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顏被帶到派出所的時候,秦毅已經等在那裡了,他大人一般的將自己手中的煙塞到警察的手裡,低頭輕聲的說着什麼,展顏看着秦毅卑微的樣子,惶恐越來越多,她看向秦毅,卻被警察蠻橫的拽進了審訊室,而秦毅剛剛遞過去的煙早已經落在了地上,被她一腳踩過。
展顏不知道自己在審訊室呆了多久,他們問自己的話,自己老老實實的回答,她相信秦毅的話,秦毅是法學院的高材生,他說自己沒犯法,她就是沒犯法,在審訊的間歇,她不時的看向窗外,秦毅正站在窗戶邊上,好像一隻被困在門外的小狗一般可憐巴巴的觀望着裡面的場景。
在展顏的眸光和他的目光相接的時候,他的臉上竟然全是笑容,他對着她伸手,做出一個你最棒的姿勢,展顏看着,不住點頭,她現在只等着24小時之後奔赴自己的愛情,她第一次覺得原來他這樣的需要卻難以。那個在自己最危難,最惶恐的時候守在自己身邊的男人。
昨晚筆錄之後,警察要走了展顏的身份證,然後就轉身離開,屋裡只剩下展顏,心底慌亂如麻的展顏怔怔的看向外面,秦毅還站在窗戶外面,對着窗戶輕輕地畫着圖案,展顏正靜靜地看着,卻不想,外面已經多出幾個人,推搡着秦毅向派出所門外走去。
展顏看着秦毅在窗外和他們理論,看着秦毅被他們推得有些踉蹌,看着秦毅在退了兩步之後還要在他們的阻止下往前走,所有的恐懼竟然全都煙消雲散,因爲不管怎樣,她的秦毅在等着自己。
即使秦毅的話落空了,展顏還是相信秦毅,相信24小時之後自己就能出去,秦毅在被驅趕之後不久又回到了窗戶下,輕輕地敲了窗戶,和展顏面對面的笑,展顏看到他開口卻不知道他要說些什麼,她只是靜靜地看着秦毅,然後安然的睡去。
以後的很多日子裡,展顏都會想起自己人生中最爲“兇險”的一天,那天,有很多人爲自己夜不能寐,而自己,竟然在審訊室中靜靜地睡去,等自己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她艱難的睜開眼睛,才記起自己是在派出所,這一意識讓她突然地坐直了身子,看向窗外,已經黑了,再轉頭,看向房間裡的時候,見到的竟然是黎老師和秦毅靜靜地站在自己的面前。
“你們怎麼在這裡?”展顏輕聲的問道,黎老師看着展顏,眼中的溫和能溢出水來,不等秦毅回答,他就質問展顏:“爲什麼出這麼大的事情不告訴我?”
展顏愣愣的看着,不知道該怎樣的回答,秦毅則在看了展顏的窘態之後忍不住對展顏說:“咱們沒去上黎老師的課,黎老師擔心咱們,給你電話,你電話不接,問我情況,我和他說了。然後他就過來了,黎老師已經和警察交涉過了,沒事了。”秦毅的話剛說完,展顏就控制不住的對黎老師說:“您還真是萬能的。謝謝您。”
“咱們之間不說這個。”黎老師笑着看向展顏,展顏對着黎老師笑笑,然後任由秦毅拉着自己的手出了派出所,出了派出所之後,秦毅本來打算打車回學校,卻不想展顏和黎老師卻堅持坐了黎老師的車回去,秦毅僵持不過,最終無奈答應,只是在車上,秦毅一路無語,臉色鐵青。
展顏和黎老師之間的親密,好像釘子一樣扎進自己的心裡,聽他們在車裡談笑風生,秦毅總覺得自己又回到了去年冬天的那個午後,教室宿舍樓下,還有展顏手腕上那道明麗的紅。
展顏是在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忘了要回身份證的,她電話問秦毅,秦毅只說讓她自己去要回來,他們沒有立案,沒有資格扣留你的身份證。
展顏聽了,心底踏實非常,秦毅要陪着她去,她想着事情不大,現在正是他好好複習的時候,所以展顏直接拒絕,自己去了派出所,只是展顏沒想到,在秦毅嘴裡那樣理所應當的事情,在派出所成了不可以,他們想盡辦法不給展顏身份證,並且聲色俱厲的要展顏還了林彬彬家的錢。
展顏氣不過和他們爭論一番出來,想給秦毅打電話,又怕他爲自己擔心,終究還是忍了下來,以至到了晚上秦毅問起展顏身份證拿回來沒有的時候,展顏都說拿回來了。
只是展顏不知道,身份證,那張隨身帶着一般沒什麼用處的小卡片,在關鍵時候也能將自己陷入窘境,因爲展顏上班了,大四他們沒有多少課,不安分的展顏總想在大四這段時間實習一下,正好有單位到學校招聘,展顏很是得意的去面試,竟然通過了。
做化妝品公司的小業務員,負責出差到外地找經銷商進自己家的產品,剛剛工作的展顏熱情積極,可是第一次出差展顏就被身份證給難住了,沒有身份證沒有辦法住條件好點的賓館,她只能委屈自己住在不查身份證的賓館了,條件差她忍了,卻不想聽了隔壁房間一晚上的男女二重奏,和秦毅連接吻都躲着的展顏因爲這煩亂的聲音一宿沒睡,第二天她覺得自己的人生就剩下最簡單的一個要求,那就是要回自己的身份證,光明正大的住賓館。
對於身份證的事情,展顏本能的避開黎老師,雖然自己和他關係非常,但是秦毅好像不喜歡自己和黎老師走的太近,而秦毅現在準備考研,自己肯定不能耽誤他的學習,她能找的人越來越少,在走投無路的時候,她記起了一個遠方表哥,過年的時候在他們家喝過酒的,她隱約記得那表哥在機關任職,過年喝酒的時候說的好像挺有本事的樣子,當時他還說,找工作的事情他都可以負責的,只是展顏不喜歡他喝醉酒之後那吆五喝六的樣子,所以一直很少聯繫,倒是那個表哥和自己聯繫不少,不過電話裡也只是支吾了事。
只是現在她能依靠的也就是這個表哥了,她給表哥打電話,說有事找他,表哥很興奮的和展顏約了見面的地方,展顏將事情說了之後,他更是拍着胸脯保證,說這事他一定辦到。
後來,表哥給展顏引薦了一個人,張世康張局,表哥當時就說,他是工商部門的領導,能幫他把身份證拿出來,展顏很是興奮的陪着張世康喝酒,不斷的說着謝謝,而張世康在看了展顏之後,嘴角的笑意越來越重。一個遠方表哥,過年的時候在他們家喝過酒的,她隱約記得那表哥在機關任職,過年喝酒的時候說的好像挺有本事的樣子,當時他還說,找工作的事情他都可以負責的,只是展顏不喜歡他喝醉酒之後那吆五喝六的樣子,所以一直很少聯繫,倒是那個表哥和自己聯繫不少,不過電話裡也只是支吾了事。
只是現在她能依靠的也就是這個表哥了,她給表哥打電話,說有事找他,表哥很興奮的和展顏約了見面的地方,展顏將事情說了之後,他更是拍着胸脯保證,說這事他一定辦到。
後來,表哥給展顏引薦了一個人,張世康張局,表哥當時就說,他是工商部門的領導,能幫他把身份證拿出來,展顏很是興奮的陪着張世康喝酒,不斷的說着謝謝,而張世康在看了展顏之後,嘴角的笑意越來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