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國叛軍的陣地上,一排一排的士兵正趴在戰壕的邊沿上,對着遠處不斷前進的明軍坦克開火。附近的機槍陣地在不斷的咆哮,給所有人帶來無比安全的感覺,很多人蜷縮在戰壕內,拉動槍栓給自己的武器裝填進新的子彈。
開戰之前問自己的團長問題的那個年輕的士兵將一排子彈壓進步槍的彈艙,將目光轉移向遠處不斷噴射出火舌來的機槍陣地那邊,可是當他剛剛看清射擊的友軍,對面的曳光彈就託拽着光亮的直線,砸在了這個機槍陣地上面。
20毫米口徑的機炮明顯要比8毫米口徑的機槍威力更加強大,一瞬間就撕扯開了隱蔽用的沙袋,打穿了壘砌在沙袋後面的土牆,打飛了土牆後面的機槍手的胳膊。只用了不足一秒鐘的時間,機槍手的胳膊就飛了出去,然後殷紅的鮮血噴灑得到處都是,副射手也跟着中彈倒下,就連叫喊聲都沒來得及發出來就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炮彈激起的硝煙現在纔開始瀰漫起來,那邊的機槍陣地也徹底的銷聲匿跡,在嘈雜的陣地上甚至聽不到那邊的一點兒聲音。隨着自己身後長官的一聲命令,這名年輕的金國士兵只好拎着自己的武器,向着那個機槍陣地跑去。
“醫療兵!醫療兵!有人被打中了!”他一邊在戰壕內奔跑,避開那些搬運彈藥或者有些礙事的友軍士兵,一邊大聲的呼喚着醫護兵,希望他們可以快點兒過來,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士兵。
他沒有看到自己的身後已經有士兵中彈,並且仰面躺倒在戰壕裡,只顧着跑到被20毫米口徑機炮打成廢墟的那個機槍陣地上,然後蹲在兩具屍體邊,好半晌纔回過神來向來的方向上跑去。
而這個時候他看見眼前的一輛大明帝國的坦克正在跨越戰壕,自己的長官在不遠的地方揮舞着手裡的步槍,高聲喊出了一個讓他渾身上下顫抖不已的命令來:“所有人!上刺刀!”
敵軍已經逼近了,隨着這個喊聲,所有人都機械版的將腰間的刺刀抽了出來,然後安裝在自己步槍的最前端。畢竟他們都是金國軍隊裡抽調出來的精英,久經戰陣的他們並沒有因爲明軍的靠近而慌亂。
不過彼此之間依舊可以看到緊張的神情,彼此之間可以從安裝刺刀的時候略微顫抖的手上看出那份恐懼。等準備工作完成之後,在衝過防線戰壕的那些明軍坦克的身後,一羣羣的新軍士兵叫喊着從戰壕的前端越進了坑中。
“大金帝國萬歲!”端着自己的武器,一個挨着一個的金國士兵喊出了鼓舞自己的口號,然後端着自己的武器衝向了企圖佔領這裡的明軍。他們人山人海密密麻麻,似乎比進攻的明軍士兵還要多出幾分。
而他們的對面,那一張張黃色的面孔和他們別無二致,只是這些來自明朝的軍隊同樣成羣結隊,嘴裡喊出的口號一樣的響徹雲霄:“大明帝國萬歲!”
“呯!”端起手中的步槍,扣下了扳機將步槍裡的子彈瞄準敵人打了出去,遠處的一名新軍士兵還沒跳入戰壕,就被這名金國士兵打出的子彈給擊中了,對方仰面躺倒在戰壕外面,身影很快就被更多衝上來的大明帝國士兵給遮擋住了。
在這個瞬間,先進的戰爭機器似乎都已經消失,剩下的一切就只有鮮血的較量和力量的碰撞。年輕的金國士兵沒有急着如同其他士兵那樣端着自己的武器衝鋒向前,而是站在原地拉開槍栓給自己的步槍頂上一顆新的子彈。
眼看着一名敵軍士兵被好幾柄刺刀插中了身體,口吐鮮血被頂在了戰壕的坑壁上,而另一些明軍士兵卻依舊端着自己的刺刀奮勇拼殺。戰鬥打到了現在這個時候,雙方似乎都沒有放棄的打算,無數人命被填入這條戰壕內,只有一方沒有了剩餘的兵力之後纔會停止。
不遠的地方,一名拎着衝鋒槍的明軍士兵跟隨着保護他的步槍兵們一起跳進了戰壕,隨後他手裡的那支衝鋒槍就成了改變戰壕內戰鬥模式的神器。他對準敵軍最密集的一邊扣下了扳機,然後彈殼就被拋出槍體,叮叮噹噹的落在他的腳下。
想要奪回自己的戰壕的金國士兵成片成片的倒下,畢竟在戰壕內憑藉刺刀或者鐵鍬這些武器,是沒有辦法和配發了衝鋒槍的擲彈兵比拼火力的。十幾個士兵應聲倒下證明了這一點,剩下的金國士兵很快就被更多涌入戰壕內的明軍士兵逼迫着後退了。
年輕的金國士兵被自己的戰友們擁擠着,腳步不斷的向後挪動着。他知道如果這樣下去,那麼最終他們會失去這條戰壕防線,可是在別人的帶動和簇擁下,卻怎麼也無法站穩自己的腳步。
明軍的衝鋒槍手在戰壕內,或者說是在近距離內,簡直就是屠殺的神器。爲什麼在另一個時空中的第一次世界大戰時期,發明了“壕杖”這種冷兵器裝備?就是因爲步槍刺刀在戰壕搏鬥之中,並非那麼好用。
可是當更短的、擁有更強大持續火力的衝鋒槍加入到戰爭之中以來,火氣終於彌補了近身時候的缺陷。已經淪爲絞肉機一樣的戰壕內,倒在地上流乾鮮血的每一具金國士兵的屍體,都能證明這種殺人武器的高效。
當一個又一個端着衝鋒槍的新軍士兵最終進入到戰壕內,開始對兩翼的金國軍隊展開掃蕩的時候,形勢已經變得幾乎可以說是一邊倒了。金國軍隊在不停的潰敗,而明軍士兵則越戰越勇,越打越多。
年輕的金國士兵不得不跟着大部隊向後撤退,而擋在他身前的那些金軍士兵們,剩下卻越來越少,越來越稀薄。他們被手榴彈還有衝鋒槍組成的密不透風的火力給打得失了戰鬥的膽氣,已經根本無法組織起有效的反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