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有一百個死士!你就算殺了朕,也跑不出去!”端木夜慢慢平復了一下心情,故作鎮定的對挾制着他的楚貓兒說道。
“你的意思是,本帥不殺你就能跑出去?”楚貓兒略帶嘲弄的問道。她一個側身將端木夜摁倒在龍榻上,用手肘撐在他的胸膛上,讓自己的姿勢更加舒服一些。
“你不殺朕,照樣跑不了!”端木夜尷尬地皺着眉說道。
楚貓兒不禁眨眨眼睛,看不出,這傢伙還滿誠實呢?
這是端木夜第二次被她給控制住,而且這次比上次要兇險的多,上次她只是抓住了他的龍鳥,這次她的手指卻扣在他的致命之處。
而那隻看上如晶瑩如玉、白皙光滑的小手,此時卻是隨便動上一動,就能要了他命的武器。
“怎麼了,害怕了?”楚貓兒低頭興致勃勃地盯着他的眼睛。
那雙琥珀色的鳳眸,裡面透着霧濛濛的一層水樣物體,看上去相當誘人,還是他密密長長的睫毛。
都恍惚之間讓她生出一種錯覺,彷彿他只是一個充滿了誘惑力的普通美豔少年,並非是那個狠辣、狂傲的少年帝王。
楚貓兒突然覺得自己的姿勢還是有點累,便擡手點了他身上的兩處穴道,然後伸出手指在他白瓷一樣的下頜間,一邊輕輕摩挲着,一邊邪氣地道:
“放心,本帥還不想殺你!爲了讓你心服口服,本帥會給你一個機會,讓你帶兵在疆場上跟我決一死戰。直到你輸得什麼都不剩的時候,本帥再殺你!不過你這麼毒辣、這麼壞,不給你些教訓又對不起偶自己的手!”
聽着她的話,端木夜的身上幾乎僵直了,這比她說要他的命還可怕,尤其她整人的那些花樣,要是讓他被整成完顏戰和水如天那樣子,他寧可死。
看着他故作鎮定時,那飽藏在眸底的驚恐與憤怒。
楚貓兒很是得意的一邊欣賞,一邊悠悠嘆息着問道:“小夜夜,你說本帥改怎麼整你,才比較有新意呢?”
若不是被她點了啞穴,端木夜早就嚇得寧死也要喊人了。
可是眼下只有怒目相視的份兒了。
“聽說陛下那個東東不舉是吧?本帥給你醫治一下!”說罷將他三下五除二給扒了個精光,一具精美的身軀便呈現在她面前。
他的身軀修長而結實,全身在燈下泛着白瓷一樣的光澤,那精壯的胸,修長的腰,結實的腹部,長長的雙腿,還有那個看起來並不小氣的男性標誌,楚貓兒不禁一時興起,用手扯起來,彈了彈。
端木夜頓時羞惱的幾乎要暈過去。
可是楚貓兒卻在哪裡呢喃:“丫的,看不出什麼問題來?不像是不舉的樣子嗎?”
說罷從頭上扯下一根金簪,照着附近的她認爲的所謂穴道,東戳兩下,西刺兩下,然後在用簪子划着他的那個東東看一看。
看上去她貌似很專業的治療男人那個方面地醫生。
其實楚貓兒卻什麼都不懂,只是拿端木夜的身體當實驗品而已。
她每刺一下,必然入肌半寸,鮮血隨之冒出來。
痛得端木夜慘白着臉,滿頭冷汗,嘴脣都直抽搐。
被她惡整竟然是這種羞憤的想一頭撞死的感覺。他終於明白完顏戰爲何中風,水如天爲何鬥志盡失了。
他心裡暗暗的咬牙,發誓:女人,等着,早晚有一天,朕會把你壓在身下,把今天的屈辱一起討回來。
楚貓兒把他周圍的肌膚扎的血淋淋的,可是也沒發現他的那個東東有什麼變化,不禁氣得把自己的金簪扔在了地上。
嘴裡嘟囔:“丫的,所謂金針刺穴,純屬欺騙,看來都是些江湖庸醫害人啊!”
金針不成,要不來個手工治療,她想到這裡,便從懷裡掏出一副以前爲防觸摸毒粉而製成的一副手套,戴在手上。
然後嘻嘻冷笑着,對那個東東施暴起來。又是擰又是掐,又是搓又是揉捏。結果端木夜的身體在劇烈的顫抖中,一下子爆發了。
那個東東昂揚着,極爲壯觀。
楚貓兒頓時哈哈笑道:“丫的,你現在能舉了!該給本帥來點感謝啥滴了吧!”
端木夜只想找個地縫趕緊鑽下去,緊緊閉着眼睛,抖索着那張櫻桃色的脣瓣,詛咒着咆哮:老天啊,快讓朕死吧!這個楚貓兒根本就不是女人,她就是一個極品惡魔。是那個該死的神仙,沒有盡職盡責,看住她,讓她跑下界來危害世人啊!
楚貓兒突然開心的俯身問他:“我說陛下,您有沒有興趣客串一把太監!”
端木夜一聽頓時華麗麗的暈過去了,把他一個帝王變成太監,他還怎麼活?
楚貓兒倒也沒堅持,見他暈了,便皺眉說道:“丫的,不想就不想唄!暈毛啊?”
無聊啊,苦悶啊,成獨角戲了,還怎麼玩?
楚貓兒摘掉手套直接扔掉,碰過男人的那地方,她也是有潔癖的不是嗎?當然自己的男人除外。
思忖了一會兒,突然有了主意:這傢伙聽說滿仇視女人滴!哇咔咔,就這麼辦,於是她從懷裡取出一個化妝盒,然後在端木夜臉上忙開了。
不一會兒,一個濃妝豔抹的臉出現在她面前,那感覺絕對的妖豔動人,禍國殃民!
扯下了他頭上的金冠把他那一頭墨黑的頭髮,隨便挽了一個髮髻。
然後割下兩塊牀帳,給團成兩個大饅頭,給他圍在了胸脯上。
然後弄了段紗幔當抹胸,一旦圍起來,還真的像極了,而且鼓囊囊的蔚爲壯觀。讓楚貓兒都有點流口水了,這傢伙絕對是乳神啊!
然後將自己的衣服脫下來,連褻衣帶外衣,一股腦給他換上,雖然緊了一點,被撐撕了一點,但把他的身體蜷曲起來,看上去還真是那麼回事!不錯。
而她把他脫下來的衣服全部穿在了身上,然後將頭髮上的幾件珠翠摘下里,給他精心地插在頭上。
然後用染口紅的印紙在他臉上,脖頸上、微微扯開的胸前,印了個密密麻麻。最後滿意的在他的牀頭錦帳上寫下幾個大字:“朕,被人強暴了!”
看着他雙腿間的血將衣裙濡溼了,還真的像被強暴那麼回事。這種效果讓她極爲滿意。
然後,把自己披散下來的頭髮,用他頭上的金冠束起來。
再對着銅鏡把自己的臉照着端木夜的臉畫了起來。
半個時辰之後,身材突然嬌小了很多地“端木夜”大大方方得走出了寢宮,向前面的勤政殿走去。
外面的一百死士,立即默默的跟在後面。
可是端木夜卻向後一揚手,用手勢制止了他們的隨行,然後大踏步的繞過了勤政殿的殿角,身形不見了。
一百個死士愣了一下,可是突然想起隊長的吩咐,不可離開皇上一步,於是他們便又向前走去,可是到了勤政殿的時候,卻再也看不到端木夜的行蹤,一百個死士,頓時愣住了。
一個爲首的人喊道:“二百零二,你去報告隊長!大家隨我一起找,一定要找到陛下!”
這三百個死士從加入訓練開始,都再沒有了自己的名字,只是按順序稱呼,一、二、三……直到三百。
於是那個叫二百零二的人迅速從隊伍中站出來,轉身回到內宮去找端木玲瓏了。
而其他人則和爲首的人,一起四處搜尋起端木夜的身影來。
可是直到天色大亮,也沒有人看到他的身影。
當得到皇上失蹤的消息,驚惶失措的端木玲瓏走入端木夜的寢宮時,發現他的牀榻上躺着一個一動不動的仰臥着地昏睡女子,而且那女子胸膛鼓鼓的,身材修長,妝容妖豔之極,而且滿頭滿臉都是紅色的脣印。
最讓她觸目驚心的還是她的兩腿之間的白色衣裙上,都是星星點點的血跡。
她頓時頭嗡了一聲,差點摔倒。
難道她從來不碰女人的哥哥轉了性,開始寵幸嬪妃了。
眩暈感過後,她的目光重新找回了焦點,這才仔細查看那個“女子”。
在她精心查看之下,很快發現那個“嬪妃”不是宮裡的人。
而且“她”的眉目之間,有着很熟悉的感覺。
她皺了皺眉,彎腰俯身,細細查看。
豁然發現這個女子是男子假扮的,因爲“她”潔白如玉的脖頸上,赫然有一個喉結。
“來人!”她驚駭之極的大聲喊道。
這個聲音卻把那睡在牀榻上的“嬪妃”給吵醒了,“她”聽端木玲瓏要喊人進來,急忙用眼神制止她。
堂堂的一代少年帝王,若是被內侍看到自己現在的這幅樣子,他真的是再沒臉活下去了。
端木玲瓏驟然讀懂了那個熟悉不過的眼神,急忙轉出屏風將匆匆趕進來的內侍,又給轟了出去。
那些進來又出去的內侍滿頭霧水,一時間簡直是無所適從了!
端木玲瓏急忙跑進寶帳內,慌手慌腳的妖動手給哥哥脫去那身女裝。
端木夜無法行動,卻拼命的用眼神示意,讓她把自己的穴道解開,由他自己來。
端木玲瓏雖然不情願,可是卻知道自己拗不過他,只得擡手給他解開了穴道。
端木夜立即彈身坐起來,抱着自己的兩腿之間痛得咬牙切齒。
端木玲瓏想到他腿間那些血跡,不禁驚愕的問道:“哥哥,難道你那個地方受傷了?”
自己問完之後才覺得尷尬不已,這種事情一個女人怎麼可以問出口呢?
爲了掩飾自己的尷尬,她便問道:“皇兄,是誰?是誰幹的?”
回答她的是端木夜一聲憤怒的咆哮:“滾出去,你給朕滾出去!”
……貓兒玲瓏……貓兒玲瓏……
此時天已經大亮,遠遠看到一身龍袍的端木夜,騎着馬向自己這邊飛奔過來,冷月和司徒哲和喬風立即警覺了起來。
他們在按照楚貓兒的吩咐在這裡等她,沒想到竟然等來等去等到得是端木夜。
他們將身形藏在樹上,用手勢招呼着一邊的風和雲趕緊隱蔽。
當端木夜的馬到達這裡的時候,冷月一施眼色,三人一起向端木夜撲了過去,速度之快,宛如閃電,那意思是一擊必中。
結果當他們三人撲到得時候,眼前黃影一閃,端木夜便離開了戰馬,三人急忙收招,打算在戰馬上面借下力再次躍起,回身去撲端木夜,可是一個熟悉的聲音卻在身後罵了起來:“丫的,你們這些傢伙想謀害親妻呀!”
楚貓兒喊出這句話時,突然覺得不對,因爲喬風在場,他可不是自己的夫君。
喬風卻淡淡一笑,爽朗的開口笑道:“這麼說,楚貓帥,是特許本王進入你的後宮了?”
語氣爽朗淡然,毫無曖昧和扭捏。顯然是朋友間開玩笑的口氣。
楚貓兒聽得哈哈一笑,也放下糾結,大聲應道:“本帥何德何能,把蒙昭國的戰魂也納入後宮?”
喬風看着她半真半假地笑道:“楚貓帥,真有女帝氣概!喬某將來在蒙昭國無法呆下去的時候,還請貓帥收留!”
“沒問題,依照王爺的姿色,本帥的後宮隨時歡迎你!”楚貓兒也爽朗的開着玩笑。
這個喬風,拿來當男人,固然有點不合口味,可是拿來當朋友,當戰友,還真是個不錯的選擇!
正在閒談,韓嘯天突然從遠處跑出來,嗖的一聲跳到楚貓兒胸前,用自己的貓腦袋去蹭着那對離別了一天的小饅頭,真是百感交集。尤其昨天夜裡,他幾乎一夜沒睡!
楚貓兒一邊扯着他的耳朵,一邊嘀咕道:“嘯天,你丫的成熟一點好不?”
不管楚貓兒怎麼說,他就是抱着心愛的小饅頭不撒開爪子。
楚貓兒對此不禁悲嘆一聲:“色貓!”然後不理他了。
幾個人打了幾隻野雞,吃了一頓豐盛的早餐,然後迅速收拾帳篷,楚貓兒換了衣服,把端木夜的那身龍袍掛在了樹枝上,然後用燒剩下來的樹枝,在上面畫了一隻大大的烏龜,作爲對端木夜的留言。
反正只要有人發現他,以他的性子,一定會立即帶人追趕的,把龍袍掛在樹上,只要有人看到,必然會告訴他。
那時候他便可以看到自己的這個獨一無二的留言了。
叫你丫的狠毒,叫你丫的瞧不起女子,叫你丫的有潔癖!這次教訓他足夠他牢記終生的!
然後興沖沖的騎上馬,向曲也奇方向出發了。
一路上楚貓兒給他們講述了自己如何把皇后扔房樑上,把德、淑、賢妃扔進御花園的假山裡。看到貴妃梨香香禍害小宮女,於是把她和她那個陰毒狠辣的心腹,給扔進天牢裡的男牢中。
後來如何誤入了端木夜的寢宮,聽了他們兄妹的一場驚世駭俗的真情告白,然後把端木夜給修理成了女子,並在牀帳上留下了幾個最得意的大字!朕被強暴了!
衆人聽得哈哈大笑,一個個抱怨她有如此好戲,卻不帶上他們一起觀賞。
楚貓兒瞪着他們斥責道:“你們真以爲那三百死士是吃素的,那些傢伙若是一起上,咱們全得吃虧。能動腦子解決的,咱先動腦子,做本帥的人,第一原則,絕不做賠本的生意!”
楚貓兒一邊教訓衆人,一邊催促:“快走,這個端木夜,應該有所行動了!咱們得趁他的追兵到來之前,趕到曲也奇。跟美人師父會合,然後搶先進入沙漠。”
“貓帥,確定他會追來!”喬風抱着墨姬問道。
“如果他是端木夜,就一定會追,而且絕對是帶領足夠的軍隊來追!”楚貓兒笑着回答,口中的語氣萬分肯定。
“哦,貓帥那麼有把握!”喬風繼續問。
“這不是我有把握,而是基於對端木夜的瞭解。他生性如狼,遇到痛擊,不但不會退縮,反而會更加瘋狂!”楚貓兒答道。
“恩,貓帥言之有理,要想戰勝對手,必須熟悉對手的性格!”喬風認可的說道。
“不只是熟悉對手的性格那麼簡單,要做到穩穩操控戰場的戰局,就要知己知彼,這樣才能百戰百勝!”楚貓兒斬釘截鐵的說道。
“貓帥說的很對,喬風受教了!”喬風一邊點頭,一邊心悅誠服的說道。
“哈哈,原來你不想進我的後宮了,又想當我的徒弟了?徵南王可真是夠多變的!”楚貓兒看着他,出言調笑道。
倒不是她故意拿他打趣,而是坐擁兵權,談笑間戰場取勝,調戲美男這都是她楚貓兒所謂的人生樂事。
喬風哈哈一笑,爽朗道:“沒問題,貓帥如此隨性拿世俗礻匕教當空氣的人,本王何妨先拜你爲師,再入你後宮呢!”
楚貓兒不禁摸着韓嘯天的毛,哈哈大笑起來。
這個喬風生性如此爽朗豁達,若是要找人解悶,他是第一選擇。
看着楚貓兒和喬風調笑,冷月、司徒哲、和韓嘯天卻出奇的沒有吃醋,因爲他們清楚的感覺到,這兩個人的語氣中沒有一點曖昧,他們真的只是朋友而已。
只有朋友之間才能如此坦誠相對,不管玩笑開得有多麼過分,朋友畢竟只是朋友,不會有私情在裡面。
經過三天三夜的辛苦跋涉,終於來到了曲也奇。
他們順着秋水閣左右護法留下來的暗記,很快找到了端木水墨藏身的山洞。
可是衆人都在,獨獨端木水墨不在。
楚貓兒一問,才知道,他又出去在山中四處找藥材去了。
楚貓兒一邊急的跺腳,一邊安排左右護法和喬風,風、雲、帶着軒轅儀和昏迷的司徒情與秋靈兒,先行出發,她留下來等端木水墨。
喬風雖然很想留下來,和她在多呆段時間,可是也知道,只有自己最熟悉桑雅沙漠,只有自己是最合適的帶路人。
於是他痛快的答應了,帶着他們早就準備好的駱駝、水、糧食、氈帽帳篷和衣服啓程了。
楚貓兒站在山洞口,目送他們漸漸遠去,緊繃着的心終於鬆了口氣,端木夜的大軍應該馬上就到,自己身邊人越多,目標越大。將來要跳出端木夜的包圍圈也就越難。
剛開始他們只是在山洞中等,可是眼看天都要黑了,端木水墨還沒有回來。
三個人等得越來越急躁起來。
“貓兒,不如我們分頭去找找!”冷月建議道。
司徒哲也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冷月的提議。
楚貓兒瞥了他們一眼,嘆了一口氣問道:“這座山這麼大,蜿蜒連綿幾十裡,我們怎麼找?就算其中一個人找到了他,咱們三個又失散了,結果還是沒法聚在一起!”
聽她這麼一說,兩個人也點頭認可了。
楚貓兒沉思了片刻,說道:“阿哲,你和情情在江湖上的時候,是用什麼東東聯絡的?”
司徒哲聽得一怔,猛然明白了她的想法,便從懷裡掏出一支焰火,遞給她說道:“就是用這種東西!”
楚貓兒拿出火摺子,猶豫了一下,點燃了那隻焰火。
立時一道閃亮的光束從地上竄入雲霄中,那隻紅光閃耀的孔雀圖案真的是耀眼奪目,讓人驚歎不已。
“拼一拼吧!”楚貓兒一邊嘀咕,一邊焦急的等待着。
三十里之外,端木夜和端木玲瓏帶着一萬鐵騎軍在通往曲也其的官道上,沒日沒夜的跑了整整三天,其中每到一個兵營,便換一次戰馬,以換馬不換人的方法,向曲也其飛奔。
他的確在早晨便帶着三百死士出城搜索,並在城郊的一片樹林中發現了楚貓兒他們留下的一堆灰燼和滿地的雞骨頭。
他的那件龍袍正在晨風中飄揚如一面黃色的旗幟,不過這旗幟上面的圖案差點讓他吐血。
那竟然是隻用木炭畫出來的大烏龜,而且肚皮朝天,四隻爪子向上蹬着,卻怎麼都翻不過來。
旁邊還有幾個大字:“丫的,不許笑,別拿烏龜不當皇帝!”
結果很多圍觀的士兵都內傷了,想笑卻極力憋住,結果憋來憋去,憋得肚子都要痛了。
端木夜的一張白玉般地臉,頓時變得鐵青一片。
她太刁鑽了,這句話比留在他寶帳上的那句“朕被強暴了!”還讓他發狂。
天啊!自己怎麼會遇到這麼一個極品小惡魔。
“皇兄,千萬別跟這個楚貓兒生氣,氣壞了身子不值得!咱們這就去追,就是追到天祝國也要把她給追回來,讓皇兄親手處決她!”端木玲瓏在一邊安慰道。
“好,一定要把她給追回來!”端木夜眸中閃過寒厲而複雜的光。
他們趕去京城外的鐵甲騎兵營調集了萬名騎兵,並將三百死士編入其中,帶着這些人一路趕到了曲也其邊界。
前面再有十里之外,就是一座座連綿起伏的羣山。
“玲瓏,他們會不會已經離開曲也其了?”端木夜見一路上連楚貓兒的影子都沒發現,不禁有些心裡着急的問道。
“離開的話,他們也只能去桑雅沙漠,而且他們絕不可能走遠。只要咱們繼續追一定能追上,因爲他們一旦進了大沙漠,行程就不會那麼快了!”端木玲瓏的眼睛在面具下閃閃發光。
“那是自然,絕對不能放他們離開這裡!爭取在大漠邊緣攔住他們。”端木夜立時堅定的說道。
他們正在向前走,突然發現前面有一道光束,突然竄上了半空,在半空中展開一隻巨大的孔雀圖案。
端木夜一怔,望着那個孔雀圖案漸漸消失,有點莫名其妙。
端木玲瓏突然驚喜地哈哈笑道:“皇兄,他們就在那裡!我們快點把那座山包圍,只要找到那個燃放焰火的地方,就等於找到了他們。”
“玲瓏,你怎麼知道他們跟這焰火有關?”端木夜問道。
對江湖種事情,他本來就知道的很少。
端木玲瓏說道:“這是江湖中人,失散後互相聯絡的暗號!意思是告訴周圍的人,自己的確切方位,以便於對方找到他!看來楚貓兒是和什麼人失散了,所以用這種方法聯絡!”
“江湖中人,她怎麼會同江湖中人扯上關係?”端木夜問道。
“皇兄!她可是天下第一大幫派,秋水閣的閣主!她本身就是江湖中人!”端木玲瓏說道。
“好,那我們包圍那座山,她的朋友格殺勿論,而她一定要捉活的,朕不能叫她那麼容易死!”端木夜狠狠地咬着牙說道。
於是萬名鐵騎兵在兩人的帶領下,迅速向前面的山逼近。
雖然是黃昏,可是遠方的征塵還是能看到,三人不禁一起皺眉:端木夜果然追來了,而且看情形還帶了不少兵馬。
冷月皺了皺眉,嘀咕了一句:“這個端木夜怎麼跑得這麼快,難道不怕把馬累死?”
楚貓兒笑道:“他是路過驛站的時候,換馬不換人。馬一天換一次,當然不會被累死的!”
司徒哲點了點頭,“難怪如此,咱們日夜趕路,不過之比他們早到了幾個時辰!”
“貓兒,幸虧你把皇上先送了出去,不然這下子可就麻煩了!”冷月看着遠處鋪天蓋地而來的千軍萬馬說道。
“那些人的動作果然又快又整齊劃一,這隻部隊莫非就是端木夜一向引以爲榮的天宇鐵軍?”楚貓兒一邊觀察一邊說道。
看着那些人接近山腳一里之外,便開始迅速一分爲二,向着左右兩邊分開成爲兩路,向整座山包抄過去。
“他們怎麼知道我們的位置?”冷月奇怪的嘀咕着。
“剛纔貓兒施放了焰火,他們一定是看到了,而照着焰火的方向而來的!”司徒哲說道。
“那就是說這焰火不僅可以通知天芒仙人前輩,還可以讓端木夜他們確定咱們的位置?”冷月說道。
楚貓兒卻一邊點頭,一邊對他口中的天芒仙人前輩,狂汗不已。
自己把師父也收了來,這下連稱呼都亂了。
冷月和司徒哲、軒轅清風、雲魅、約翰、嘯天他們都可以直接稱呼,就是他們該怎麼稱呼美人師父呢?
糾結啊糾結!
可是她糾結她的,端木夜和端木玲瓏的人馬已經將整座山包圍了起來,看意思有一隊人點燃了火把,準備馬上搜山了。
三人正在居高臨下看着端木夜等人的行動,突然一個雪白的身影從山的更高處,悠然飄落下來。
楚貓兒還沒看到他,便嗅到了那熟悉的青梅香。
立時興沖沖的迎上去叫道:“美人師父!”
來的人正是端木水墨,他手中還提着一個小巧的竹籃,竹籃中有幾株奇形怪狀的草藥。
“貓兒,你們來了!”端木水墨永遠都是一副平淡如水的樣子。
“師父,你跑到哪裡去了!整整一天都不見人影!”楚貓兒生氣的嘟起了小嘴。
看着楚貓兒對端木水墨撒嬌,冷月、司徒哲、韓嘯天只有羨慕的份兒,因爲楚貓兒從來就沒有在他們面前撒過嬌!
“爲師去找忘憂草了,還缺這一味藥,就可以配製成解除天香豆蔻藥性的藥了!”端木水墨微笑着拿起一株忘憂草給楚貓兒看。
在夕陽下,這種小草發着盈盈的紫光,形狀如同綁在一起的幾根羽毛,還有一股甜絲絲的味道,真的很特別。
楚貓兒輕輕聞了一下,點了點頭,笑道:“真的不錯,連味道聞到都令人覺得神清氣爽,真的有點要忘記憂愁的感覺了!”
“不過,天芒前輩,貓兒已經把司徒情和我二妹送走了,現在咱們趕緊離開這座山,進入沙漠和他們會合吧!”冷月說道。
“不錯,端木夜正帶着追兵搜山,他們很快就會搜到這裡來!”司徒哲也說道。
“好吧,咱們繞到後山去,哪裡有一片懸崖,懸崖下面緊貼着大漠邊緣,咱們可以從哪裡走!”端木水墨向他們說道。
看着山下游動着地火把越來越接近,五個人,立即從山洞中取了幾根長繩索,然後繼續向山頂上爬。
不一會兒便爬到了頂峰,看着身邊黑幽幽的谷底,韓嘯天一陣陣的心頭髮涼,立即抱着腦袋道:“貓兒,太嚇貓了,能不能不要從這裡下山!”
楚貓兒瞪了他一眼,說道:“好啊,那我把你留在這裡,讓端木夜捉住你,好讓你當一次俘虜貓,反正端木夜快被我氣死了,正好拿你出氣!”
韓嘯天一聽這句話,立時住了嘴,急忙閉上了眼睛,恨自己爲毛成了一隻貓,爲毛還有恐高症,而這恐高症貌似比上一世還要嚴重的多了,只要一看到這懸崖石壁,他就頭暈目眩,心跳如狂,真恨不得立即暈過去才舒服。
楚貓兒將繩索系在一起,牢牢的拴在旁邊的一塊巨石上,問道:“阿月,阿哲,你們兩個誰先下去?”
冷月第一個抓住繩索跳了下去,司徒哲緊接着,端木水墨在天芒山中早已經對上下懸崖熟稔的不能再熟了,於是如一朵潔白的雲朵般,直接飄落下去。
楚貓兒緊跟着師父往下跳,中途不斷找些突出的岩石和抓住藤蘿減緩一下下降的速度。
當她的腳捱到地上,發現端木水墨早在一邊等了一會兒了。
心裡不禁佩服,師父的輕功果然厲害,看來自己還要繼續修煉才成。
這時候韓嘯天才把乍起來的毛,落了回去,一顆心卻仍然砰砰直跳,剛纔的垂直下降的經歷,實在是讓他的小心臟有點承受不了。
“喂,不會是暈過去了吧?”楚貓兒用手指戳了戳他的額頭問道。
韓嘯天嘆了一口氣說道:“還好,還活着!”
這時候冷月和司徒哲也溜了下來。
端木水墨道:“前面一片樹林,我們最好儘量躲過那些搜查的鐵騎兵,然後趕到小鎮西邊的一個客棧,哪裡有我預留在哪裡的駱駝和行李、食物和水!”
楚貓兒點了點頭,他們一頭鑽入樹林中,用茂密的樹木和昏黑的夜色做掩護,順利的躲過了幾隊巡邏的兵馬。
然後悄無聲息的溜入了小鎮中,向鎮子西邊的那個客棧跑去。
客棧還沒有關門,端木水墨給了店主一些銀子,店主急忙殷勤的把他寄養在這裡的駱駝,和行李,帶出來。而且還送了他們一大堆的食物和水。
衆人騎上駱駝,趁着夜色,踏入了茫茫沙漠。
端木夜和端木玲瓏守在山頂的繩索處,默默發呆。
很明顯楚貓兒他們剛剛從這座山崖的頂端順着繩索爬下去,溜走了。這麼高的懸崖,他們怎麼會走的這麼快。
怔了一會兒,端木玲瓏說道:“皇兄,你在這裡稍微等一下,我下去看看,馬上回來!”
說罷帶着一百餘名死士,向山崖下飄身躍下。
端木夜又是震驚又是羨慕,自己這一生,唯一的缺憾就是不會武功,如果自己懂得一些武功的話,雖然難免還是會被楚貓兒算計,可是起碼自己在碰到她時,會有自保能力,不至於受她隨意的凌辱。
前幾天夜裡的經歷,實在成了噩夢一般,在他心中糾結不去。
身下的傷口早已經好了,而且在御醫的調理下,沒有問題了。
可是一想到她用小手肆意的搓揉、擠壓、掐捏自己的那個東東,他還是會覺得那個地方痛得要命。
她竟然用這用方法折磨他,讓他在激情澎湃的時候,卻被她一下打擊的半死。
他得用什麼辦法來懲罰她,纔可以出這口惡氣?
好不容易發現她的行蹤,還被她走掉了,難道這筆賬真的要等到戰場上相遇再討回來。
要等那麼久,他如何甘心!
一個時辰之後,端木玲瓏又帶着那一百餘名死士,跑上了山頂,向他報告:“皇兄,他們下山之後,向西去了。”
“好,咱們向西追趕!絕不讓她逃離桑雅沙漠!”端木夜一聲令下,便不顧疲勞走下陡峭的半山腰,到了地勢平坦的地方。騎上戰馬,向山下跑去。
等到了山下集合起隊伍已經倒了半夜,他們迅速向小鎮的西部跑去,在那家客棧門口,把店主從牀上敲了起來。
當他們問及有沒有人從這裡騎着駱駝離開時,店主本來不想說,可是卻被走進來的端木夜身上的龍袍嚇住了,立即承認了,兩個時辰之前,有四個人抱着一隻貓從這裡買了駱駝,去了沙漠的事情。
端木夜和端木玲瓏雖然生氣,可是卻沒有心思再對付他,他們怕貽誤時機,讓楚貓兒跑得更遠,於是帶着自己的一萬鐵騎,星夜啓程,踏上了茫茫的大漠,分成了三路,向西、南、北三個方向同時追出去。
爲了確保捉到楚貓兒,每一邊都用了一百名死士帶隊,而且下了對其他人格殺勿論,對楚貓兒一定要活捉的死命令。
端木夜帶着人向南方追出去,而端木夜帶着人向西方追去。
夜裡的大漠,空氣冰冷刺骨,而馬蹄又不時陷入莽莽浮沙當中,所以他們的馬雖然快,卻也快不了多少。
楚貓兒他們趕到鳴沙谷的綠洲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駱駝累得半死,他們也是累極了,趕到了綠洲上,讓駱駝吃草,喝水,冷月和司徒哲、下水撈了一些魚。
他們飽飽的吃了一頓烤魚,便支起了四頂帳篷。在裡面睡了兩個個時辰,可是一陣嗚嗚的風聲將端木水墨驚醒了。
他急忙喊醒帳篷中的楚貓兒、冷月、司徒哲、一起出來看。
只見大漠上面颳起了西風,而且風很大。吹得帳篷都獵獵作響。
他們剛想把帳篷移到避風之處,突然遠遠的傳來了馬嘶之聲。
“貓兒,端木夜那傢伙追來了!”冷月幾個縱越跳上了對面的沙丘,看着幾裡外奔騰而來的幾千人馬,皺眉向沙丘下面的楚貓兒喊道。
“是啊,我們的駱駝自然比不過他們的馬快!”端木水墨也嘆了口氣。他很明白:要打,他們倒是各個能打,可是那畢竟是萬馬軍中啊,再加上那些難以對付的死士,打是明顯不成的。
“貓兒,現在該怎麼辦?”司徒哲也躍上了沙丘看着遠處的人馬,越來越近,也有些急切的問道。
楚貓兒本來還有點埋怨自己大意了,不該在這裡耽擱。
可她突然聽到呼呼的風聲,看到那些幾乎要被捲走的帳篷,突然間笑了:“丫的,既然跑不過他們,咱們就飛過他們!”
“貓兒,你在說什麼?這裡又沒有飛機,我們怎麼飛?”司徒哲和韓嘯天不約而同的問道。
端木水墨也把自己奇怪的目光投向了笑眯眯的楚貓兒。
冷月更加是風中凌亂,不知所謂了。
楚貓兒看着呆怔的四個人,卻哈哈一笑,故意賣弄似得說道:“你們見過我御獸爲兵,可見過我御沙爲兵?”
“御沙爲兵?”他們一起愣住了。
看四個人不明所以,楚貓兒反而更加得意起來,一邊走拆着自己帳篷上的繩索,一邊笑道:“不過御沙爲兵,御風爲兵,你們不知道吧,狂沙能抵百萬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