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漢在屋內,皺着眉頭停頓了一下,從牀上坐起來,伸手拿起枕頭下的軍刺,抿在衣服裡,踩着拖鞋走到門口,拽開了門。
“啥事兒啊?大姐?”壯漢笑呵呵的衝老闆娘問了一句。
“沒事兒,今兒早上你不是,給你那小媳婦的衣服拿前臺要洗了麼!!我這洗的時候,看見褲子上有血……你媳婦……是不是來例假了!”老闆娘拿着手裡的東西,扒門瞅着牀上平躺着,面無表情的夢露說了一句。
“呃……這個……!”壯漢被整的有點發懵。他Jb一個大老爺們,根本沒注意這事兒,再說夢露看他那兒眼神,就跟Jb要給他綁菜板子上,剁成餃子餡似的,就算來例假也不可能跟他說。
而夢露在屋內聽到老闆娘的話,目光明顯有點茫然,遲疑了三四秒,隨即反應過來,黛眉輕皺了一下。
“……這個,媳婦,你下面……出血啦?”壯漢扭過頭,路脣不對馬嘴的問了一句。
“嗯!”
夢露用鼻子哼了一聲,隨即目光淡漠的掃向電視,不再說話。
“你看,來例假了,也不說買個護舒寶,我這牀單都純棉的,色兒還淺,好幾百塊錢一套,整埋汰了,你們不得賠錢啊?”老闆娘有點不樂意的說了一句。
“……大姐,說話能稍微控制一點麼??還他媽純棉滴!你看看我後背!咯的整個一個吐魯番盆地!!”壯漢無比錯愕的愣了一下,煩躁的說了一句。
“說那個都沒有用,麻溜整個‘護舒寶’呼上。我告訴你們昂,臨走之前,我可得查房,整滴血漬呼啦的,別到時候說我扣你們押金!!”老闆娘咋咋呼呼的說了一句,給手裡的黑袋子遞了進去,擺擺手,扭着屁股走了。
壯漢在門口看了她一眼,無語的拎着手裡的袋子,關門走進了屋,隨後目光掃向夢露,停頓了一下說道:“……來那玩應,咋不說一聲呢!”
“……我要去廁所!”夢露扭頭看向壯漢,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
“……行,我陪你去!”壯漢思考了一下,走到牀邊,伸手掀開夢露的被子,只見夢露穿着衣服,手腳被捆着,後背靠在牀頭上。
壯漢彎腰將夢露的手腳解開,隨後豪爽的將黑袋子遞過去,催促着說道:“走,抓緊呼上去,呼完,睡覺!”
夢露身體有點發麻,活動了半天,緩解了一下,穿上拖鞋,拿着黑袋子奔着門口走去。壯漢從桌上拿了根菸,點着叼在嘴上,保持一米左右的距離跟了上去。
夢露走在前面,心裡非常疑惑,自己根本沒來事兒,但老闆娘送個護舒寶,明顯是想讓自己去廁所,這到底是啥意思??
難道是警察想抓人??也不對啊,如果是警察,直接進來抓就完事兒了唄,還至於玩這個麼?
懷着無比疑惑和忐忑的心裡,夢露走到廁所門前,推門走進去,壯漢一直看着夢露走進去。
這廁所,就一個坑,完了還是帶公共浴室的那種,所以壯漢也沒無恥的要求,近距離觀賞。一屁股坐在走廊的凳子上,一邊扣着腳丫子,一邊抽着煙,靜靜等待着夢露呼上護舒寶,然後趕緊睡覺覺。
夢露走進廁所,隨手關上門,順手將護舒寶,扔進了垃圾桶裡,隨後拽開廁所的內門,拉了一下衝水杆,水聲嘩嘩的響起。
“吱嘎……!”
一聲輕微的門響泛起,簡陋的浴室門打開,一個青年擡頭看着夢露,手裡掐着煙,也沒說話。
“你找我?”夢露皺着黛眉打量着青年,問了一句。
“嗯!”青年停頓了一下,點了點頭。
“呵呵,也爲了資料??”夢露嘲諷的笑了一句,淡淡的問道。
“……算是吧!”青年貌似認真的思考了一下,隨後點頭說道。
“你今天在這兒能看見我,說明什麼??”夢露淡笑着反問了一句。
“說明你手裡現在沒東西,或者有,沒拿出來,要不,我看不見你!”青年淡淡的回了一句。
“呵呵,我走了!”夢露笑了一下,轉身就要走。
“我找你跟資料有關係,但並不一定是想拿過來,明說了吧,幫我個忙,我也幫你個忙!”青年彈了彈菸灰,快速說了一句。
“唰!”
夢露回頭,盯住青年問道:“我認識你麼?”
“……我認識劉暴暴就行!!”青年目光有點閃爍,盯着夢露,試探着說了一句。
“暴暴??你認識暴暴??”夢露愣了半天,蓬的一聲拽住青年的胳膊,使勁兒搖晃着,表情很是激動的問道。
青年仔細觀察着夢露的表情,沉默了好久,緩緩說道:“暴暴上學的時候,說她有個姐,是你?”
“……告訴我,暴暴怎麼了??他爲什麼電話關機!!爲什麼我聯繫不上他!!”夢露聲音很激動,但音量卻控制的很小。
青年人看着夢露,嘆了口氣,咬着牙強迫着自己說道:“他在瀋陽出了點狀況,現在在看守所押着,這事兒我說能辦,他就能出來,我說不能辦,他……就得判刑!”
夢露聽完,瞪着大眼睛,盯着青年,反應了好久,“踏踏踏”退後了幾步,指着青年,咬牙說道:“他是給你辦事兒,對不對??”
“……我感覺,你問這個沒意思!!這個事兒了,誰說脅迫誰,都不準確,大家都參與了,都得給故事的圓滿,出個力,畫上個句號!”青年嘆息一聲,疲憊的繼續說了一句:“你給我個準信!現在回答我!”
“……好,我幹!”夢露咬着紅脣,攥着拳頭說了一句。
“啪!”
青年扔掉了手裡的菸頭,隨後低頭用腳捻滅。
……
五分鐘以後,夢露面無表情的走出廁所,壯漢笑着跟夢露打了個招呼,兩個人一前一後奔着房間走去。
十幾分鍾以後,青年從廁所出來,消失在了走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