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04

Chapter 104

?聶斯赫的臉上掛着漫不經心的笑,和先前在辦公室裡煩惱的樣子判若兩人(我們微笑着說124章)。

話說,她之前爲什麼會同情他?

凌溪泉忍不住淡淡地說了一句,“我還以爲某些人還在辦公室裡爲幾何題奮鬥。”

“聶斯赫,你數學卷訂正完啦?”

劉偲安的聲音同時響了起來。

她暗暗皺了皺眉。

她是不是又衝動了?

聶斯赫和她又不是同一個班級,她說的那句話,很容易讓別人誤會他們倆很熟吧?

這麼想着,她下意識地瞟了斜對面的劉偲安一眼,果然望見對方眼裡的驚訝,她微微低頭,兩隻手默不作聲地轉起了擺在眼前的湯碗,避開了目光。

“有的人都明目張膽把輔助線畫給我看了,我還能做不出來?”身後傳來了聶斯赫的輕哼聲,也不知道是回答劉偲安,還是回答她。

明目張膽?

真是好心沒好報。

凌溪泉的手一頓,裝作什麼都沒聽到的樣子繼續撥弄着湯碗。

“是嗎?又是哪個女生獻殷勤了?”坐在劉偲安旁邊的女生笑看着聶斯赫,取笑道。

什麼叫獻殷勤?

明知這個女生不可能知道自己就是那個“獻殷勤”的女生,這句話只是調侃,不針對任何人,而那個“又”字可見那樣的情況司空見慣。

可是,誰知道聶斯赫這個男生會不會多想?

從骨子裡就驕傲的男生,本來就跟個花孔雀似的高高在上,他們之間唯一一次的對話更不存在什麼讓人愉快的回憶,要是再讓他以爲自己是獻殷勤,以後豈不是更目中無人了。

自己怎麼就那麼多事,難道當時是鬼迷心竅了?

她暗歎一聲,視線飄忽不定地對上那個和劉偲安比起來,長相顯得普通的三班女生。

這個女生倒是有點眼熟啊。

WWW●тт kǎn●¢ Ο 她多看了一眼,想起在學軍後的便利店裡有過短暫的一瞥。

想起那天,於是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葉清庭。

她不留痕跡地皺了皺眉,努力在腦海裡把他的樣子揮去。

“好了,你也別取笑聶斯赫了。”劉偲安微微笑了起來,又把話題轉了回來,問她,“對了,那你是怎麼知道的?”望見對方好像一時沒反應過來,她連忙補充了一句,“我的意思是,你怎麼知道葉清庭要出國了?是聽誰說的嗎?”

凌溪泉望向她,她的臉上似乎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急和期待。

焦急什麼呢?是迫切想知道這個消息的真實性嗎?

期待什麼呢?是希望聽到自己否定的,或者不確定的回答嗎?

她的眼神閃了閃,思緒百轉千回,脣角勾起一抹淺笑,“他自己和我說的啊。”

“他爲什麼會和你說?”劉偲安反射性地擰起眉。

這麼沉不住氣?

凌溪泉意外地挑了挑眉。

也許是她眼裡的詫異太過明顯,劉偲安很快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臉上重新露出了一抹抱歉的笑,“對不起,我只是……只是葉清庭不像會主動說起這個話題的人。”

葉清庭確實沒有主動說起,也確實是她自己主動問的。

她脣邊的笑意淺了幾分,裝作不解地問,“你是三班的,和葉清庭不熟吧?”

她的眼眸明亮透徹,隱隱透着靈韻,嘴邊的笑卻若隱若現,頗有幾分拿捏不定的意味,語氣卻十分篤定。

這樣的篤定好像在毋容置疑地說,你和葉清庭不熟。

劉偲安忽然就有點不舒服了起來,笑容勉強了幾分,“是不太熟,怎麼了?”

“只是問問。”她輕輕地笑了起來,“不過,這就說得通了。你可能不知道,我就坐在葉清庭後面,所以也許和你相比較起來,我知道的比較多吧。”

她的語調很輕柔,含着和她本人相符的恬靜氣息,不帶絲毫的攻擊,偏偏就是這樣的陳述口吻,劉偲安坐不住了,突然端起餐盤拉着同伴站了起來,點頭示意,“原來是這樣,謝謝,我晚點再問問他吧。”

“不客氣。”

目送劉偲安和她的同伴匆匆走到食堂前,倒掉飯菜,走出食堂,然後再也看不見,凌溪泉臉上掛着的笑容也漸漸隱去。

晚點再問問?

要問就問唄,反正自己說的都是實話。

她面無表情地想着,心裡又升起了一抹奇怪的彆扭。

如果劉偲安真的去問葉清庭了,然後再問起自己和他熟不熟的這個問題,他會怎麼回答呢?

再然後,如果萬一他從劉偲安的口中聽到了自己剛剛的那番話,又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呢?

她認爲,她是有點能夠猜到那個男生的反應的。

他會沉默着避而不答吧?

可心裡呢?是覺得她自作多情,想太多,還是一笑而過?

似乎只要想到那個清冷出塵的男生,她的心就緊緊地糾在了一起。

她不願繼續想下去,抿了抿嘴,一擡眸,對上了呂熙寧深深打量着自己的目光。

她嚇了一跳,本能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這才察覺在和劉偲安的對話中,呂熙寧只插了一句話。

“怎麼了?”她不動聲色問。

“沒怎麼,就是覺得你好可愛。”呂熙寧咧了咧嘴。

“切。”

“別切,凌溪泉,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吃醋起來這麼可愛?”呂熙寧放低聲音,笑得一臉燦爛。

“誰吃醋了。”她心不在焉地又轉弄起了湯碗。

“哈哈,你啊,還能有誰。“呂熙寧毫不留情地笑了幾聲,然後清了清嗓子,有模有樣地學起了她說話的樣子,“劉偲安,你可能不知道,我就坐在葉清庭後面,所以也許和你相比較起來,我知道的比較多吧。”

“你也是夠了。”凌溪泉臉上的溫度驟然上升,口乾舌燥地端起湯碗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