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鵝罵完以後,屋內再次安靜下來,氣氛有點詭異。過了能有不到兩分鐘,小琴拿着藍牙耳機,從屋內快步走了出來。
“給……給你!”小琴抿着紅脣,目光依舊有些驚恐的看着大鵝,伸出了拿着藍牙的手掌,遞了過去。
大鵝舉着槍,額頭冒着汗珠,眯眼掃了一眼藍牙的外觀,淡淡的說道:“把它打開!”
“哦!好,好!”小琴略微愣了一下,連連點頭,啪的一聲,按開了藍牙開關,隨後說道:“開了!”
大鵝看着小琴,伸出左手,掏出與藍牙匹配的手機,隨後開機,指着中年說道:“打個電話,號碼137633xxxxx!”
“哥們,你看我媳婦還躺在地上,能不能……!”中年此時已經酒醒了八分,指着躺在地上的婦女,商量着說了一句。
“她沒事兒……!”大鵝皺了一下眉頭,略微停頓,竟然回了一句!
看大鵝態度並不是那麼惡劣,中年也略微鬆了口氣,指着桌上的座機問道:“你說那個電話多少來着?”
大鵝再次說了一句,中年立馬撥通了號碼,幾秒以後,滴滴的提示音響起,小琴手裡的藍牙亮了起來!
大鵝看着藍牙亮起,多日以來一直在突突的心臟,終於他媽可以放個長假了。伸手奪過藍牙,他衝衆人說道:“這地方就這麼大,看牆上的照片,你們也算是名門望族,親戚,關係肯定也不少,別難爲我,我是個小人!招咋壞咋使,事兒咋埋汰咋幹!話就到這兒,走了!”
大鵝說完,就要轉身去門口。剛一轉身,眼前一花,隨後腦袋嘭的發出一聲悶響!
門口的婦女,不知道什麼時候竄了起來,東北老孃們的暴脾氣,在莫名其妙捱了幾槍把子以後,徹底爆發出來。抽冷子拿起墊腳的小馬紮,幹了大鵝一下子以後,兩手一把按住了大鵝拿槍的手腕,宛若張翼德一般的炸喝道:“我按住了!抓住他!!”
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大鵝根本沒想到,自己要走還會有人攔着,而屋內的其他人剛鬆了口氣,小心臟就再次狂跳了起來!
“大嫂,你鬆開他!!爸,哥,琴琴,你們別動!”小琴的姑姑最先反應過來,拽着老太太沖衆人喊了一句。
“唰唰!”大鵝腦袋被小馬甲,抽的撞在了牆上,耳朵連續聽見周圍喊聲響起,使勁的搖了搖腦袋,低頭一看,藍牙剛拿回來,手機又掉在了地上!
“蓬!”
真正急眼了的大鵝,左手一把抓住了,老孃們的頭髮,一個電炮,膝蓋粗暴的頂在她的小腹上。婦女的身體遠看就像一張,霎時間拉滿了的弓,後背再次撞在櫃子上!
“媽!”小琴大喊一聲,親情的推動下,幾乎一瞬間忘記了恐懼,忘記了大鵝手裡的槍,一步竄了上去!
“琴琴,別動,沒事兒!!”小琴姑姑再次喊了一句話,話還沒說完,身邊唯一的兩個男人,也衝了上去!
“蓬!”
老頭在後面一把攔住了大鵝的腰。
“咣,嘩啦!”
幾乎同一時間,中年手裡抓的陶瓷茶壺,直接在大鵝腦袋上爆開,玻璃碴子霎時間橫飛,迸濺在衆人身上!
被偷襲的大鵝,在衆人的圍毆下,連續遭到重擊,明顯被幹的有些迷糊,小琴兩手抓着他的左胳膊,使勁撕扯着喊道:“你放開我媽!!”
“都給我,滾尼瑪b的!”大鵝一聲怒吼,使勁兒一甩胳膊,想甩開婦女,抽出手槍。但無奈空間太窄,胳膊卡在鞋櫃和婦女側身中間的位置,後面的腰又被人抱着,身體使不上勁兒,一時間還真拔不出來。
“噗……”小琴他爸手裡攥着半截陶瓷壺把子,手背上嘩嘩淌着鮮血,但根本感覺不到疼痛,鋒利的陶瓷斷口,在大鵝脖子比劃了一下以後,沒敢扎。閉着眼睛,轉彎扎進了大鵝拿槍的肩膀裡,鮮血被擠壓的,化作無數細小的支流,呲了出來!
“啊!!!”大鵝只感覺後肩膀略微有點脹和涼爽,剛想往後頂一下,抓着婦女的左胳膊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本能的一鬆手!
“嘩啦啦,啪”
手槍順着婦女和櫃子的縫隙滑落了下去,掉在了地上。大鵝腳步本能往後一退,啪的一聲,腳後跟踩在老頭的腳尖上,二人同時晃悠了一下,隨後重心不穩,同時仰面砸在了地面上!
“尼瑪,這一家瘋子!!”大鵝腦袋後面黏了吧唧,全是鮮血,倒在地上剛想起身,小琴他爸膝蓋蓬的一聲頂在大鵝胸口,左手掐着大鵝脖子,伸手奔着綁在大鵝臉上的衣服抓去!
“蓬!”大鵝擡起胳膊架住小琴他爸的手臂,伸手奔着腰間摸去,唰的一聲,手掌往外一拽、眼睛冒着紅光,手臂粗暴的往前一揮!
“噗嗤……”
大鵝從腰裡拽出的軍刺,情急之下,腦袋一熱,刀尖直接幹進了胸口,幾乎一瞬間,刀身就扎進去了一半!
一刀過後,大鵝左手推開,小琴他爸的胸膛,右手抽出軍刺,啪啪啪,幾個血點子順着刀身甩在了大鵝臉上!
“撲通……”小琴他爸翻倒在地,大鵝想從地面站起來,但旁邊壓在大鵝身下半個身體的老頭,紅着眼睛,拽着大鵝的頭髮狠狠往下拉着!
“老jb燈,你他媽鬆手!”大鵝大喊了一句,握着刀就想轉身。
“已經報案了,你還想跑??”老頭語氣急促的喊了一句!
“去你媽的!死我也帶着你!!”老頭一句話徹底讓思維剛剛回光返照的大鵝,再次失去理智,使勁一甩腦袋,回頭按着老頭,沒頭沒腦的紮了兩刀。
“爺爺!!”
“爸!!”
“老頭子!!!”
衆人瞬間呆滯,又瞬間喊起,大鵝目露瘋狂的殺機,攥着軍刺騰的一下站起來,奔着門口跑去。婦女本能且驚懼的躲開大鵝,但卻被大鵝誤解,她想攔着自己,擡手照臉就劃了一刀。婦女驚懼的捂着臉,蹲在牆邊,大鵝彎腰撿起了手槍和手機,咣噹推開門,跑了出去!
“是……是他……是那個護理病人陳大彪的家屬……?”小琴呆呆的看着地面上,大鵝慌亂之中遺落下的那個纏在臉上的帶血外套,靠在牆上,驚愕異常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