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我演得不夠真實,讓他皺着眉頭像要重新審視我,沒有一絲邀請我進去的打算。
“不用那麼爲難!”我沒有絲毫尷尬,笑着將紅酒放到了身後,“你累的話,我約別人!”
話落,我轉身作勢要走,一股強大的力道拽着我的手腕,一扯……
踉踉蹌蹌之間,我被抵到了酒店門板上,那張讓人怦然心動的臉也跟着湊了過來,那種灼熱的氣息撲面而來,讓我快自燃。
我不說話,陸老闆也不說話。
我倆就這樣僵持着,跟拍電影定格男女調情的畫面一樣,有那麼幾秒的時間我產生了他會低頭吻我的想法。
可惜這裡沒有導演,更不用說有觀衆欣賞,那種不切實際的想法終究,只是在電影裡,僅此而已!
“呵!”他率先破掉冷局,嗤笑出聲,“還擦了口紅,嗯?”
“女人嘛,愛美不是罪吧?”我勾脣嬌嬌柔柔的反問,心裡對他的關注點卻寫着大寫的服氣。
更何況我又不是第一次化妝,他依舊不愛按照常理出牌,不過我今晚也是卯足了勁同他周旋。
可我沒想到,他竟抽出搭在肩上的毛巾遞給我,“擦掉!”
“不要,酒店的毛巾好髒!”我笑盈盈的對上他冷冽的眼神,若有若無的透着同他對着幹的意味。
英俊的男人目光劇縮,目光中攜帶着的殺氣一閃即逝。
我還未分析出這抹情緒的來龍去脈,突地眼前一暗,他已經低頭啄住我的脣,碾壓,研磨,再碾壓……
他的脣很涼,但舌頭卻是灼熱的。
等我反應過來時,正是撕裂般的痛苦蔓延之時,疼得我眼淚嘩嘩轉,有好幾度疼得我想跪地求饒。
媽的,這個混蛋分明就是故意的。
混亂迷濛中,走廊的盡頭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啃咬我的男人再次在我的脣上碾壓一圈,纔看勢放開了我。
他站起來時還裝模作樣的嫌棄,“這口紅顏色不適合你!”
說完,這大爺衿貴端莊的走了進去,沒說讓我進去,也沒說不讓我進去。
我擡手捂了捂被咬麻的舌頭,靠着酒紅色的門板,似笑非笑,“人不喜歡,口紅顏色也不喜歡,意料之中!”
那個男人一貫的不搭理我的調侃,跨步過去坐到了書桌上,在電腦面前開始噼裡啪啦的敲打鍵盤。
我擡起紅酒嗅了嗅,單手一攤,“早知道是這樣的會面,我還不如帶着你去酒吧,找個男人陪喝痛快!”
說完,我起身跨步走了出去,不帶半點留念,還真的有去酒吧混一夜的想法,畢竟那種地方好久不去,甚是想念。
可就在我跨步到走廊的那一瞬間,房間裡的男人厲聲傳來,“顧曉,你敢再走一步試試?”
我當然……不敢,但這種情況得給彼此找個臺階下不是?
“那你可不許再咬我啊?”我扭頭看向正襟危坐的男人,明明是在小心翼翼的徵詢着意見,可腳步已經重新往回挪,順手將門關上。
在門合上的那一刻,英俊的男人冷漠的“嗯”了一聲,反而讓我有些不習慣。
我假咳兩聲,裝腔作勢的給自己壯壯氣勢,才自然的拉開抽屜拿出兩隻高腳杯,假吧一二的用礦泉水涮洗一下,再將水倒進垃圾桶,再抽出我包裡的紙巾擦拭……
我故意將這些細節做得很慢很明顯,以此顯示我對酒店的衛生很不信任,彰顯剛纔被他啃咬的不悅。
“介意我放音樂嗎?”我拿出手機劃開屏幕,側臉看向已經點上煙的男人,發現他正將煙叼在嘴裡,眯着眼審視我。
英俊的男人夾着煙吸了一口,吐出一團繚繞的雲霧,側身按了旁邊的黑色藍牙音箱,語調一如既往的平靜,“這幾天有沒有想我?”
聽到這句話,我點開QQ音樂的手指頓了頓,隨即又迴應他一個燦爛的笑容,“不想的話今晚就不會來找你!”
“說真話!”他冷冷的說完,修長的手指帥氣的彈了彈菸灰,這普通的動作竟讓我有那麼幾秒鐘的心動。
我放下點開音樂的手機,跟着音樂的旋律擰開瓶蓋,嫺熟的倒了兩支紅酒,轉身靠到了書桌上,一杯遞給他,“那你問我這種問題,又有幾分是真的啊?”
這個男人沒有說話,只是眯着眼,波瀾不驚的接過我手上的酒杯,端着一副會陪我玩到底的姿態。
這種敏感話題,他不願講,我也不會深究,適可而止。
畢竟我也沒幾分純真!
“你先忙,我去陽臺吹吹風,不打擾你!”我端着酒杯當着他的面小抿一口,以此示意我帶來的酒並沒有問題。
這個男人何等聰明,見我抿了一口,也不動聲色的喝掉一半,顯示他並不擔心我耍小伎倆。
我露出一個標準微笑,彎腰湊過去主動在他的脣上落下一吻。
在離開的時刻,他拿着煙的手自然的落到了我的腰上,但很快又拿開,彷彿不曾被他摟過一般。
我也假裝毫不知情,神在在的起身,端着酒杯轉身走出了陽臺,心跳也跟着平復下來。
這陽臺的視野很好,可以放眼看海,可我卻無心欣賞,踢掉高跟鞋坐到地上,滿腦子都在糾結這個男人對我的疏離。
他黏糊我,我失落。
他對我疏離,我也失落!
都說人長大了,思想也變得成熟,可我卻發現遇到陸耀陽後,心情卻變得陰晴不定起來。
心煩!
我捋了捋遮住眼睛的髮梢,端着酒杯微微仰頭,豪飲一口。房間悠揚的音樂傳出來,恰到好處的配合我喝酒的節奏。
butfirstIneedyourhand
Thenforevercanbegin
但先得執子之手
方能白頭偕老
……
聽到這歌詞,我忍不住勾脣苦笑。
原來,我竟鬼使神差的點了一首《leavethenighton》,今夜無眠,歌詞率先出賣了我的少女心,但更多的是諷刺。
我和這個男人怎麼可能,先不談陸耀陽如何不動聲色的防備我,就連我現在戴着的戒指都隱匿着阿超安裝的竊聽器。
想到這裡,煩亂又冒到喉嚨眼上!
我閉上眼,端着酒杯慢慢的飲了一口又一口。這時,耳邊響起拖鞋摩擦地毯的聲音,響動離我越來越近。
我睜開眼,穩重硬朗的男人已經立在了我面前,兩手隨意的斜插在褲袋裡,居高臨下的觀察我。
“起來,地上涼!”他冷冰冰的冒出這麼一句。
我朝他伸出手,眉眼彎彎的笑着撒嬌,“可是我想要你拉我!”
話落,男人的手已經扣着我的手腕,輕鬆一拽,便將我拉了起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力度使得有些過度,導致我直接扣進了他硬邦邦的懷裡。
我沒有穿高跟鞋,高度只到他的肩膀處,在他面前像極了一隻受了氣的小鵪鶉,稀稀疏疏的羽毛突地炸開,可仰頭對上他那雙冷冽的眼神,又乖巧的順了毛。
“陪我跳支舞,好不好?”我裂開嘴笑着調整好情緒,半討好半刁難。
我承認,隨口提出這麼刁鑽的提議,更多的是想這個男人對我產生更多的不悅,畢竟這種冷冰冰的男人跳交際舞很有違和感阿喂。
可我沒想到。
這個男人竟突地鬆開我,嚴肅的後退兩步,紳士又不失優雅的對我伸出手。
我愣了幾秒,才意識到他在邀請我跳舞。
我勾脣一笑,自然的調整好姿態,將手搭到了他的手上,接受了他的邀請,心卻在沒出息的砰砰直跳。
這是我第一次見陸耀陽跳舞,而伴舞的對象是我。
我們並沒有舞動多優雅多大幅度的動作,視線都放在彼此的臉上,以其說在跳舞,還不如說在審視對方。
“你居然會跳舞,真讓人驚訝!”我忍不住讚揚。
他不動聲色的拉着我的手讓我旋轉了一圈,“我會讓你驚訝的地方還有很多,想不想了解?”
話落,旋轉的動作完畢。我手指上的戒指,也跟着滑落到他的手裡。
我胸口猛地“咯噔”一下,緊接着又不動聲色貼到他的身上,他也不動聲色的將手滑到我的腰肢上。
只聽一聲小小的“噗通”,那枚戒指準確無誤的落入紅酒中。
“在瞭解你之前,你得先答應賠我一枚戒指!”我故作生氣,壓低了聲音嬌嗔,心裡卻是草泥馬滿屏。
英俊的男人同我十指相扣,伴着音樂旋律一個華爾茲旋轉,再旋轉便進入了房間,“賠你一個婚戒,行不行?”
我配合着他的跳舞動作,笑着沒說話,學他平時的高深莫測樣。
“乖,快說行!”他皺着眉頭命令我,顯然已經沒了好耐性。
“好!”我乾脆利落的應了一聲,反正答應着又不缺筋少肉,先把這男人哄順毛了纔是正道。
陸耀陽的嘴角微微上揚,低頭在我脣上啄了一下,“那現在給你瞭解我的機會!”
他將“機會”兩個字音咬得意味深長,只有傻子纔看不懂他口裡說的“機會”是什麼。
“說好的,要先陪我喝酒!”我睥睨一眼書桌上喝空的酒杯,嬌滴滴的欲擒故縱。
可這個男人壓根不再陪我繞彎彎,直接一把將我推(到)了牀上,緊接着也覆了上來。
我想,我大概是醉了,纔沒有一點反抗的餘地。
“我去一下洗手間!”我在迷亂中找回一絲理智,這個男人放開了我。
等我從洗手間出來時,沉穩的男人已經躺在牀上睡熟。
我知道,安眠藥起了作用。
我也知道,等他醒來後,發現我代替他約見了左齊,肯定不會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