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新民眼神一凝,在平川鬆剛剛握緊刀柄的瞬間,腳下一動,身形一晃,長劍急刺而出,直指平川鬆眉心,只傳出嗤的一聲響,劍尖劃出一道寒光,又平又穩。
“斬!”平川鬆大吼一聲,太刀出鞘,身形一斜,竟然不管已經近在咫尺的長劍,太刀帶風,直接斬向趙新民的腰間。
趙新民先發制人,平川鬆側身反擊,這不是搏命,而是平川鬆有信心能在長劍刺中自己之前將趙新民腰斬!
圍觀衆人發出一聲驚呼,趙新民冷哼一聲,只能止住腳步,長劍變換方向,劍刃一彎,瞬間點向平川鬆的手腕。
平川的應對超出了他的預料,雖然行險一搏,不在一開始就落入下風,但是身形不穩,全身都在自己長劍籠罩一下,還不是隻能退避?
看到趙新民收劍,平川鬆也稍稍收刀,手腕一側躲過趙新民的長劍,一個翻滾就到了趙新民丈許之外。
“斬!”平川鬆大喝一聲,太刀高舉過頂,大踏步上前劈向趙新民,人還未到,趙新民就感到刀氣四溢,鋒銳的氣息當頭而來。
“此人真的已經超過了井上蒼巖!”趙新民心下微動,腳步後錯,直心流刀法勇往直前死戰不退,廬山劍派是道家一脈,卻沒有這個說法。
趙新民一退,平川鬆眼神一亮,太刀也不收回,身形順勢向前,太刀距離趙新民頭頂不過三尺,竟然直逼過來。
“鎮!”眼看太刀距離趙新民頭頂不遠,平川鬆嘴角露出一絲獰笑,猛然間大吼一聲,趙新民竟然感覺大腦一懵,身形竟然不由得一頓。
“精神法術!”上首的老者驚呼一聲,猛然站起。
要說平川鬆和趙新民,雖然也是煉氣士,但更偏向於普通人認知當中的古武者,按理來說這種戰鬥大吼大叫鼓舞氣勢是很普遍的一件事,雙方也很難受到影響。
但現在趙新民卻實實在在的受到了影響,若不是他幾十年煉氣有成,說不定在平川鬆一吼之下就得軟到在地。
因爲這吼聲可不是普通的聲音,而是平川鬆夾雜着真氣運用的一吼,大概就是類似於佛門獅子吼一類的功法,聲音波動直透顱骨,作用於大腦,普通人大腦震動,直接就癱倒了,趙新民再強,沒有準備之下也是受了影響,身形不由一滯。
看到趙新民身形一頓,平川鬆眼神一狠,太刀帶風,直直劈向趙新民脖頸。
什麼廢掉手筋,師傅隱居三十年,當年的劍道天才只能枯坐小屋,此仇此恨只能用命來償,當年的仇人不出手,那就殺了他的師弟!
平川鬆也沒有顧忌,反正修煉界中的恩怨報復,只要侷限在修煉界中,政府從來都當沒看見的。
砰地一聲,上首老人一把將茶碗捏碎,他也大意了,他雖然人老體衰,但是眼光還在,此人雖強,還不是自己師弟的對手,這才同意任道莫將趙新民叫來,否則他早就將幾個弟子叫回來了,也不會老神在在的在這兒喝茶。
但他卻沒想到此人竟然還學了精神法術,結果開戰不久就讓趙新民着了道,眼看就要死於太刀之下。
老人急得雙眼冒火,但修煉界規矩在這裡,不說他此時想插手也晚了,即便有能力也不能動,公平交戰之下生死莫怨,他人只能事後報仇。
老人急得要死卻不能動,寧辰卻沒有這個概念,什麼是規矩?強者就是規矩,在碧瀾洲如此,在地球也是如此。
當時在碧瀾洲,蒼陽宗和天嵐宗不會和自己這個散修講規矩,現在在地球,美國也不會和阿富國講規矩。
修煉界講規矩,那是因爲大家都差不多,也沒有壓倒性的力量出現,要是出了一個金丹老祖,你看他會不會和大家講規矩。
所以寧辰也冷哼了一聲,平川鬆只覺得腦海中嗡的一聲巨響,炸的他昏昏沉沉,眼都花了,更別說拿刀砍人了。
平川鬆手中一軟,太刀都差點脫手,身體一偏,急忙以刀杵地,這纔沒有跪到地上,就這還身體發軟,不斷搖晃。
剛纔太刀距離自己脖頸不足一尺,趙新民都已經絕望了,誰知平川鬆卻似乎突然出了問題,竟然自己跪在了地上。
趙新民心中疑惑,但也沒有趁人之危,而是退後兩步,長劍橫胸,冷冷的看着平川鬆。
平川鬆跪了半晌,終於搖搖腦袋站了起來,先是看了一眼趙新民,然後眼神驚悸的看向四周。
他又不傻,當然知道是遭了強者的暗算,但是對方也太強了,自己學習法術之時,也曾讓師傅趁自己不注意時攻擊自己,但自己畢竟修煉有成,雖有影響卻也不慎厲害,這手段也就是趁着交戰期間輔助使用,這才能產生奇效。
但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對方一擊之下自己竟然差點暈倒,那是不是再來幾下,自己可能就被震死了?
這哪裡是輔助手段,這明明是主攻手段好不好,對方的法力已經強到離譜了!
平川鬆看向上首老者,第一個懷疑的就是他,但是看對方憤怒之後驚詫的樣子,似乎也不是他。
是誰?
平川鬆眼神掠過任道莫、黃德功、寧辰、趙容成,眼神最終定在了寧辰身上,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在場衆人唯一神色淡然的就是眼前這個年輕人了。
“是你?”平川鬆澀聲道。
寧辰眉頭一挑,淡淡點頭道,“是我。”
趙新民神色一動,衆人面面相覷,剛纔平川鬆的異常大家都看在眼裡,這才知道竟然是寧辰動的手。
此時之前那個年輕人大聲道,“你們竟然插手公平決鬥!”
“住口!”平川鬆聞言大喝道。
寧辰輕笑一聲,早就看這個小子不順眼了,右手一伸,中指扣在拇指後,對着年輕人輕輕一彈。
然後衆人就見那年輕人似乎被卡車撞了一樣,直接向後倒飛七八米,咚的一聲撞在了大廳牆上。
“咳!”年輕人軟軟滑倒在地,咳出一口鮮血,眼神驚恐的看向寧辰。
“跟我講規矩,你配嗎?”寧辰淡淡的道,心裡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