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從高中開始, 你就一個人生活? 還是跟你父親一起?”
“我一個人, 我父親, 除了回來過一次拿錢, 再也沒有回過來了。”
“那你就一直一個人生活?”
“嗯...”
“那該有多辛苦啊...上次你也沒跟我說起這個...”
“還好, 身邊總又人在我身邊, 鼓勵我, 支持我, 上次我也不知如何跟你說起。”
“身邊的人, 是誰?”
“嗯...就是...一些朋友。”
“小姐, 你們點的菜...”
“好, 謝謝, 放這邊吧。”
“來, 小敏, 多少年沒吃中國的菜了, 多吃點, 對了, 你這次回來多久?”
“這次我回來, 是要找一個人, 找到了, 我就回去了。”
“找人? 誰?”
“一個爲了我而躲開我的人。”
“爲了你而躲開你的人?”
“嗯...”
“什麼意思?”
“這個日後我再跟你說吧, 我們先吃吧。”
“嗯, 嚐嚐這個。” 我一邊吃着, 一邊看着小敏無精打采的臉和手上的疙瘩, “究竟這些年小敏過得怎麼樣呢?” 心想。
“小敏, 等會我送你去酒店吧, 也去你那裡坐坐。”
“嗯, 好吧。”
於是, 吃過飯後, 我和小敏來到了她的住處。
小敏帶着走進了一間破舊的旅館, 旅館走廊的燈光忽明忽暗, 偶爾走出來一個男人用毛巾圍着下半身, 嘴裡叼着一根菸, “小敏, 你就住在這裡嗎?”
“嗯, 進來吧, 就是這裡。”
小敏開了門, 是一間只放了一張牀, 也把風扇和一個小電視機的小房間, 房間的牆上貼滿了色情的畫報, “小敏, 這裡連衛生間都沒有。”
“外面有公共衛生間, 來, 喝杯水吧。”
“小敏, 你還是別住這裡了, 你就拿着我給你的錢, 住一個好點的吧, 你住在這裡我也不放心啊。”
“沒事, 住着住着就習慣了。”
“小敏, 你父母不是和你一起出國的嗎? 他們現在還好吧。”
“我...跟他們沒有聯繫了。”
小敏的話讓我很吃驚, “沒聯繫了? 爲什麼? 你們發生了什麼了嗎?”
“啊雪, 這些, 我以後再告訴你吧, 對了, 這附近或者說北京有什麼多人去的酒吧?”
“酒吧, 我在北京沒去過, 但倒偶爾會經過幾間, 晚上那裡的人喝得醉醺醺的, 衝出馬路的有, 打架的有, 那些地方太複雜了。”
“今晚和我一起去吧。”
“今晚, 你真的要去嗎?”
“恩, 我要找的那個人可能就在那裡。”
“你要找的是誰? 男的女的?”
“男的...”
“男的? 是你什麼人?”
“之後跟你說好不好, 現在我不知道從何說起。”
“嗯, 好吧...我也是第一次去那些地方, 我們真的要小心點。”
於是晚上, 我帶小敏來到了我曾經途經過的一個酒吧, “就是這裡。”
剛下車, 小敏就往酒吧跑了過去。
“等等我, 你別跑啊。” 我在後面一邊追一邊喊着。
於是, 進去後, 我拉着小敏, 慢慢的在黑暗的酒吧裡穿梭, 偶爾碰上搭訕的人, 偶爾碰上喝醉酒走路東倒西歪的人。
而小敏就在人羣中一個個的尋找着, “小敏, 有沒有你找的人?”
小敏搖了搖頭。 兩小時過去了, 小敏幾乎翻遍了酒吧也沒找到, 於是, 她想衝進包廂裡去尋找, “小姐, 你認識裡面的人嗎?” 服務員問。
“不認識, 我要找人。”
“小姐, 你不能進去。”
“小敏, 走吧, 這裡我們不能進去。”
“給我進去, 我要找人。”
好不容易把小敏拉了過來, 小敏又在跳舞的人羣裡尋找。
“幹嘛, 找死是吧。” 一個大漢看着小敏。
“對不起, 對不起。”
我用力的拉着小敏走出了人羣, 然後, 她又坐在吧檯上喝了起來。
“小敏, 你要找的這個人, 對你很重要嗎?”
小敏一邊喝着酒一邊點了點頭。
走出酒吧, 小敏已經醉醺醺了, “小敏, 我扶你去我那裡住一晚吧, 我們那裡有張空牀, 我跟宿管的說是我朋友, 一晚應該沒有問題的。”
“不..” 小敏搖了搖手, “不用了, 我要回去, 我要回去...”
“好, 那我扶你回去, 小心點...”
於是, 我扶着小敏走回了旅館, “小敏, 鑰匙在哪?”
“這...這裡, 袋子裡。”
於是, 我拿着鑰匙幫小敏開了門, 把小敏放在了牀上, 蓋好被子, 又檢查了窗戶, “小敏, 今晚我在這裡陪你吧。”
“不, 不用, 你走, 我自己一個人就可以。”
“可是...”
“你走, 不用...”
“好, 那...我走了, 你記得把門給反鎖了, 知道嗎?”
“嗯, 你走吧。”
“記得起來把門反鎖了。”
於是, 我一邊看着她一邊往門外走去, 一不小心踢到了一個箱子, 裡面一堆東西倒了出來, 我蹲下來收拾着, 突然 我看到了幾個針筒, “怎麼會有針筒。” 我沒有多想, 把東西又全部放回了箱子裡。
第二天, 太陽已經曬到屁股, 我趕緊起來, 刷了牙, 穿好衣服, 就往小敏那裡趕去。 昨天喝得這麼醉, 那裡有這麼亂, 我只在不放心, 經過一家早餐店, 我買了兩份早餐, 打算到小敏那裡再一起吃。
我來到了旅館, 這裡的人衣衫不整的在裡面走來走去, 我趕緊往小敏的房間走去。 來到了小敏的房間, 我搖了搖門柄, 發現門沒關, “不是吧, 昨天不是叫她要反鎖了嗎...”
走了進去, 我看見小敏沒在牀上, “難道出去了? 不會是出事了吧。” 我放下了早餐, 趕緊找着, 然後, 在一個半掩的衣櫃裡發現了小敏...
“小敏, 你嚇死我了, 你在這裡幹什麼?”
我把櫃子的門完全打開, 看見小敏臉色蒼白的坐在那裡, 盤着雙腳, 還一直的在辛苦的喘着氣, 而她的手裡, 握着昨晚我看見的針筒。
“小敏, 你在幹什麼?”
突然, 小敏拿着針筒, 慢慢的, 放到手臂上, 然後, 又慢慢的在手臂上注射着...
我吃驚的看着這一幕, “小敏, 你在幹什麼?”
輸完液後, 小敏鬆了一口氣, 放下了針筒, 走了出來, “你都看到了...”
“小敏, 你....你不要告訴我, 剛纔, 你...是在吸毒...” 我往後退了兩步。
“啊雪, 既然你都看到了, 我就把我的故事告訴你吧。”
“在我十幾歲的時候, 我在那邊認識了一個男生, 那時, 我們一起上高中, 他也是中國人, 所以, 他總是對我很照顧, 兩年後, 我們同居了, 剛開始的時候, 我們很好, 經常去旅行, 經常去運動, 那時我們還說, 等到了22歲, 我們就結婚, 生孩子, 可是, 他有一個不好的習慣, 就是喜歡去酒吧, 他說在酒吧的時候, 他是最放鬆的, 最釋放的, 後來, 他在酒吧裡結交了一些不良的朋友, 開始經常喝酒, 每天回來都很晚, 我父母碰上了幾回, 就叫我不要再跟他交往, 我很愛他, 真的很愛他, 他是我第一個愛的人, 我在他身上幾乎傾注了所有的愛, 我怎麼可能放手, 他也說, 他很愛我, 只要我們相愛, 我就一定堅持, 後來, 因爲這件事, 我和父母很久都不聯繫了, 直到有一天, 我的父親說看到他在酒吧旁邊, 和幾個男的, 在交換**, 然後, 他還吸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