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負這回事,按理說每個人都會有。不管你是什麼領域的大師,只要你還不是聖人,你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的。
也許有人會說:“小孩子纔有攀比心。”其實,哪裡就小孩子啊?這擱誰,誰都有的啊!不要說普通人了,那些教授、專家、學者,他們的攀比心常常更嚴重。古人說“文人相輕”,難不成古人騙我們嗎?
吉爾斯再一次坐在了鋼琴前,開始彈奏第二首曲子。
“等燈……蹬鄧……嘟燈……”
這首曲子一出,全場除了那些沒聽過這首曲子的人,但凡聽過的都變色了。
法爾科:“這是《the crave》……”
當法爾科看向楊過的時候,發現楊過正閉着眼睛,在認真地傾聽。
而楊過的腦子裡也在飛速地運轉,《the crave》這首曲子夾雜着大量繁雜的變奏。如果楊過不是有過目不忘的本領,這旋律只怕進了左耳,右耳就忘了。
鋼琴有88個鍵,但這並不代表鋼琴只有88種聲音。聲音是無限的,鋼琴的鍵位只是從人們能聽到的聲音中選取出的典型值。你按下琴鍵的時間、長短都會對你的聽覺造成很大的影響。
當場,楊過的額頭上就佈滿了細密的汗珠。這倒不是他覺得恐懼,而是因爲他在努力地記憶。這種反覆的變奏,太特喵的難記了啊!
就此一曲,楊過就能斷定這個吉爾斯絕對是個大師級的人物,名副其實。他的水準,完全是國際級別的。
但是自己呢?倚靠着過目不忘的本領,還有就是樂器的專精,但就敢說自己能超過吉爾斯嗎?除非自己達到大師級的境界啊!
當這首曲子彈完後,吉爾斯下來了。
吉爾斯走到楊過面前道:“這是我很少彈奏的原創曲子。這麼久了,恐怕已經有三年多沒有彈奏這首曲子了。楊,我拿你當對手了……”
楊過苦笑:自己能說什麼呢?不知道什麼時候,音樂廳的人越來越多了,很多人都得到了消息,紛紛圍攏了過來。
當楊過坐在鋼琴前,他在想自己用什麼樣的方法,帶給大家新的震撼?這首《the crave》,絕對算的上是一首經典鋼琴曲了。
忽然,一個主意在楊過的腦海裡形成。
如果,我也彈一首《the crave》呢?
“等燈蹬鄧……嘟燈……”
“什麼情況?”
頓時,有人懵逼了:不是說好的鬥琴麼?怎麼你也彈了一首《the crave》呢?
吉爾斯也滿是錯愕,詫異道:“what?”
法爾科愣了愣地說道:“why?”
夏瑤也不知道爲什麼啊!和人家談一模一樣的曲子,這是作死呢,還是花樣作死呢?
好嘛!當場就有人無奈地攤手了。
有人搖頭,表示極其不看好楊過。
還有人直接喊道:“嘿,嘿……這是什麼情況?”
場內漸漸有了噪音,但是吉爾斯卻忽然愣住了,喃喃道:“把低音部分做了改動?什麼意思?這是在挑釁我嗎?”
吉爾斯憤怒了:我特麼只是想和你真正地切磋一下琴藝和創作,你特麼拿我的東西來修改?這簡直是在赤裸裸地打臉,好嗎?
可正在彈奏中的楊過非常專注,並不知道別人的想法。他覺得,把《the crave》修改一下,這纔是一種惺惺相惜的做法。音樂嘛,這是一個用來享受的東西。
當最後幾個音節落下之後。
吉爾斯當即就冷着臉說道:“楊,你這是在玩火。”
楊過一臉懵逼道:“玩啥?抱歉……我是第一次聽《the crave》這首曲子,覺得非常不錯。所以,我加了一點兒自己的想法在裡面。”
頓時,吉爾斯就愣住了。
“什麼?你第一次聽《the crave》?”
吉爾斯深深地看了眼楊過,然後露出了鄙視的神情。他根本不信,這世上哪有人聽一次,就能完全記住一首鋼琴曲子的?更何況,這首鋼琴曲很複雜,充滿了變奏。不僅如此,他還要在這基礎上,對一些音符作一些修改……
法爾科皺着眉頭道:“楊過瘋了,讓人有些失望。即便他創作不出新的曲子,即便他重複彈奏了《the crave》,也不該說他第一次聽到這首曲子啊!”
可夏瑤卻看向法爾科道:“我相信我的丈夫。他說第一次聽,就一定是第一次聽。”
法爾科不置可否,覺得這根本不可能。
實際上,在場的所有人都不信了。如果不是因爲這裡是高端聚會場所,有這麼多知名人物在場,有些人甚至會破口大罵。
傑森也站在夏瑤的身邊說道:“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世界上最頂級的音樂家都做不到。”
安吉莉婭:“歐!我還是不發表評論了。”
吉爾斯很生氣,他覺得自己被侮辱了。
只有楊過自己一臉懵逼,心說:我特麼就彈了你一首曲子,你至於這樣麼?還大師呢?大師就你這種格調嗎?
然而,卻見吉爾斯掏出了一根香菸道:“你說你聽一遍,就能完全記下我的曲子?好……那麼這一次,你可記記看……”
楊過不明所以,在場所有人都不明所以。
卻見吉爾斯點了一根香菸,放在了這架古老鋼琴的邊上,然後看向楊過道:“在這根香菸燃燒到鋼琴上時,我的曲子會結束的。”
當即,楊過就明白了:這一次,吉爾斯是要向自己展示速度了。在無風條件下,一根香菸燃盡的時間在八分鐘左右,而吉爾斯只放上了半根香菸,可能只有三分多鐘的時間。這麼想來,他要彈的一定是一首難度超高的鋼琴曲。
果不其然,這一次,吉爾斯的表情相當的嚴肅。而楊過甚至感覺到了有兇兇的氣息,這似乎已經超過了所謂的比試和切磋的範疇了。
當琴聲響起。
法爾科、安吉莉婭、傑森、一大羣貴族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呢喃了一句道:“《The Finger Breaker》……”
只是一瞬間,全場皆靜。
如果沒有鋼琴聲,恐怕真的就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有人嘴裡叼着雪茄,卻不抽了。
有人手裡拿着咖啡,卻沒有喝。
有人張大了嘴巴,都合不攏了!
楊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特麼……這就是大師級的人物啊?
一分鐘。
兩分鐘。
還沒到三分鐘,應該就是幾秒鐘左右的事情,楊過看見菸頭已經燒到了鋼琴上。這一幕頓時讓他從這個音樂中清醒了過來。這是一架古老的鋼琴,能保存至今,這麼完好,殊爲不易。而菸頭明顯已經燒到了鋼琴,這說明吉爾斯自己說的事情並沒有做到。
就在幾秒種後,曲子結束了,幾秒之差……
吉爾斯拿起了菸頭。
或許在他的意識裡,幾秒鐘根本沒差,他覺得自己做到了。於是,他拿起了菸頭在炫耀,並挑釁地看了楊過一眼。
楊過:“你燒到鋼琴了。”
吉爾斯當即就愣了一下:MMP,你的關注點能放在正常的地方嗎?我成功了!這種手速,你丫根本達不到的,好吧?
然而,楊過又重複了一句:“你燒到鋼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