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一時間，轟響聲接連不斷。
河水取水不盡，對於水蛭妖來說，簡直就是最佳的戰場，水柱、水浪一波接一波，動靜越搞越大，威勢越來越猛。
“這妖相當難纏，神識很難鎖定它的本體。”
關星河一邊反擊，一邊衝着李響喝道。
李響下意識問：“那有沒有辦法把它引上岸？”
“很難，此妖雖然靈智不高，但也不會傻得上岸與我們打。”
這的確是一件讓人頭痛的事。
打來打去，那傢伙一直隱在水中調動水源傷敵，想傷它卻十分困難。
水蛭妖融於水中時，是很難找到它的真身的，不知到底是水，還是這妖的本體。
“可惡！”
小青似乎也打的有些煩了，忍不住喝罵一句。
白蛇也心知這樣打下去不是辦法，心念一動，直接化出本體……
一條巨大的白蛇閃現河面上空，寒霧吐息，水柱凝冰。
小青不甘示弱，也化作一條青蛇，一頭扎入水中。
雖然早有所猜，但看到白蛇與小青化出本體之後，關星河依然吃了一驚。
“道兄不用驚訝，她們並非普通的妖。”
“嗯，看出來了。”
其實，純陽宮歷代也有弟子乃妖化作人形而拜入純陽宮門下。
只不過，這些特殊的弟子並非來自外界，而是門派內的一些仙鶴或是蓮花經年累年悟道而化形。
“咔、咔、咔……”
這時，二人的耳邊傳來一陣密集的脆響，周遭的空氣也變得無比冰寒。
“快閃開！”
李響急急喝了一句，御劍飛向高空。
整個河面已經籠罩着一層寒霜，流水成冰，甚至起初掀起的浪頭，也凝固在半空中，犬牙交錯，彷彿一個小型的冰川。
冰霜術，乃是白蛇最擅長的術法，或者說是她與生俱來的天賦。
青蛇倒不是很擅長冰霜術，但玩水不是問題，所以纔會扎入水中，誓要與那水蛭妖一較高下。
河水一凝冰，那隻水蛭妖的行動終於開始受限。
雖然它可以破冰而動，但速度卻慢了許多，重要的是，它在冰中很難隱藏，一動就會暴露身形，再難與河水融到一起。
“轟！”
青蛇終於捕捉到水蛭妖的氣息，在水下猛地一躍，彷彿巨龍出水，竟將那水蛭妖頂破冰層……
“呼！”
白蛇趁機噴出一團寒霧將之包裹。
可惜，那水蛭妖也不是吃素的，瞬間便爆冰而出，衝向白蛇惡狠狠衝撞過去。
它的體形的確不小，頭小尾小，但肚腹最粗壯處直徑怕是有四五米。
表層的肉看起來粘粘糊糊，彷彿水母的肉質，近乎半透明。
眼見水蛭妖衝撞過來，白蛇大怒，尾部重重一甩想要迎敵。哪知，水蛭妖只是佯攻，衝到一半，突然張口吐出一串濃稠的液體。
一看樣子便知蘊含劇毒。
好在，白蛇反應不慢，張口噴出一團寒霧，並借勢高高躍起，避開了水蛭妖的攻擊。
另一邊，青蛇疾掠而起……
“啪！”
一聲重重的響尾，震得四周的空氣發出震耳的音爆。
強而有力的打擊，令水蛭妖重重跌下，砸到冰面上，撞出一個巨大的冰坑。
眼見機會難得，李響與關星河在半空中同時出招，兩道劍氣捲起一團狂風，形成了巨大的月牙重重斬下……
“轟！”
“轟！”
兩聲轟響，濺起了漫天飛舞的冰屑。
而那隻水蛭妖……成了三段。
這就解決了？
李響立於一根懸而未倒的冰柱上，透出神識查看……
這時，水蛭妖的三段身體突然融化成水，浸入了冰層中。
“它的氣息沒有消失！”
關星河回過神來，急急喝了一句，並一躍而下。
小青也回過神來，一個猛子扎入水底……
片刻後，距離百米開外的河面突然掀起一股巨浪，水蛭妖的身形再次被拋出水面。
白蛇及時飛了過來，再施冰霜術將水蛭妖冰成一團。
這次，小青反應極快，沒等水蛭妖破冰而出，便連續開始攻擊，打得冰渣漫天飛舞。
白蛇配合默契，連續幾口寒息，冰住了一大片範圍，就算那水蛭妖再次化水，也會被瞬間凍成冰渣。
“小青閃開！”
李響御劍飛到寒霧邊緣大喝了一聲。
小青愣了愣，似乎明白了李響要做什麼，再次甩了一尾這才飛到邊緣地帶。
幾乎在同一時間，李響揮出了太陽神鳥。
既然這隻水蛭妖斬成三段依然還能化水而合，那就說明此妖有自我癒合的天賦，火攻可就不一樣了。
“呼！”
熾烈的金光融化了冰雪。
一團小小的火焰，傾刻間便燃起一片火海。
李響指揮着太陽神鳥高速盤旋着，力求讓火焰燃遍每一個角落。
幾息工夫，半空中開始蒸騰起濃濃的白霧，伴隨着一股子令人作嘔的焦糊味。
“太好了！”
聞到這味，關星河卻沒有一絲嫌棄，反倒一臉欣慰。
倒是白蛇與小青卻是嫌棄地遠遠跑開……
當然，她倆沒閒着，而是分散開來，一個在上游河面，一個在下游河面搜索，以防那水蛭妖化水遁離。
燒了一會，冰雪盡融，河水都變得滾燙起來，冒出濃濃的蒸氣。
“道友，可以了，那隻妖的氣息已經徹底消失了。”
關星河仔細搜索了一番，確認水蛭妖已消亡，便衝着李響喝了一句。
“很好！”
李響長長吐了口氣，收回靈器，又下意識用神識掃描了一圈。
這時，白蛇與小青又幻成女子模樣走了過來。
關星河不由拱了拱手：“恭喜二位姑娘悟道！”
白蛇謙虛地笑道：“多謝道友，只是，我與小青距離悟道尚早，至今還未真正化形。”
“其實化形不是越早越好，我有個師姐用了兩千多年的時間方纔化形。”
“啥？”小青一臉呆癡：“兩千多年？那豈不成了老……”
“小青！”
還好白蛇及時發聲，不然就小青那張嘴，能說什麼什麼好聽的話？
李響也有些驚訝。
妖精化形的時間很難界定，最易化形的莫過於狐類，機緣好的話，說不定短短百年便可化出人形。
但，正如關星河所說，妖精化形並非越早越好。
絕大多數化形較早的狐精，法力相當弱，只會一些粗淺的幻術，別說修道之人，就算是遇上一些武林中人，恐怕也能將之斬殺。
說白了，底子太淺薄。
兩千多年才化形，修爲得有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