差遣去打醬油,剛進門就聽到一聲驚咦,順着聲音看去,見到昨天的短髮女孩
“真巧”呂正笑笑
“咱們很有緣啊”尤惜也淡淡的一笑,“你來買什麼的”
“打醬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