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導師的結果很出乎意料,我和梅朵居然都選了雷宇,張弛和白雪公主韓野選了仁哥,米娜和蕭玉潔則分別選的其他兩位導師。我的目標是做我自己就好,至於梅朵跟我一點關係沒有,她還是會像以前那樣溫溫柔柔的和我說話,我也會笑臉相迎,我好累啊。
劉子默出院了,一切恢復的都很好,只是頭上被啤酒瓶打的地方留下了小小的傷疤,可他卻去了理髮店,剃了個平頭,把傷疤的位置凸顯出來,連着傷疤到腦門旁邊剃了一道溝出來,他還引以爲榮說看看我多帥,我爲此感到相當愧疚,可他卻對我說,這樣就不會把你忘了的,就當給我留了個紀念。
劉子默說今晚要請我吃飯,是爲了感謝這麼多天我對他無微不至的照顧,我說好吧。
他問我想吃什麼,我說客隨主便。
他帶我來到了一家日本料理,環境清雅,壽司鰻魚飯生魚片各個精緻。
他說:“你喝沒喝過清酒啊,要不要嚐嚐。”
我說:“我只喝本地啤酒。”
他一臉期待的表情說:“嚐嚐嘛,保證你會愛上它。”
我說:“好吧。”反正我也沒喝過,嚐嚐也好。
劉子默拿起一杯酒對我說:“莎莎,謝謝你這麼多天的照顧,沒有你我也不能好得這麼快,謝謝你。”
我說:“別的,別的,我愧不敢當,要不是害我所賜,你也不至於傷成這樣。”
他笑笑說:“來吧,啥也不說了,幹吧。”
我說:“好,我倒是要看看這清酒有沒有二鍋頭好喝。”
吃完飯回到校園裡已經快八點多了,這清酒喝的時候沒什麼感覺,可是過了一會就迷迷糊糊的,還有些上頭,北方的11月份小風呼呼的,不過我們喝的渾身暖暖和和的。
我倆在校園裡晃晃悠悠的走,嘻嘻哈哈的談天說地,我看到了我寢室樓,我對劉子默說:“你走吧,我快到了,你可不用到我樓下了。”
劉子默說:“怎麼的,怕別人誤會我是你男朋友啊。”
喝酒說瞎話,我說:“是啊,你快回去吧,謝謝你今天請我吃飯。”
他從兜裡面拿出一張銀行卡要放在我手裡,說:“莎莎,最近你花了不少錢,這個給你,密碼是我電話的後六位。”
我說:“你說什麼呢,我不要,你趕緊拿回去。你要是給我,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你拿不拿我當你朋友啊。”
他可能也有點喝多了,說:“做不成朋友,可以更近一步,做男女朋友也行啊,呵呵,你趕快拿着。”
我倆就這麼推來推去。
突然我看見仁哥剛從教學樓裡出來,我靈機一動,對他說:“喂,你看,劉向仁。”說着我指指給他看。
他順着我方向瞅瞅,說:“你讓我看他幹什麼,走,咱倆趕緊走,不要讓他看見咱們兩個,說不定他還得在課上小題大做呢。”
仁哥的威嚴和氣場、嚴肅和古板是無人不知的,這小子肯定會害怕的。我跟劉子默說:“你要是想讓我收這個卡,我有個條件,只要你去老師那裡,把他的眼鏡拿下來,你戴上,我要是看見你戴上他的眼鏡了我就收下。”說完,我心裡暗自哈哈大笑,你小子諒你也不敢這麼做。
劉子默一臉壞樣兒的瞅着我,他可能尋思着我怎麼這麼缺德呢。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他說:“好吧,我去試試。不過你得說話算話。”
我說:“你先做到再說。你快點去啊,要不然他就該走了。”我在樓邊躲着等待好戲的上演,嘴上已經樂開了花,看你小子怎麼辦,哈哈。
劉子默鎮靜從容的裝作和仁哥不期而遇,走到他面前,他們兩個嘟嘟囔囔的說着什麼,離得太遠了我根本聽不見。突然劉子默把仁哥的眼鏡拿了下來,放進了自己的衣服兜裡,仁哥非但沒有大發雷霆,反而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仁哥就走了。
我拿着眼鏡站在原地衝我揮手,別提笑得多開心了,他跑過來,笑着說:“你看,我不僅完成了任務,而且還給你繳獲回來了。”說着戴上了仁哥的黑框大眼鏡衝我傻兮兮的笑。
我正納悶呢,他把銀行卡塞到了我衣服兜裡,然後又把仁哥的眼鏡放到我手上說:“這個是贈品,也送你了。”說完轉身跑了。
我站在原地傻了幾秒鐘,真是一頭霧水,沒想到劉子默和仁哥的關係相處的這麼好,原來冰山也有融化的時候,我真是小看劉子默了。沒來得及多尋思我就晃晃悠悠的回到了寢室。
寢室裡只有張弛,看見我回來,說:“姐姐你喝了吧,我都聞着了。”
我說:“是啊,小喝了點,沒多。她們倆呢。”
張弛說:“誰知道她倆天天忙什麼,都見不到影兒。”
我從衣服兜兒裡拿出仁哥的眼鏡,在張弛眼前晃來晃去,拐着聲調說:“看看,這個眼熟不啊。”
張弛說:“不就是個傻了吧唧的大黑框眼鏡嘛。”
我說:“你再仔細看看啊。”我遞給她。
她仔細的翻來覆去的瞅了瞅眼鏡,兩眼衝着我放光,無比激動高興的喊:“仁哥,仁哥,是仁哥的眼鏡!”
我說:“是啊,送你了,給你最合適。”
張弛眼鏡瞪着大大地說:“趕緊坦白仁哥的眼鏡怎麼在你手呢。”
我可得老實交代,張弛的眼神恨不得殺了我,這女人嫉妒心可真強啊。我把事情的經過跟她說了一遍。
她說:“那我不應該謝你,我應該謝謝劉子默啊,呵呵,我好開心啊。我得整個好點的眼鏡盒放裡。”
我說:“你可別整個比眼鏡還貴的眼鏡盒啊,得了,你好好貢着吧。”
看着張弛無比開心的模樣,我真是驚訝,原以爲她說喜歡仁哥是開玩笑的,難道她真的喜歡啊。我覺得還是崇拜過多迷失了她的方向。
米娜一下子闖進來,對着我倆大聲尖叫:“我有男朋友啦。”
我倆高興的問:“是誰啊,是誰啊。”
米娜說:“他叫金鑫,是我爸爸朋友的兒子,之前我們和家長一起吃過飯,他爸爸說我兒子還沒女朋友呢,我看娜娜就挺好的。然後我倆就互留了下電話號碼。然後有一天我爸爸讓我去他朋友公司送點材料,沒想到他也在,一來二去,就這樣了。”
我高興的說:“太好了,咱們222室的魔咒終於解除了,終於有一個先嫁出去了,哈哈。”
張弛說:“我說你這幾天怎麼總沒影兒呢,趕明兒帶來,讓姐妹兒們給你參謀參謀,把把關。”
我說:“人家連老公公都見着了,還用你操什麼心啊。”
張弛說:“我就是想讓娜娜帶來給咱們展示一下,哈哈。”
米娜說:“沒問題,隨叫隨到,不過得等幾天了,他在他爸公司打工呢,一有空我肯定讓他來請你們吃飯。”
張弛說:“太好了,還是富二代呢。你看看人家的名字,金鑫,四個金放一堆兒了,那是什麼呢,金疙瘩,哈哈。”
米娜說:“沒有啊,小公司,搞搞建材什麼的吧。”
我對米娜說:“真爲你高興。”那次劉凱也給她帶來不少的傷害,看見她開心我也就開心了。
北方的12月份,是雪的開始,我站在窗口看着漂漂散散的雪花,落到地上,落到人的肩膀上,我是個北方的孩子,我喜愛雪的純潔,酷愛乾爽的冰冷,透徹人心。
蕭玉潔喊我,莎莎,快點啊,雷宇的課快遲到啦。
坐在教室裡,除了老師雷宇,大部分的人都已經來了,梅朵一進門就站在講臺上宣佈:“告訴大家一個消息,我懷孕了,希望大家以後多多關照,如果給你們添麻煩,現在提前說聲謝謝啦。”
有的同學高興的說:“恭喜啊,恭喜,你可得好好保護自己啊。”
張弛、米娜、蕭玉潔她們三個整齊劃一的轉過來瞅我,我傻了兩秒鐘,以爲自己聽錯了。我眼神麻木,嘴角輕輕微笑對梅朵說:“梅朵,恭喜你啊。”
梅朵衝着我呵呵一樂,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她旁邊的同學一個勁的叮囑她小心。
整整的一堂課下來,我什麼也沒聽進去,只能看見講臺上雷宇的嘴在一張一合,我什麼也不想聽,什麼也不想想,就像個傻子似的坐着,軀殼在此,靈魂早已出竅。
我突然聽到雷宇叫到我的名字,我冷不丁的回過味來,但還是沒有聽清楚她說什麼。坐在我旁邊的蕭玉潔小聲告訴我說:“雷宇讓你和梅朵下課後留一下,作爲你倆的導師,她要和你倆開個小會。”
下課了,就剩下雷宇,梅朵我們三個了,其他人都先走了,雷宇剛要開始她的長篇大論,突然她電話響了,好像找她有很重要的事,她跟我倆說,咱們哪天再談吧,今天我有事得先走一步了。雷宇就匆匆的走了。
就剩下我和梅朵了,我在想我要是在她的肚子上踹她一腳是什麼樣呢,會不會像電視上演的那樣滿地是血呢,或者趁着她不注意的時候把她的凳子拿走,讓她坐在地上,我怎麼這麼壞呢。
我對梅朵說:“你怎麼還不走啊,我走了啊。”我只是順口問問。
梅朵說:“我等我老公來接我,我一個人回去他不放心,本以爲雷宇找咱倆會很久呢,所以我告訴他晚點來,沒想到雷宇提前走了。”
我可不想看見他倆你儂我儂的樣子,我說:“你等着吧,我先走了,拜拜。”
梅朵突然說:“莎莎,咱倆一起出門吧,也許我老公已經在樓下了呢。”說着起身跟我出來了。
我心裡恨的直癢癢,跟着我幹嘛啊,非要我把你踢下樓梯才甘心嗎,我說:“好的,咱倆坐電梯吧,你要多注意。”
電梯裡就我們兩個人,我偷偷的瞅瞅她的臉,我再瞅瞅她的肚子,然後我再瞅瞅她的臉,到一樓了,我倆出了電梯。
我說:“這回你在屋等着吧,我先走了。”
梅朵說:“我自己回去也行,咱倆一起走吧,我不想一個人在這裡傻等着。”
她到底想幹嘛啊,我躲都躲不起。
這時外面下起了雪,薄薄的一層,飄在地上結成冰,我在想她要是突然滑倒了是什麼樣的呢。
突然梅朵腳一滑,我本能的扶着她,我着急的說:“你沒事吧,嚇死我了。”
梅朵說:“沒事,還好有你,要不然我真得摔了。”
我嚇得心砰砰直跳,不敢再想讓她摔倒了,心裡罵自己怎麼這麼壞呢。
我說:“我送你回家吧,這剛下雪路上特滑。”說着我扶着她,我倆走到學校門口,我攔了輛出租車,我倆就上去了。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居然說出把她送回家的話來,要是遇見夏鋒怎麼辦我根本就沒有想。
梅朵跟我說:“謝謝你,太麻煩你了。”
我倆說起了那天婚禮,她問我怎麼先走了,婚禮結束後都沒再看見我。
我支支吾吾的說:“那天我媽找我有急事,所以先走了。”
梅朵說:“現在有寶寶了,胃口特好,見什麼想吃什麼,我老公說我都成小豬了,你說啊,他總給我做好吃的,我怎麼不變成豬啊,呵呵。”
我鼻子有些酸,但我笑着說:“你真幸福。”
梅朵說:“莎莎,你是個好女孩,你也會幸福的。”
說着說着,到了梅朵的家。我倆下了出租車,我說:“你上樓去吧,我這就回去了。你慢點啊。”
梅朵拽着我,說:“都到家門口了,說什麼也得上來坐會啊,我讓我老公給咱倆做好吃的。”
我連忙說:“不用,不用,我這就走了。”
梅朵不撒手,說:“快點吧,來吧,來吧。”
我也不知道我怎麼沒有再次拒絕,我跟着梅朵上了電梯,進了他們家。
一進門,就能看見牆上掛着他倆幸福的婚紗照,大大地佔了多半面牆。房屋裝修時尚明亮,溫馨雅緻,他們家很大,是個複式樓。我想這就是夏鋒想要的生活,是我不能給他的生活。
我呆呆的站着客廳裡,梅朵說:“莎莎,你坐啊,快來啊。”
我說:“你家真大,真漂亮。”
梅朵說:“這些裝修啊,佈置啊,都是我老公出主意的,我是一點不懂,我就等着欣賞就行了,呵呵。”
曾經的夏鋒也和我憧憬過我們未來的家,家的樣子已經被我眼前的一切埋葬了,我想不起來了。
這時,有人用鑰匙開門,夏鋒回來了,見到我滿臉驚訝。
梅朵說:“莎莎,你認識的,給我當伴娘那個。今天多虧她了,要不你就沒有兒子了,是她把我送回來的。”
夏鋒馬上說:“朵朵,你沒事吧。”
梅朵說:“沒事,沒事,好着呢。”
我對梅朵說:“既然你老公回來了,我大功告成,我走了。”說着我拿起外套就往門口走。
梅朵見我要走,說:“莎莎,你再呆會啊。”
我說:“不了。”我開門就走了。
夏鋒追了出來,在後面喊我:“莎莎,你等會,我有話跟你說。”
我停下了腳步,我永遠都不會拒絕他。
夏鋒走到了我的面前,他看見我已經兩眼含淚。
夏鋒說:“莎莎,今天謝謝你送梅朵回來。”
我忍住眼淚,說:“不用謝。”在他面前,我已經把開心在婚禮那天裝到極點了,我再也裝不出來了。
夏鋒看着我誠懇的說:“莎莎,我對不起你。其實大三的時候,我就和梅朵好了。我其實早就想告訴你,我一直在騙你,對不起,對不起。”
我哭着喊着:“你什麼都別說了,我不想聽,不想聽啊。”
夏鋒看見我哭得聲嘶力竭,突然把我抱在懷中,在我耳邊一句一句不停的說對不起。
還是那熟悉的肩膀,已經不屬於我,還是那熟悉的味道又重新的侵入骨髓,讓我懷念又不得不忘記。我很清醒,我掙脫開他,對夏鋒說:“祝你幸福。”
說完我頭也不回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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