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必須每人一個二級勇氣勳章!”蒲河上正在激戰的這座大橋上,範銘一邊忍着傷口傳來的疼痛,一邊指揮着自己坦克的戰鬥。敵軍的攻擊剛剛暫停了半個小時左右,顯然對方的指揮官沒有傻乎乎的亂着攻擊,而是先用寶貴的時間整頓了自己的部隊。
“開什麼玩笑?二級的勇氣勳章怎麼夠?至少應該給我們個二級的英雄勳章才行!敵人上來了,機槍準備就緒,隨時可以開火!”炮長話說到一半的時候,就拉動了槍栓,將重機槍的子彈上膛,做好了攻擊的準備。
再一次交戰的時候,金國軍隊明顯比剛纔有序多了。這些士兵分散並且尋找着屍體以及廢墟殘骸做掩護,用最快的速度,向着明軍的坦克組成的陣地發起着一浪高過一浪的猛攻。
這個時候,明軍突擊部隊只有13輛坦克的弱點就暴露出來了——他們沒有步兵的跟進和掩護,火力上缺乏延續性,需要防守的地方又太過寬廣了——橋的兩邊都有大量的金國士兵,東岸這邊只有5輛坦克,西岸那邊因爲要防止金國反撲所以有8輛。
好在集結起來猛攻橋頭明軍陣地的金國叛軍的背後,還隱藏着一支規模不大的明軍小分隊。兩門100毫米口徑的榴彈炮突然開火,把這一輪金國軍隊的士氣再一次壓了下去。戰鬥持續了10分鐘,金國在大橋附近又丟下了100多具士兵的屍體,草草結束了這一次試探。
看上去明軍的形勢一片大好,可是一個新的問題又出現在了明軍坦克部隊面前。他們經過一整天的突擊和戰鬥,打到現在已經沒有多少彈藥儲備了……多數坦克只有最後一條機槍彈鏈,主炮的炮彈更是捉襟見肘起來。
範銘把眼睛從潛望鏡上挪開,按着自己受傷的腰部囑咐炮長道:“開火的時候儘量瞄準用點射……我們的彈藥不多了,誰知道會不會有增援部隊趕過來,所以節約一些總是好的。”
“增援如果真的有的話,最好快點來……不然我們就只能用手槍和敵軍打下去了。”一邊瞄準又一次衝上來的金國叛軍,炮長一邊牢騷道:“這些禁衛軍,關鍵時刻就是靠不住啊。”
坦克炮塔上的這支同軸機槍,其實並不是專門用來對付步兵用的。或者說這支武器對付步兵並沒有看上去那麼好用。畢竟用來控制這挺機槍槍口的,不是簡單的支架,調整機槍位置需要轉動炮塔,並且調整主炮的角度,才能完成機槍的轉向。
開始的時候,金國軍隊攻擊隊形密集,而且還亂成一團,所以機槍瞄準還算簡單。這個時候雙方都已經熱身,金國軍隊自然儘量避開坦克的鋒芒,他們小心翼翼的前進,給明軍機槍的瞄準帶來了困難。
“這羣****的越來越精明瞭……不好瞄準啊。我們不能連續開火,就沒辦法形成彈幕,想打中人可就困難了。”炮長連續開了幾次點射之後,就開始抱怨起來。確實這種短促的開火,想要打中分散的金國軍隊,真的是非常困難的一件事情。
眼看着金國士兵已經衝進距離坦克不足30米的距離上,金國軍隊已經叫囂着要奪回橋樑,俘虜坦克獻給自己的皇帝陛下了,他們背後的明軍又一次開火攻擊起來……兩枚炮彈落在了金國軍隊的人羣之中,頓時就遲滯了金國軍隊的進攻節奏。
“這坦克誰設計的……應該多安裝幾挺機槍嘛。”連續幾次打翻了近距離的金軍士兵,頻繁調整炮塔的炮長情緒已經明顯煩躁起來。他現在找到了一個訣竅,就是不管攻擊自己的金國步兵,開槍打試圖接近2號車的敵軍,這樣一來可以從側面打中那些注意力不在這裡的敵軍,命中率更高一些。
範銘也看出了這個竅門,開始明令自己的三輛坦克互相掩護射擊,不過就在明軍坦克打退了對方的一次攻擊之後,卻發現兩輛禁衛軍的坦克彈盡糧絕,被金軍給擊毀了——裡面的車組成員也沒有能夠逃出來,他們被手榴彈還有炸藥包直接幹掉,連同自己的戰車一起變成了熊熊燃燒的火焰。
形勢變得更加不利於明軍守橋部隊,因爲對方在最後關頭髮現了一個先前不知道的秘密——這些明軍快沒有彈藥了。首先就是兩輛坦克突然啞火,被一擁而上的金國士兵炸燬,結合明軍射擊變得謹慎看來,這些明軍坦克明顯快要打光自己的彈藥了。
“敵人沒有子彈了!不要害怕,奪回大橋每人賞三十金幣!俘獲明軍坦克者,封世襲罔替萬戶侯!”爲首的金國指揮官揮舞着指揮刀,再一次爲自己的手下們打氣道:“裹足不前者,斬!畏敵不戰者,殺!隨我衝啊!”
金國軍隊現在也是沒有了辦法,如果有其他的道路,他們早就潰散逃跑了。可是現在附近唯一還沒有被炸燬的大橋已經被明軍奪去了,他們活命的最大希望,就是從明軍手裡奪回大橋。所以這些金軍士兵儘管士氣低落,可依舊還是在各級長官的驅策下,向着明軍的橋頭堡再一次發起了進攻。
“看來我們這一次真的要爲皇帝陛下盡忠了。”範銘吃力的挪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劇烈的疼痛讓他說話的聲調都有些扭曲:“機電員……再用無線電呼嘯一下支援,剩下的事情,就只有聽天由命了。”
儘管不太願意,可是範銘依舊還是必須承認,他們用手裡這點兒兵力試圖堵住並且殲滅掉整整3000名敵軍,還是有些託大了。如果他們手裡的兵力再多一些,或許現在的局面就完全不一樣了,這世界上沒有那麼多如果,所以範銘也只能無助的等待着自己最後時刻的來臨。
就在他萬念俱灰的那一刻,原本一直都是戰鬥口令的無線電裡,突然出現了一句:“聽說你們需要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