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2

丫頭我們戀愛吧

丫頭,我們戀愛吧

和雲哥哥“散心”後回家。媽媽的臉色非常難看,根本不看我。小表弟已經忘記剛纔的事,正笑得咯咯的……

“阮晴……下樓!”竟然是蘇辛拉,嚇了我一跳。心又開始亂蹦起來,他怎麼會有我的手機號?我沒有告訴過別人呀。

“蘇辛拉……”我趕緊站在窗子邊,果然看見樓下的蘇辛拉。

“你找死呀,快下來。”

“等一下……”我馬上換鞋出門,竟然沒有人問我去哪裡,大概還在生氣吧。

“蘇辛拉,你怎麼來這裡?”

“上車!”不容置疑的聲音。我纔看清楚他依在一輛摩托車前,穿一身黑色的緊身皮衣,V字型的領口帶着藏飾的項鍊,手上是露出手指的皮手套,嘴角斜斜的刁着煙,狂野凌亂的發……好帥呀!

我還沒反應過來,他一把拉住我,拽上了車,再把頭盔“丟”到我腦袋上。

“去哪裡?”我小心的問。

“聽我唱歌……”

“對哦,今天是你們的演唱會呀,你怎麼出來了?”我趕緊問。車速太快,我們的對話可以用“吼”來形容。

“抱緊!”

“蘇辛拉……”攬住蘇辛拉的腰,我輕輕的貼在他後背上……周圍的街燈迅速的退後,空氣裡都是安靜,好靜,好靜,好像只有我的心跳……真實,溫暖……

“蘇辛拉,你去哪裡了?要開始了……你不會是把她綁架來的?”古斐“張牙舞爪”的說。我像個小媳婦似的跟在後面。”綁架”倒是挺像,不過我也甘心被“綁架”。

“別羅嗦了,快進去!”蘇辛拉根本不理睬古斐的問題,只是“拽”住我。暈,我又不會跑,可不可以好好的拉住或牽住我?

人羣裡一片尖叫聲口哨聲——場面太火爆了。所有人都舉着手,高聲喊着蘇辛拉,喊着H2O……我的耳膜都要被震破了。

“不許亂走!……否則我不讓你見到明天的太陽!”蘇辛拉竟然把我“拽”到了第一排。威脅又恐嚇一番然後甩甩頭髮上臺。

他抱着米色的電吉它,站在絢麗的舞臺,尖叫聲更加熱烈了。藍蔻穿着黑色的皮短裙出場,長長的皮靴——好美,高挑的身材,修長的腿,挑染成紅色的長髮……

“山下的朋友們,你們好,山上的朋友,你們好!”古斐又開始搞笑了,居然用《河東獅吼》裡的臺詞。

臺下掌聲四起。

蘇辛拉削蔥樣的手指輕輕撥動吉他,四周瞬間安靜下來——夜空裡都是熒光棒在閃動。

“那年夏天陽光像下雨……”蘇辛拉溫柔的有磁性的聲音……我眼前浮現出海邊的景色,陽光,沙灘,還有蘇辛拉憂傷的表情,憤怒的神色,嘲笑的模樣,還有,他細微的關心……

“我站在海邊發呆/不過是季節裡一道憂傷的虹/啦……/憂傷的虹/虹上有她天使的笑/世界開出梔子花/一朵一朵/那年夏天陽光像空氣/我坐在海邊想心事/不過是年輕裡第一枚苦澀/啦……/甜蜜的苦澀/世界開出梔子花/一朵一朵……”

蘇辛拉淺聲低唱。一定是寫給藍蔻的歌吧,他的憂傷,他的苦澀,他的甜蜜,他的心事,都屬於藍蔻吧。我和蘇辛拉在海邊的相遇也是因爲藍蔻的離開……

眼淚漫了上來。那麼耀眼的蘇辛拉,那麼出色的蘇辛拉……希望你成功,希望你夢想成真。

藍蔻深情款款的看着蘇辛拉……

他們真的很相配,一樣的出色,一樣的喜歡音樂……而我,過於渺小平凡了。

一曲完畢,我使勁的鼓掌。

蘇辛拉擡起頭看着我,笑了。很溫暖的笑容,太難得了,這樣平和這樣溫馨……

“恐龍,你居然會來?”

我用腳趾Y都能猜到是米希亞,她的聲音太清脆了。

“米希亞,你好!”

“康瑞雲呢?他沒來?”

“雲哥哥在家看書呢,他沒來。”笑着挽住米希亞的手。被一把甩開。

“去,我和你不熟!”

西西。米希亞的臭脾氣和蘇辛拉真的有一比。

“走,有個人想認識你!”米希亞不由分說拽着我就走。暈,今天怎麼都喜歡“拽”我?

“米希亞……我還沒聽完呢?等結束了我們再去好嗎?”

“不行。”米希亞的力氣可真大。我三下兩下就被她拽出了人堆。

又沒聽完蘇辛拉唱歌,不曉得他會不會很生氣。在門口有四個男生,襯衣開口到第三顆鈕釦,暗紅的領帶斜斜的“掛”着,很像痞子……。

“這MM可是我們學校的小美冰!”米希亞很熟的上前打招呼,還一點都不臉紅的指着我誇。她不是一直喊我恐龍嗎?現在居然改口……

幾個男生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露出“不過如此”的表情。

汗……太傷自尊了吧!!

“現在去哪裡Happy?”米希亞問。

“去迪吧跳舞去……”一個“平頭”男生說。

“去打阿保,怎樣?”另一個眉毛很濃的男生建議道。

“上網聯機打遊戲……”

“還是喝酒去!阿亮,阮晴你招呼!”米希亞一臉曖昧的笑。

“沒問題……”被叫做“阿亮”的男孩用彈掉手指間的煙,過來牽我的手。

啊——難道米希亞是介紹BF給我?

“米希亞……我走了……”我趕緊把手藏到身後,躲過阿亮伸過來的手。轉身想走。

“不能走!”幾個男生圍了上來,把我攔在中間。

“你們……你們……想幹嗎?我要回家了……”我努力讓自己鎮定一些。

“阮晴,別走了,阿亮人不錯的,你接觸一下就知道,說不定會喜歡上他呢!”米希亞在我耳邊輕聲的說。

“米希亞,我真的要回家……讓我走,好嗎?”

米希亞沒有說話,幾個男生上來七手八腳拉住我……

“米希亞……”我可憐兮兮的喊她,一邊掙扎。七推八推,我只好被“挾持”着去了另一家酒吧。

“找個包房……”阿亮說。

“我……我去……上個洗手間……”

“米希亞,你陪她去。”阿亮一點也不含糊的說。

“米希亞,你讓我回家,好嗎?”一進洗手間,我就說。

“阿亮看上你了,你就和他交往嘛,把康瑞雲讓給我,好嗎?求你了,阮晴!”

“可是我不喜歡阿亮呀……”

“慢慢就喜歡了,阿亮也很帥呀!”

“米希亞……”我簡直沒法和她溝通了……她滿腦子都是雲哥哥,爲了雲哥哥真是什麼事都能做出來!怎麼辦呢?我要怎麼逃呢……

“米希亞,我拉肚子……這裡的紙巾用完了……麻煩你去幫我拿啦……”我還故意捂住肚子“哎呀哎呀”的喊起來。

“真是麻煩,你等一下——”

米希亞一出門,我趕緊開溜。一路的跑,比跑1500還辛苦,原來自己竟然還有這樣好的體力——暈,他們追來了。

怎麼辦?天呀!!

“別跑了……你欠扁嗎?”這麼快他們就追了上來,一把“拎”住我,像“拎”小雞。

“住手!”蘇辛拉的摩托車“噶然”停了下來。藍寇從後面下來。古斐的摩托車也停在一邊。

“學長……”阿亮他們馬上肅立起來,點頭問好。

暈,原來還是幾個初中生。

“你們在幹嗎?”蘇辛拉臉色鐵青,一步一步走來。我能感覺阿亮他們已經嚇得發抖,慢慢往後面退,但又不敢撒腿就跑。

“啞巴了呀!豬,你說!他們到底在幹嗎?幹嗎追着你!!”蘇辛拉握住拳頭——危機四伏。

“劫財劫色?你們也太沒品位了吧?”古斐不合適宜的插了句進來。誰也沒敢笑,這笑話冷場了。

蘇辛拉狠狠瞪了他一眼。

“我是覺得阮晴長得挺安全的!”古斐嘀咕。

“米希亞,是你乾的好事嗎?你別讓我打女人,說實話!”蘇辛拉眼光像要吃人,大家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不……沒有……做遊戲……”米希亞結巴起來。

“沒什麼,蘇辛拉……你演出結束了?”我努力笑了笑,不過那笑容比哭還難看吧。

“對,對不起了,學長學姐。下次不敢了……再見……”阿亮他們趕緊閃人,跑得跌跌撞撞。

我趕緊拉住要出手的蘇辛拉,示意米希亞也走。

“米希亞,我警告你!不準再傷害阮晴——如果你敢有下一次,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絕望!!”蘇辛拉咬牙切齒的說。

蘇辛拉,爲什麼要幫我?爲什麼要對我好?你專門接我來聽你唱歌,可是我卻沒有聽完就走了……

“阮晴,放開你的手!”一直沒說話的藍蔻過來站在我和蘇辛拉中間,我趕緊放下“抓”住蘇辛拉的手……

“拉,我們回去吧!”藍蔻說。

“你坐古斐的車,我送阮晴回家!”

“不,你爲什麼要送阮晴回家?”

蘇辛拉不理會在身後氣急敗壞的藍蔻,拉我上車。

我能感覺藍蔻仇視的目光……她一定很生氣吧,不過,只是一瞬,蘇辛拉對我的好只是一瞬,而他對她的好卻是那麼長那麼長。藍蔻,對不起,就讓這一瞬間讓我以爲蘇辛拉是喜歡我的吧……

蘇辛拉,謝謝你送我回家。

沉默……沉默……

“阮晴……你嘲笑我吧!”蘇辛拉頭也不會的“喊”。

“什麼?”

“我……我……喜歡你!”

“什麼……”我是在做夢嗎?

車噶然停在路邊,蘇辛拉不回頭看我。他的背影現在看來好孤單,好無助。

“阮晴,不能喜歡我一點嗎?把你的笑容分一點給我,不行嗎?”

“蘇辛拉……不是這樣的!”我真想從身後抱住他。原來他也是喜歡我的,爲什麼一直不告訴我……眼淚落了下來……

“阮晴,我也告訴自己只要你幸福就好了,我不去看你不去理你,可是好難!真的好難!!我做不到……我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從來沒有這樣心痛,從來沒有這樣難過,看見你和康瑞雲一起,我的心就像碎了!”蘇辛拉的聲音哽咽了。

原來蘇辛拉的反覆無常是因爲他心裡有這麼多矛盾,這麼多難過呀!!

暈黃街燈,安靜街口,深藍天空。

我的眼淚落呀落,像下雨。

“藍寇……”

“我和藍寇一起長大,我習慣了照顧她,呵護她,習慣了寵她……我以爲自己是喜歡她的。她出國,我覺得不適應,我不快樂……在海邊遇上你,我才知道什麼是喜歡……”

蘇辛拉,你知道我心裡的快樂嗎?知道我雀躍得想要抱住你嗎?知道我心裡有那麼多感動那麼多感激……我一直都以爲自己是痛苦的喜歡着你,卻不知道你也因爲我痛苦着……

“你哭了?”

“蘇辛拉……”

“別哭,眼淚是珍珠,太寶貴……”蘇辛拉終於轉過身,擡手來擦我的眼淚。

“好了,第一次對人表白卻讓她哭個不停……以後不說了……”蘇辛拉自嘲的笑笑。

“我也喜歡你,蘇辛拉。”我重重的吸氣,仰起頭看他。

“什麼?再說一次。”他的聲音在顫慄。

“我也喜歡你。”

“真的?”

“真的。”

“真的?”

“真的!”

蘇辛拉像個孩子樣跳了起來,手舞足蹈的。他的快樂那麼多,那麼多,我也笑了……

原來戀愛是這樣甜蜜的事,這麼讓人陶醉,這麼讓人幸福。好像是在開滿鮮花的春天,跳舞。

嗚……手機震動。

“阮晴,你在哪裡?這麼晚了,你爸爸打來電話問我呢,我支吾着好不容易搪塞過去,說在外面!你在哪裡?我來接你!”雲哥哥在電話那邊很着急的問。

“我……馬上回來。”

掛上電話,接到蘇辛拉生氣的目光。

“你這是劈腿呢!”

“我沒有,雲哥哥只是哥哥……你才劈腿呢,藍寇呢?”

“我當藍寇是妹妹……不行,把手機還給康瑞雲!!!”

暈,本來互相表白,多溫暖的場面,結果現在又開始瑣碎的爭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