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幾個系列視頻，太火爆了。”唐正義的聲音掩飾不住興奮。
作爲一名多年在靈異視頻平臺摸爬滾打的老編，說實話，現在已經很難再有什麼作品能讓他如此失控了。
唐正義已經不記得上一次自己看見這種視頻大爆時，是什麼時候，不過記憶中，該類型的系列視頻，這還是第一次。
電話中唐正義的聲音依舊很激動：“四條片子，每一條的點擊率都超過了一百五十萬，其中你戴着攝像頭的那段片子最火爆，點擊率破三百萬，評論超二十萬。”
顏駿澤也有些吃驚，隨即反應過來，問道：“是付費觀看，還是免費？”
“按照平臺規定，前十二個小時免費，然後才轉爲付費。”唐正義笑道：“價格我設置的很合理，你有榮譽頭銜，和網站五五分成。還不算打賞！”
顏駿澤沒有說話，已經在心裡盤算大概得到多少收入。
“不過據大多數評論反應，這幾段視頻雖然很恐怖很刺激，但沒有結局，美中不足。”唐正義又道：“如果能夠採集到關於這幾家人的結局收尾的話，效果會更好。”
“嗯，就這兩天，我準備拍好後面的視頻然後再傳你。”顏駿澤點頭。
“需不需要我們加入？”唐正義問。
“不用了。”顏駿澤搖頭，“我一個人做起來省事一些，還不容易發生不必要的意外。”
“好，我等你的好消息。”唐正義掛斷了電話。
因爲此時又有第二個電話呼叫進來，他看了看屏幕，顯示的是程景廷。
唐正義皺了皺眉，接聽了電話。
“唐編輯，你好。”程景廷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很高興，“你手下那提供視頻的夜行的小狗，很棒啊！一連拍攝的四段視頻，一個比一個精彩，今年編輯部年終獎的頭獎，應該非你莫屬了。”
“運氣好。”唐正義笑了笑。
“嗯，我就不廢話了。”程景廷立刻轉入正題，“這人真的很不錯。你幫我再聯繫一下他，我下一個探靈項目非常需要他的加入，再問他一次，願不願意？”
“你這有點爲難我了。”唐正義收起了笑容。
程景廷似乎沒有聽見他語氣的變化，說道：“只要我一句話，敖老闆、田老闆他們今後可以購買你手上的視頻，價格都不是問題。購買的視頻，七天之後你同樣可以上傳平臺。你要知道，以他們之手把你捧到主編的位子，很輕鬆。”
唐正義沒有說話。
程景廷又道：“你也知道莫婷婷編輯的手段可比你多得多了，支持她的老闆我知道的就有三個，你沒有人幕後施以照顧，很難往上爬啊。”
“小狗上次已經拒絕你的邀請了。”唐正義開口，“我想我這次再開口，得到的結果和上次沒什麼兩樣。”
“不用你聯繫，你把他的電話給我，我直接做他工作。”程景廷道。
唐正義搖了搖頭：“不是不給你電話，目前夜行的小狗正在拍攝該系列視頻的最後一段，時間很緊，可能也沒有精力參加你們的探靈。”
“哦，還有一段嗎？如果加上來的話，這成績怕是要……”程景廷的話聲變得遲疑，片刻之後，他笑眯眯的道：“平臺上這幾段視頻的家裡，好像裝修都很華麗啊，是在某個豪華小區拍的吧？”
唐正義保持了沉默。
“富水居？皇冠三千郡？紫徽貴舍？豪庭門院？”程景廷一邊猜測，一邊繼續說道：“如果我說服他加入了我的探靈隊，同樣算做你的功勞，兩位大老闆要挺你起來，分分鐘壓得莫婷婷喘不過氣。”
唐正義的臉有些繃不住了。
“你只要告訴我他的電話和名字，其他都有我來做，OK？”
大概沉默了半分鐘後，唐正義迅速說出一段話，隨即掛斷了電話。
……
今晚烏雲蓋月，看上去是適合顏駿澤出去的好天氣。
看着好像隨時會下雨的樣子，顏駿澤心裡一陣興奮，把揹包裡的東西準備好後，立刻出了門。
這天氣即使下雨也下不大，而且極有可能是陣雨。
當然他也可以再等等，但已經等了幾天了，好不容易碰到一次沒有月亮的夜晚，即使顏駿澤要等，也要考慮到住在豪庭門院的那幫人等不等得了。
剛剛出門時，電話響起，一看是陌生來電，顏駿澤遲疑兩秒，按下了掛斷鍵。
還沒有走到樓梯口，電話再次響起。
看了看手機屏幕，還是那個相同的電話。
通常情況下一個推銷電話連續打兩次過來的機率很低，要不就是真的有事找自己。
顏駿澤略一考慮，摁下了接通鍵。
“夜行的小狗，你好，我是程景廷。”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傳出。
顏駿澤愣了愣，回憶起來，這傢伙是唐正義提到過的那人，好像是“睜開你的眼”視頻平臺的什麼紅人。
“嗯，你怎麼知道我的電話？”
程景廷笑道：“在平臺內，所有人的聯繫方式都不是秘密。嗯，我邀請你加入一個探靈隊，不知你有沒有興趣？報酬很豐厚。”
“沒興趣。”顏駿澤已經在下樓，說完這句話就準備掛斷。
“你可以考慮考慮，不用急着回答我，一個星期後……”
程景廷的話未說完，顏駿澤已經打斷了他：“不用考慮了，我現在就可以回答你，真沒興趣。”
電話掛斷。
坐在電腦前的程景廷，手裡拿着傳出忙音的手機，臉上帶着玩味的笑容。
他在椅子上坐了兩分鐘後，緩緩站了起來。
想起唐正義剛纔的話，自言自語道：“聽聲音，走路很急，這是去急着完成最後的視頻拍攝嗎？”
一邊說着話，一邊走到了一面牆壁前，這牆上貼着一張順天市的俯瞰圖，圖裡面被用黑色和紅色的筆標記了一些地方。
有打圓形的，也有打叉的。
程景廷伸出食指，在圖上點了起來，喃喃開口道：“豪華小區？”
食指在地圖上滑動，不一會兒，停在了豪庭門院的上方。
只見這豪庭門院靠近2號休閒山體公園的那一面，被用紅筆打了一個圓圈。
“臥槽，這傢伙膽肥啊！應該是找到這裡了。”
他還記得，這是他們的探靈隊標註出來整個順天市最危險的靈異之地，也屬於當前探靈的禁區。
程景廷曾經估計，如果這個地方要是爆發靈異，至少是A等。
“這夜行的小狗，即使真的去豪庭門院，應該也不敢闖這個禁區，可能有別的原因。”說到這兒，程景廷拍了拍腦袋，似乎想到了什麼，自言自語道：“就算你不是去這裡，但既然不想加入我們，那我可以給你加點料啊。”
說到這兒，他扭頭看了看後方的牀頭旁。
那裡，一個沒穿衣服全身青紫色的小孩靜靜地站立着，青色的液體從他的嘴脣和鼻孔內一顆顆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