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牽一髮而動全身!
羅元並不知道,他的一番舉動即將進入了有心人的視線......
......
陳二家大院!
羅元等人離開之後不久,院中躺着還能動的人見外面沒有了動靜,紛紛行動起來。
沒有人扶人,都只是自顧自己。
能走的直接走了,能爬的直接爬了......他們要趕緊去醫館治傷!
羅元下手不算重,但再不重也是斷骨的傷勢,早一點治療就早一點安心。
這一刻,什麼兄弟情義都不見了,只有自己最重要。
能動的離開了,那剩下的不能動的呢?
事實上,不能動的只有陳二一人.......就連吳全都有一隻腿是完好的,咬咬牙也就離開了,陳二卻是四肢都被斷了筋,人如一灘軟泥。
正是因爲如此,不論是吳全等人也好還是陳二本來的小弟也罷,竟然沒有一人去管他。
一個廢人,已經沒有了價值,還管他做什麼?
有時候,人就是這麼現實!
陳二的四肢只有淺淺的傷口......雖是鈍刀子割肉,但羅元下手很有分寸,流血不多,只是斷筋,再加上陳二還是一脈武者,身體強壯,就是不治也死不了人。
只是,身上的傷只是一方面,精神上的創傷才更加嚴重!
......
陳二的面色一片灰敗,看樣子就是一副等死的架勢,看到其他人從眼前離開,他也是一句求救的話都沒說。
自己知道自己的情況,手腳斷筋之後,陳二隻感覺今後的生活一片灰暗,這種情況下,還不如直接死了來的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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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衆人都離開了,院子裡就剩下陳二一人,看起來格外淒涼。
然而,就在陳二躺在地上自暴自棄的時候,某一刻,幾個壯漢突然闖進了院子,看到如軟泥一般的陳二也不說話,兩人抓着他的肩膀、擡起他就向外走去。
也是在這些人出現的時候,陳二眼中的死志似乎淡了一些,竟然泛起了幾分生氣......
......
大風城北郊。
一間偏僻的院子裡......
壯漢們一路幾乎是拖着陳二趕路,到達這間院子後敲門進入,一直將陳二拖到一個白麪偏瘦的中年人面前。
中年人名叫蔣文白,是飛燕幫雨燕堂堂主,先天后期(6級)的大高手,一般人都叫他蔣先生。
飛燕幫就是盤踞在大風城北郊的三個大幫派之一,掌控着北郊的三教九流生意。
此時,這位蔣先生正在屋內品茶,一旁有侍女撫琴,一副逍遙自在的姿態。
陳二被拖進屋內破壞了這裡的氛圍,正在撫琴的侍女雖然不聞不問繼續彈奏,但蔣先生卻已經沒了繼續聽琴的興致。
手一揮,侍女告退。
屋內除了蔣先生和陳二外、就剩下兩個還攙着陳二的壯漢,他們都是蔣先生的手下。
“行了,你們兩個也下去吧。”蔣先生說道。
“啪!”陳二被扔在地上,摔得他悶哼一聲。
兩個壯漢躬身行禮,之後退出了房間。
蔣文白看着趴在地上的陳二:“說吧,怎麼回事?”話落,他端起了茶杯,看樣子是要喝茶。
陳二聲音有些沙啞:“蔣先生,您能救我嗎?”
茶還沒入口,蔣文白聞言皺了皺眉頭,喝茶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這不是他想要聽的答案......
對於陳二來說,此時最重要的是自己的手腳筋能不能接上,但顯然這不在蔣文白的關心範圍之內。
“碰!”蔣文白將手中的茶杯敦在茶几上。
陳二聽到聲音、看到蔣文白有些陰沉的臉色,面色又灰敗了幾分。
本以爲是個希望,此時看來,希望渺茫啊!
“說。”蔣文白再次開口,聲音沉重了幾分。
陳二:“您救不了我,說了又有什麼用?呵呵。”最後的兩聲冷笑,格外淒涼!
蔣文白再次皺了皺眉,卻也按捺下心中的惱怒。
一個求死之人,恐嚇是沒有作用的!
事實上,如果蔣文白想要救陳二,手腳斷筋的傷勢也不是沒救,雖然最後救好了也不能恢復如初,但起碼可以像普通人一樣生活。
只是......陳二越來越不聽話了,還有值得蔣文白救的必要嗎?......
沉默了半響,蔣文白身上壓抑的氣息慢慢收斂,突然,他露出了笑容。
“你就不想報仇嗎?”蔣文白幽幽的開口。
陳二:“......”他沒有吭聲,似乎並不在意仇恨。
蔣文白:“即使你不說,我晚一點也會知道經過,你沒你想的那麼重要。”這是實話,畢竟羅元動手時、在場人很多。
陳二聞言動了動嘴,但還是忍住沒出聲。
蔣文白:“最後一次機會,說完給你找個地方養老,手腳廢了還是能活下去的,你是我放到西郊的人,我不會不管你。”
這一次,陳二終於有了反應,他似乎被蔣文白說的意動,死氣沉沉的臉上浮現出些許希望。
手腳不能恢復,但陳二這種情況,能有個養老的地方也不錯了......如果蔣文白說的是真的!
陳二:“傷我的是小七,一個混混頭子........”
......
陳二拖延着什麼都不說,爲的就是蔣文白的保證。
雖然,這保證在陳二看來不如治好手腳來的直接,但能活着,又有誰願意去死?
正是因爲如此,知道蔣文白想要問事情,陳二纔會拿捏起來。
他不是真想死,只是想給自己謀個出路。
陳二一臉死氣,其中也是演戲的成分居多。
小人物有小人物的活法,陳二看起來彪悍,實際上卻有些心機!
如果可能,其實陳二不想用這種方式逼迫蔣文白,他不想和蔣文白鬧僵。
但是很可惜,陳二已經山窮水盡,不得不用這種方式來逼迫蔣文白。
說到底,蔣文白是此時陳二唯一的希望.......
......
“.......他斷了我的手腳筋,之後拿了我的錢財離開了。”陳二平淡的講完了事情經過,沒有隱瞞,沒有誇張。
他知道自己該做什麼,接下來的事情就要聽天由命了!
蔣文白一直在認真聽着陳二的講述,手指不知覺的敲打這身邊的茶几.....
半響,陳二講完,蔣文白纔開口問道:
“這個叫小七的人,你看他是什麼實力?”
陳二:“不知道,看不出,比我強太多。”
蔣文白微微點頭,算是認可了陳二的話......
又是半響.......
應該問的話已經問完,留着陳二在這裡也沒什麼用了。
蔣文白叫來手下,讓人將陳二擡出去。
就在陳二被人擡起來的時候,他突然看向蔣文白。
陳二:“你真的能給我一個讓我活下去的地方?”
蔣文白點頭:“放心。”眼神很有深意!
說完揮手,兩個壯漢將陳二拖走......
......
北郊以北有一條大河,兩個壯漢拖着陳二走,正向着大河方向。
慢慢,被拖着的陳二感覺到了不對勁。
這方向越來越偏僻,用不了多久,可就看不到人煙啦!
怎麼看,壯漢都不想是要帶陳二去養老的地方......
“你們要帶我去哪兒?”路上,終於忍不住的陳二問道。
壯漢沒有回答,拖着他繼續走。
看到大漢如此反應,陳二突然掙扎起來......
“鬆手,放開我,我不去了......”此時的他已經意識到不對了。
然而,手腳被廢的陳二哪裡是兩個壯漢的對手,隨他哭鬧,兩個壯漢無動於衷。
半響......
毫無反抗能力的陳二被拖到河邊,兩個壯漢又撕開了他的衣服、用他的衣服當繩子綁了塊大石頭在他身上。
之後兩人將陳二擡起了,配合着向河道扔去。
沉河......大概如此!
“蔣文白,你騙我。”.......
被扔出去的陳二身在半空,一聲‘噗通’響,嘶吼聲沒.......
......
狗子與羅元分開後就帶着另外四個小弟來到商業街,直奔布莊行去......
......
“關掌櫃,又見面了。”站在門口,看着櫃檯內的關掌櫃,狗子笑道......
上一次來狗子跟在羅元身後,那時他還只是個透明人,沒人關注。
只是這次不同,這次他狗子是主事人,有小七(羅元)在後面撐場,狗子充滿了底氣!
有些疑惑的看着進門後的狗子等人,關掌櫃慢慢放下手上的布料。
“狗哥,您這是?”關掌櫃一臉疑問.....
從羅元帶人離開到狗子再次帶人來,中間不過纔過去了半個時辰而已。
在關掌櫃眼裡,就是人剛走就又回來了。
雖然人羣之中沒有小七在,但關掌櫃卻不敢掉以輕心。
“小七這夥人又要鬧什麼幺蛾子?”......說話的時候,關掌櫃在心中嘀咕。
此時,陳二一夥人破滅的消息還沒傳到這裡,關掌櫃自然不知道......
關掌櫃的想法狗子不清楚,或許清楚了他也不在意。
就見狗子突然對身邊四個小弟是了個眼色,在他們向店鋪內走去的同時,狗子開口對關掌櫃說道:
“關掌櫃,七哥讓我給你帶個話......這店鋪別開了,你該養老了。”
聽到狗子的話,本就警惕的關掌櫃微微一愣。
什麼意思?......
然而,沒等他想清楚狗子是什麼意思、就在他愣神的時候,狗子身後的四個小弟已經行動起來。
就見四人從店鋪內拉出一個夥計到櫃檯前,正是關掌櫃的二兒子。
“幹什麼幹什麼,這是幹什麼,狗哥,您有話好好說......”
見到二兒子被拉出來,關掌櫃慌了。
此時,他也意識到事情不對,趕忙從櫃檯裡出來。
然而.......
就在關掌櫃剛從櫃檯裡出來的時候......
“咔嚓!”“啊~~”一聲骨斷,一聲慘叫,兩聲幾乎同時響起。
卻是混混們已經動手,當着關掌櫃的面,將他二兒子的腿打斷,慘叫聲由此而來。
聽到聲音,看到這一幕,關掌櫃再次愣了一下,步伐下意識的停在了原地。
怒氣勃發。
聽着二兒子的聲聲慘叫,關掌櫃怒視狗子。
“小狗子!”一聲大吼,氣急之下,關掌櫃連‘狗哥’也不叫了。
他沒想到狗子會動手,氣急也是對內心慌亂的掩蓋!
然而,對於關掌櫃的吼叫,狗子卻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別急,氣大傷身,這一下是讓你長長記性.......另外在給你了消息,陳二那些人完了,你還是想想自己該怎麼做吧,最重要的是,別忘了七哥的話。”
淡定的說完這一番話,狗子深深看了關掌櫃一眼,之後才帶人離開布莊。
布莊內,聽到狗子的話,本還怒氣勃發的關掌櫃再次愣住了。
陳二出事了?
這對於關掌櫃可不是一個好消息......
沒有懷疑狗子騙自己,因爲陳二的事情很容易就能打聽出來。
只是,陳二出事了,關掌櫃自己該怎麼辦呢?
要知道,爲了陳二的事情,他可是也得罪了小七......
就在關掌櫃愣着的時候,一旁一直沒敢動的另外一名夥計來到他身邊.......
“掌櫃的,二哥的傷要送醫館啊......”這名夥計提醒道。
聽到聲音,關掌櫃似乎纔回過神來。
“對,醫館。”如夢初醒的說了一聲,關掌櫃趕忙招呼夥計扶起自己的二兒子來。
剛剛震驚之下他竟然忘了自己兒子受了傷!
然而,就在慌張的關掌櫃帶着夥計和二兒子要去醫館的時候,剛剛走出布莊大門,關掌櫃就停下來。
“掌櫃的?”
旁邊被牽動也停下來的夥計疑惑的看着自家掌櫃,似乎是在問‘爲什麼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