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殺身蘊氣術,師父突破
殺身蘊氣術。
這就是人皮紙上記載功法。
確切地說,這是一門秘術。
這門秘術的修煉方法,也頗爲與衆不同。
它是以一種奇特的觀想法,觀想自身,使其處於一種近乎身死的死寂狀態。
然後再從那種狀態中,領悟出一股生殺萬物的死寂殺戮之氣。
按照秘術中的描述,這股死寂殺戮之氣,威能極強,對任何生靈的生機,都有極強的破壞力,堪稱真正的殺戮之術。
聽起來似乎挺簡單的,實際上,這門秘術修煉起來,極爲兇險。
尤其是將自身觀想到死寂狀態,稍有不慎,就真的會身死道消,再也醒不過來。
欲殺生,先殺己。
這就是這門秘術的邪氣之處。
瞭解完秘術的修煉要點,陸青就知道,他之前猜想的沒有錯。
這人皮紙上記載的功法,的確是邪非正。
是一門劍走偏鋒,追求殺傷力,十分極端的秘術。
不過這門秘術,也的確跟他的四方刀很配。
四方刀法,主殺戮。
講究的就是以殺戮天下四方的刀勢,駕馭刀法。
這殺身蘊氣術,則可修煉出最純粹的死寂殺戮之氣。
如果陸青能夠將兩者融渾貫通,恐怕他的刀術,會瞬間提升到一個極其恐怖的境界。
“不過,這殺身蘊氣術,對身體素質的要求極高,否則身體無法承受負荷那可怕的死寂殺戮之氣。”
“按照秘術所述,只有身體強度達到內腑境大成的境界,纔可以嘗試修煉,我現在離那境界還遠着。”
弄清楚殺身蘊氣術的奧秘後,陸青就將其暫時放到一邊了。
現在的他連筋骨境小成都還沒到,就算有丹藥相助,想要踏入內腑境,都還需要一段時日。
短時間內,這門秘術他是無法修煉的了。
從秘術傳承中,陸青也知道了,爲何他在人皮紙上看不出端倪。
原來這門秘術,是用某種奇特墨水刺在人皮紙上的。
只有用特製的藥水清洗後,纔會顯露上面內容。
那王青山一直參悟不出皮紙上的奧秘,怕是根本就不知道這回事。
把所有東西都查看完後,除了那兩瓶鍛骨易筋丸外,陸青將其他東西都收起來。
隨即,他看了下天色,已經快要天亮了。
他也懶得再到牀上休息,反正以他現在的身體素質,就算幾天幾夜不睡,也不會有什麼大礙。
想了想,陸青乾脆將那枚他捏開過的鍛骨易筋丸取出,將那層蜜蠟去掉,把丹藥吞服了下去。
丹藥下肚,沒過多久,他就感覺到一個頗爲霸道的藥力,從腹中升起。
陸青沒有怠慢,輕輕地跳到院子中,在夜色中,演練起養身拳來,煉化藥力。
隨着練功,那鍛骨易筋丸所化的藥力,被陸青快速地煉化吸收。
他能夠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筋骨,正在絲絲縷縷地強化起來。
不愧是大宗派出品的丹藥,這藥效當真是強悍。
陸青心裡暗讚一句,隨即收攝心神,專心修煉。
隨着他一遍遍地演練着養身拳,終於,在天邊露出一絲魚肚白的時候,他將所有藥力都煉化完畢。
緩緩地收勢,吐出一口濁氣。
陸青感應了一下自己體內的情況,面露驚喜。
煉化了這枚鍛骨易筋丸,他的筋骨又增強了一小截。
按照這個進度,最多十天,他就能正式達到筋骨境小成了。
而現在,距離他突破至筋骨境,纔過去沒幾天呢。
半個月,就從初入筋骨境到筋骨小成。
如此修煉進度,就連陸青都感到有些心驚。
此時,他總算意識到,地脈靈液對他而言,是多大的機緣了。
很明顯,服用地脈靈液後,他的資質,已經增強到一個十分誇張的程度。
這才能夠使他的修煉速度,在踏入筋骨境後,不降反增。
當然,這是好事,所以陸青現在的心情十分之好。
就在陸青爲自己的修爲進境感到欣喜的時候。
縣城中,某個宅子中,一羣武者正在膽戰心驚地站在一個院子裡,噤若寒蟬。
在他們面前,兩具被白布蓋住身子的屍首,正擺放着。
在燈火的照耀下,頗爲可怖。
如果陸青在的話,就能夠認出,那正是他和小離斬殺掉的童蒼狼和王青山。
“師弟,怎麼回事,爲何老三和老七他們,會死在山中?”
此時,一名身形壯得跟一頭山熊似的魁梧漢子沉聲問道。
“我也不知,大師兄。”在山谷出現過的白袍青年苦笑道,“老三跟老七和我是分開走的,等我們趕到的時候,就只發現他們的屍首,連敵人的蹤跡都沒有看到。”
“老七是被砍掉頭顱而死的,老三是被挖心而亡,這兩種手法差異過大,很顯然不是一人所爲,難道他們是被圍攻而死的?”
早就查看過兩人死狀的魁梧漢子,猜測道。
“我查看了一下那個山谷的,除了老三他們之外,的確還有另外兩人的行跡。”白袍青年回道。
“按你們所說的,老三他們和你們分開的時間,並不算長,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將他們輕易斬殺,想來,動手的人,實力比老三他們要強得多。”
“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就不敢在那山裡多留,就帶着大家先撤出來了。”白袍青年附和道。
魁梧漢子點點頭,並沒有責怪白袍青年他們臨陣脫逃。
連老三都身死了,老二他們再留在山林裡,已經沒有意義了。
不撤走的話,說不定連他們也得死在那。
只是,動手的到底是誰呢?
能夠輕易斬殺老三的,實力怕是比他都不會弱到哪裡去。
魏府裡,也只有魏星河纔有這個實力。
但魏星河是不可能離開魏府的,除非他真的放棄祖宅。
難道是魏家請來的外援,還是說,有其他勢力插足進來,想要分一杯羹?
想到這裡,魁梧漢子心中一凜。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們可就要小心了。
別到頭來,他們辛辛苦苦造出來的勢,卻被別人撿了便宜了,那樣的話,恐怕他們整個天蒼宗,都要被別人笑話。
“師兄,師父他老人家不在城裡嗎?”
白袍青年這時小心翼翼地問道。
“師父到城外接人去了。”
“什麼人架子如此大,居然需要師父他老人家親自去接?”白袍青年眼睛一瞪。
魁梧漢子看了他一眼:“不該知道的事,就不要問,師父他老人家的事,也是你能打聽的嗎,你還是好好想想,到時師父回來後,怎麼向他解釋老三他們的事吧。”
白袍青年心裡一寒,頓時不敢再問。 他知道,雖然在師父的親傳弟子中,他排行第二。
但在師父心裡,他的地位,卻是遠不如大師兄的。
甚至都不如身爲師父義子的老三。
很多事情,大師兄知道得一清二楚,但他卻什麼都不知道。
就好像這次逼迫魏家,說是爲了魏家的寶物,但那到底是什麼寶物,他完全沒有頭緒。
反而是大師兄,似乎十分了解。
白袍青年心裡升起一絲嫉妒之意,但很快又被他壓了下去。
時間慢慢地過去,等到朝陽升起的時候,一道人影忽然出現在院中,但誰都沒有第一時間發現他的蹤跡。
那是一個身形瘦小,面相有些兇狠,如同禿鷹一般的鷹眼老者。
“怎麼回事,老二,老三他們怎麼了?”
有些沙啞的聲音響起,讓魁梧漢子等人渾身一震。
他們這時才留意到那道瘦小身影。
所有人連忙躬身行禮:“師父(二長老)!”
原來此人,正是白袍青年他們的師父,王倉一。
王倉一卻絲毫沒在意這些,只是那雙有些兇狠的眼睛,緊緊地盯着白袍青年:
“我問你話呢,老三他們是怎麼死的?”
被師父的目光一壓迫,白袍青年的冷汗一下子就下來了。
“師……師父,是這樣的……”
白袍青年哆哆嗦嗦地,將先前和大師兄說的話複述了一遍。
王倉一聽完後,又看向其他人。
他隨手指了其中一人:“你說,是不是這樣?”
“回……回稟二長老,的確如二師兄說的那樣,我們趕到的時候,三師兄他們已經身死了。”
被指着那名弟子,渾身發抖地回道。
“這麼說,你們這次進山,不但沒將魏星河的妻兒抓回,反而送了老三和老七的性命?”
白袍青年身子一顫,低着頭道:“是的,師父。”
王倉一盯着二弟子。
白袍青年簌簌發抖,就在他忍不住要癱軟在地的時候,終於感覺到師父將目光移開了。
“廢物!”
王倉一冷哼一聲。
手一揮,凌空將王青山兩人屍首上蓋着的白布掀開,露出那有些可怖的身軀。
目光陰沉地看着自己兩名弟子屍首上的傷痕,王倉一的臉色冰冷到極點。
“好,很好,不管你是誰,敢動手殺我弟子,這份仇,我王某記下了。”
聽到王倉一那充滿寒意的話,白袍青年等人身子抖得更厲害了。
但誰都不敢在這個時候說話觸他的黴頭。
就連那魁梧漢子,也都安靜地站在一旁。
過了一會,感覺到師父的情緒恢復了一些,魁梧漢子才道:
“師父,我們還是先將三師弟他們的屍首收斂了吧,還有殺死三師弟的人,身手非凡,我懷疑是有其他勢力插足進來了,我們的計劃,怕是要變一下。”
聽到這話,王倉一身上的寒意漸弱一下,開始思索起大弟子的話來。
過了一會,他才道:“熊兒伱跟我進來,老二你將老三他們的屍首收斂好。”
看到大師兄和師父進去屋內,白袍青年這才大鬆一口氣。
總算被他過了這一關了。
剛纔他真的懷疑師父會不會對他動手。
只是,慶幸過後,他的心裡又忍不住再一次升起嫉恨之意。
又是這樣,每次不管有什麼事,師父都只和大師兄商量。
明明他也是親傳弟子,卻總顯得跟個局外人一般,從來只有幹活的份,卻從來得不到師父的信任。
壓下心頭的嫉恨,白袍青年開始安排人手,給王青山他們收斂屍身。
屋內,魁梧漢子向王倉一問道:“師父,你要接的人,接到了麼?”
“接到了,本來想要藉助我這位好友的力量,讓他和你一起,一舉擊潰那魏府的,但是從你剛纔的話來看,恐怕我們這個計劃,怕是要緩一緩了。”
王倉一的眼神,依舊陰沉。
兩名弟子的身死,讓他也不得不懷疑,是不是有其他勢力暗中插手這一件事了。
但那會是誰?
敢於招惹他王倉一的,其後必定也有其他先天境的支持。
會是他們天蒼宗的那幾個對頭嗎?
但是不管是誰,誰敢阻他,那就是與他王倉一爲敵,就算是先天境,他也要斬之!
想到魏家的那件寶物,王倉一的決心就更加堅定了。
那寶物關乎到他的武道之路,他是勢在必得的。
關鍵時刻,哪怕是違背禁令,親自動手,他也在所不惜。
“熊兒,你去查一下,是誰殺死老三他們的,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膽敢在虎口拔牙!”
“是,師父!”
……
陸青並不知道,他和小離斬殺了童蒼狼和王青山,卻讓天蒼宗的人產生了許多猜測。
間接地,又救了魏府一回。
接下來的日子裡,他的生活,再次恢復了平靜。
爲了避免麻煩,甚至連大集那邊,都沒有再去過。
每日裡,不是修煉,就是到師父那裡學習醫術。
日子過得那叫一個充實。
就這樣,在每天煉化一粒鍛骨易筋丸的情況下,他的修爲進境,也十分迅猛。
眼瞅着,就要踏入筋骨境小成了。
這一天早上,陸青來到半山小院,打算向師父告假兩日,全身心準備突破。
進到院子,他看到師父正坐在平時所在的石桌前。
正準備上前行禮,忽然間,卻感到什麼不對。
他發現,師父的氣息,似乎發生了某種奇異的變化。
彷彿整個人,都融入了這小院空間中,融洽無比。
這時,老大夫聽到陸青的腳步,向他看了過來。
其目光十分清澈,像是能看透人心一般,讓陸青渾身一震。
他的臉上有些不可思議:“師父,您這是……突破了?”
“不錯。”老大夫笑道。
陸青頓時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