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晗去搜了一下這個叫林琅的導演的作品,然後快速瀏覽了一遍。
真的爛……這是他對這位導演的作品唯一的評價。
但這個爛主要是體現在劇情上,前後邏輯不通就算了,還有嚴重的文青病。
明明讓主角把反派痛揍一頓就能大快人心,非要發文青病,來個發人深省的結局,觀衆被噁心到了自然全給低分了。
李晗大致能理解,這個導演是想走抽象派,表達自己的一些很有內涵的想法,但奈何他實在是無法通過劇本和影片表現出來,或者說壓根沒人能理解他。
但是拋開這些不談,這位導演的分鏡能力、光影把握、電影剪輯和音樂選擇,這幾方面的水準都很不錯,尤其是光影和音樂製作。
他的四部影片雖然平均評分還不到四分,但他電影裡的歌卻都火了,這也應了網友們的那句“爛片出神曲”。
不過,距離林琅最近的一部作品也已經是兩年前了。這也不奇怪,一直拍爛片的導演,怕是很難再找到正規的贊助的。
但通過這點也能看出這個導演人品應該還行,因爲哪怕是拍爛片,也是會有人抱着其它目的去贊助電影,比如洗錢、捧自己的情人之類的。
“就這個吧。”李晗自語着,把林琅的信息發給了付明濤:既然是大數據APP推薦的目標,那應該就不會出問題了。
這周內應該就能把導演和演員確定下來,再加上有足夠的資金,下個月就能開拍。
有個半年左右,電視劇應該就拍完了。
而且,一月份的春節檔,他們拍攝的《深淵之蠱》也會上映,到時候正好藉着這部電影宣告橋口公司正式踏足娛樂圈了。
“好了!”李晗處理完這些後,便滿意的嘆了口氣,“美美,睡嗎?”
“你先睡吧,我再看看書。”王蔓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笑道,“十一月的考試考完,我就拿到證了,以後就可以不用學習啦。”
“這一年多真是辛苦你了。”李晗在她頭頂親了一口,“又得工作又得學習,還得照顧我。”
“說什麼呢,這一年多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一年了。”王蔓靠在他肩膀上抿嘴笑道。
“幸福的還在後面呢。”李晗輕撫着她的秀髮,然後一邊陪着她一邊看了看短視頻。
這會兒他正好看到一個視頻,是某個女孩用她老公打鼾的聲音編了首亡靈序曲。
“這也太誇張了。”李晗笑着說。
王蔓在邊上笑眯眯的看了他一眼:“你也打鼾的啊,伱不知道嗎?而且鼾聲還不小呢……”
“會不會吵到你睡覺?”李晗按着她的腦瓜問,“你可以叫醒我的。”
“不吵。”王蔓歡快的笑道,“聽着挺安心的,因爲我知道你在我身邊。”
“你太討人喜歡了。”李晗抱着她用力親了一口,“你這種女孩活該被人寵上天。”
“好啦好啦,就知道給我灌迷魂湯……”王蔓掐了掐他的臉忍俊不禁道,“睡吧,不看了。”
次日,李晗和往常一樣來到學校這邊監督學生上早自習,纔剛坐下就接到了一個電話,低頭看了看,居然是方傑的來電,於是來到走廊上接通了。
“方總,有什麼事這麼着急啊?”李晗調侃道。
“哎,您說笑了。”方傑的語氣顯得很興奮,“我聽說您已經選好劇本和導演了是嗎?”
“你現在消息也挺靈通了嘛,在樂天傳媒安排內線了?”李晗皺眉道。
“瞧您說的,咱們可是一家人,我們貓屋平臺和樂天傳媒那不都是您控股的公司嗎?”方傑笑着說,“付總也明白這些的,所以就直接告訴我了,您別怪他。是這樣,我們貓屋平臺想在這部劇裡投資四千萬,您看可以嗎?”
“喲?方總大氣呀。”李晗饒有興趣的挑了挑眉頭,“看來貓屋平臺最近賺得挺多嘛。”
“那還不是因爲有您的領導嗎?”方傑笑着說,“最近的轉型也很成功,再加上您這接連給咱們投入了這麼多資源,那不賺錢都說不過去不是?這個電視劇畢竟也是爲了咱們貓屋平臺主播服務的,咱們平臺不表示一下實在說不過去。”
“行吧,有你們貓屋平臺投資的四千萬,就可以直接開拍了。”李晗點了點頭說,“一邊拍一邊再招兩個品牌贊助商,不需要太多,廣告多了看着很煩。”
“您的名號放出去,還不是立馬就有人來投資了?”方傑半開玩笑的說,“行,那我就不打擾您了,我立刻去安排人準備資金。”
“嗯,這段時間先跟被選上的主角把合同簽下來,等導演和攝製組就位就直接開拍。”李晗叮囑道,然後掛斷了電話。
電視劇的籌備比想象得還要順利,這讓李晗心情挺好的。
而讓他心情好的還不止這一點,中午李晗剛剛在蛋糕店吃完飯,劉佳娜就一個電話打來了。
“你真是清楚我什麼時候吃完飯呢,對不對?”李晗帶着點調侃的味道問。
“別說吃飯了,您晚上什麼時候跟您太太完事我都知道。”劉佳娜淡淡的回道。
“……真的假的?”李晗皺起了眉頭。
“當然是開玩笑了,您不也是開玩笑嗎?”劉佳娜微微笑着說,“說正事吧,心如飲品的CEO到公司這邊來了,他想見您一面,和您談談重新入股的事。”
“喲呵?坐不住了啊?”李晗有點幸災樂禍的問。
在橋口公司脫股後,心如飲品和魅影公司的股價是一路狂跌,怎麼都止不住頹勢。
截止到目前,事情過去了兩個多星期,兩家公司的市值已經縮水了一半。
魅影公司之前試圖通過公司回購來穩住股價,但結果只是杯水車薪。
橋口公司的脫股導致大戶不是離場就是做空,這兩種選擇都會導致大規模的拋售,從而引發了股民的恐慌,而魅影公司並沒有那麼多資金去對抗恐慌的股民。
再這樣下去的話,這兩家公司多半是要被舉牌了。一旦被舉牌,公司內部就可能爆發股權的鬥爭,最後公司都可能會易主。
之前心如飲品選擇了“擺爛”的態度,大概是想看看股價能不能自己穩住。
因爲股價雖然在跌,但是公司還是在盈利的,只要能穩住,跌的市值遲早能漲回來。
當然也確實是這樣,這種暴跌只是暫時的,只要公司的運營沒有出問題,盈利額能穩住,其實股價遲早能漲回來。
對方之所以這麼急,應該是董事會向CEO施壓了。
畢竟股價的下跌會影響到股東的資產評估,而且對於公司接下來的發展極爲不利。
這誠意是有了,但是李晗實在是想不到這件事有什麼完美的解決方案。
“行吧,你讓他下午兩點半在我辦公室等我。”李晗看了看時間說,“我中午監督學生午休結束之後就過去。”
“我知道了。”劉佳娜應了一聲便掛斷了電話。
吃完飯,李晗來到學校監督學生午休結束後,就回到了橋口公司這邊,跟劉佳娜碰面了,這會兒心如飲品的CEO已經在辦公室等他。
“李總,這位是心如飲品的CEO,王文博。”劉佳娜介紹道。
王文博大概四十出頭,身高一米七五,白白胖胖戴着眼鏡,大概是因爲他那中分頭和小眼睛,看着莫名有股漢奸味。
“王總,您好。”李晗笑着和對方握了握手,“大老遠的過來有什麼事嗎?”
“嗨,瞧您說的……”王文博擦了擦汗笑道,“當然是來和您說股份的事了。”
“這事沒什麼好說的吧?我們公司都已經脫股了,這股份轉讓書都簽完了呀。”李晗故作不解的說,“您大老遠來該不是就爲了說這事吧?我愛莫能助呀。”
“李總,你就別裝糊塗了。”王文博嘆了口氣,“我們公司市值都縮水一半了,您能不知道嗎?”
“那也不能怪我啊。”李晗笑了,在辦公桌前坐下翹起了二郎腿,“我當時已經說得很明確了,不支持我們公司制裁的,那我們公司就退股。您當時也說得明確‘愛退不退,我們家公司的股份搶手着呢,你不要多得是人要’,對吧?這是您的原話吧?”
“不……我、我沒……”王文博緊張的滿頭大汗,然後哀求道:“李總,您就幫幫忙吧!現在只有您能幫我們公司挽回局面了!”
“怎麼幫?”李晗哂笑道,“我退完股又再回頭去你們公司持股啊?那股民不得懷疑我是爲了控股在故意做空你們公司?這是坑了廣大股民啊,我這麼做不是敗壞自己名聲嗎?”
“但、但是……”王文博絞盡腦汁的辯解着:“這個……只要能賺錢就好了,不是嗎?何必在乎其他人怎麼看呢?”
“你看這就是我們的區別了,我就是在意名聲。”李晗懶洋洋的說,食指在桌上輕輕敲着,意味深長的說:“你之前說只有我能幫你們公司挽回局面,但其實你也可以幫你們公司挽回局面的。”
王文博緊張的嚥了口唾沫,李晗笑着說:“你作爲CEO,引咎辭職不就好了嗎?主動承擔這次事件的責任,等換了新的CEO,股民自然就恢復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