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天殘地缺
“自從上次在雲龍市偶遇龍女後，我和她便沒有聯繫了。”
周清如實回答道。
行的端，坐的正！
誰成想，陸清墨卻說道：
“若是有時間，可與龍女交流一下。”
“……”
墨姨你知不知道，這是在把我往龍嘴裡推啊。
陸清墨又說道：“可以與她聊一聊黑雲鎮近況。”
聞言，周清心中一動，這是話裡有話啊。
“黑雲鎮如今發生的事情，或許雲江龍宮，也或許不知道，但提醒他們一下，總是沒有壞處的。”
“我明白了。”周清理解了陸清墨的意思，這是要和雲江龍宮那邊通通氣。
“後面我會和龍女聯繫的。”
唉，這與讓我去以男色娛人有何異。
墨姨，你會後悔的。
你這是親手在把我推出去！
周清收好戴林的空間戒指，便自個去修煉了。
晉升日遊之後，不代表他不能再煉化月華了，完全可以。
下境不能提前涉及到上境的力量，但上包下，卻是沒有問題。
陸清墨則看了周清一眼，然後開始思考給周清拓印什麼道術。
攻伐，還是護體？
亦或者是吊命？
拓印之鏡對她來說也是一個驚喜，得把握好，利用好了。
一夜過去，周清離開了桃林，走在鎮中時他發現，很多地方都能看見由鎮守府貼出的告示。
還是左天正大力提議的那件事情，其正在廣納賢才，擴張黑雲衛。
自他提出那個建議再到如今，黑雲衛的規模已經擴張了許多。
現在，鬼神定武兩司的人加起來都沒有黑雲衛多。
畢竟兩司是不會輕易吸納散修的，但左天正可以說是來者不忌。
只要伱不是一眼看上去就是邪魔，那隻需要簡單的問下出身，根本不去查證，就可順利加入黑雲衛。
這和不設防差不多。
所以黑雲衛如今雖然看起來人多勢衆，但卻是魚龍混雜，裡面恐怕混有外地的亡命之徒，或者別有用心之人。
周清心中有些憂慮，這種成分的黑雲衛進入黑山之後，維持秩序的可能估計要遠小於仗勢欺人，行兇做惡。
這不是給黑山帶來和平，而是讓黑山陷入更大的混亂之中。
甚至會波及到黑雲鎮。
名義上來說，黑雲衛也是官府組織，那些別有用心之人若是用這個身份做些什麼，那後果是很嚴重的。
“這左天正腦子裡面到底在想些什麼呢……”周清默默思索。
他不信黑雲衛無限制擴張的隱患左天正，或者他身邊的人看不出來。
他們必定是直接無視了這些隱患，是在縱容。
但姓左的是玉京欽差，身份極高，他只要不是發瘋，那他想做的事情，根本沒人能攔得住。
兩司都管可以不聽他的話，但也不要想着他聽陸清墨兩人的話。
到了武館，周清把這件事情和大家說了一下，得到了沈龍他們的應和。
“小師弟你說的沒錯。”沈龍說道：
“我聽在黑雲衛的一些朋友說，那些新成立的隊伍裡面，有些人行事非常狠厲，不似正派作風。”
“還有些人來自同一個地方，私下裡告訴我們，某人在他們那裡，早有惡名，不是好人。”
“我真不明白左天正爲什麼要招這些人。”
“哥，你所在的隊伍裡有沒有外地人？”
沈龍搖頭，“沒有，黑雲幾方勢力的人混編在一起，多是負責鎮內外之事。”
“那些由大量外鄉人組成的隊伍，則是被左天正派進黑山。”
蘇長安兩人附和沈龍，他們也是一樣的處境。
黑雲衛一開始建立的目的就是穩定黑雲鎮，雖然如今左天正有了更“遠大”的志向，但黑雲鎮肯定是不能棄之不顧的，也需要人維護。
沈龍他們不願意進黑山，那自然就被安排守護黑雲，這也算是黑雲幾大勢力的福利吧。
“騰龍武館很狡猾，他們雖然響應了左天正，但姓左的根本沒有讓多少騰龍武館的人進山。”
沈龍冷笑，“他們也是知道久留黑山的危險。”
“對了，但凡是進入黑山的黑雲衛，左天正那裡都會下發一塊令牌。”
“什麼令牌？”周清問道。
“根據左天正的說法，是用來互相感應身份的，以防有人在黑山之中冒充黑雲衛。”
“持令牌者，方可值得信任。”
“有修士探查過令牌內部，發現裡面的確刻有某種道術紋路，也的確是起互相感應感知之效果。”
周清皺了皺眉，感應令牌，還有上一次沈龍他們進黑山時的感知法器。
左天正在這方面的準備，好像很充足啊，專注於感應方面。
如此大量的令牌，恐怕是他在玉京就已經準備好的東西了，如此看來，左天人還真是深謀遠慮。
所以如今的這一切，是他早有謀劃的？
可惜沈龍他們不進黑山，沒有這種令牌，不然周清還想研究一下。
“別說這姓左的了。”白若月面帶嫌惡之色。
“這些天他那些噁心人的事情一直在流傳。”
關於這位欽差，那麼多天下來許多人都對其有了瞭解。
玉京來的大人不愛財，不驕橫，對手下賞罰分明，但獨獨喜歡享受，男女之事那方面的享受。
且其享樂的方式，頗爲病態，將對方當做玩具一般。
這等大人物的八卦逸聞，是很有市場的。
但這也讓一些人對其生出了厭惡之心，比如白若月。
過了一段時間，周清出了黑雲鎮，來到雲江邊。
四周打量，附近並沒有人。
他掏出一個海螺，丟在雲江上。
“敖玄薇？”
周清對着海螺呼喚道。
此乃神奇海螺，只要置於水上，就能夠和龍女聯繫。 相當於閹割版的傳音蝸牛。
海螺發光，一閃而逝，然後龍女的聲音響起。
“周清？”龍女有些意外。
“你怎麼主動聯繫我了？”
都是墨姨的任務罷了。
周清上來就直入主題，沒有墨跡。
“黑雲鎮來了一個欽差，你知道嗎？”
“知道，好像是叫左天正對吧。”
“對，就是這個人。”
周清暗暗點頭，看來雲江龍宮還是兩耳會聞天下事的。
接着周清又把一些事情和龍女說了一下。
龍女聽完之後說道：
“這個左天正，雲江龍宮這邊有收集到一些關於他的信息，生平經歷都有涉及。”
“你等一下。”
說罷，海螺竟然直接從江面上彈了起來，重新落到周清身上。
呃，這是掛電話了？
周清跳下雲江，進行探索。
既然讓他等一下，那就便找水靈植邊等了。
但讓周清意外的是，一直到自己把避水珠的時間耗盡，龍女竟然都沒有聯繫他。
避水珠這件法器很特別，它既不需要周清提供力量，就能正常使用，但周清向珠子灌注額外的力量，也不能讓它的使用時間得到延長。
避毒珠也是這樣的。
這兩件法器特別的獨立，不受持有者的影響，和周清擁有的其他法器都不同。
看着浩蕩的雲江，周清開始思考是不是龍女忘記了自己。
不過又等了一會，龍女總算來了。
沒錯，她竟然直接來了這裡，而不是以海螺聯繫周清。
難怪用了那麼長時間。
“慚愧，這種小事，竟然還麻煩你親自跑這一趟。”
龍女微笑道：“剛好我就在雲龍市，離這裡很近。”
龍女來到岸上，兩人沿江邊漫步。
“左天正曾經救過齊皇，此事你應該知道。”
“嗯，知道。”
龍女說道：“玉京那邊有消息稱，左天正那次刺殺事件前，其實稱得上是一個天才。”
“雖然不如那等名動天下的絕世天驕，但其也有望真血境。”
“真血境……”周清意外，“可離刺殺之事已經過去很多年了，他現在才煉骨極致。”
陸清墨還在玉京的時候就聽說過這件事情，可見已經過去很久了。
真血境，已經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了。
一州鬼神司都管多是陰神境修士，而一州定武司都管，也一般就是真血境。
能有望抵達這個境界，說是天才，名副其實。
“自那次護駕之後，他便泯然衆人了。”
龍女搖頭，“有傳聞說，那次保護齊皇，傷了他的肉身，讓其肉身出現了殘缺，以至於後面修煉起來非常艱難。”
“那次刺殺事件之後，他許久都沒有出現在明面上。”
“肉身殘缺？”周清疑惑，“我看他四肢健全，沒有哪裡殘缺的啊。”
龍女搖頭，“肢體殘缺只是最明顯的一種缺陷，並非是全部。”
“人的肉身是很神奇的，除了明面上的肢體，內裡也有很多東西都不可缺少，但凡缺失，都將極大的損害武道潛力，影響未來。”
“我曾經見過有人天生少了五臟之肝，生活受到了極大影響，如果他以這樣的肉身去練武，那麼臟腑之境，永遠都無法圓滿，幾乎不可能晉升煉骨。”
“這還能活？”
周清一愣，天生無肝，別說練武了，這不是應該一出生就死了嗎？
“被道術手段以及各種寶物保住了性命，後面尋遍奇珍，後天補全了五臟。”
“……”
逆天。
周清若有所思，“這聽起來和魂魄本源被污染是一個道理。”
龍女看了周清一眼，說道：
“有所不同，魂魄本源被污染，是多了東西。”
“肉身殘缺以至於難以進步，是少了東西。”
“不過都會影響未來，這一點是相同的。”
“左天正其實不是第一次離開玉京，擔任欽差之職。”龍女接着說道：
“據調查，以往他也出京過，並且還是多次。”
“所去之地，皆有相同之處，那就是必有造化匯聚，機緣勃發之寶地。”
“雖然那些地方多不如黑山，但也很不俗。”
周清豁然開朗，“這樣來看，左天正很有可能是在找什麼東西？”
不愧是雲江龍宮，收集的情報就是全面。
若是這樣，那左天正的諸多行爲，就能解釋得通了。
還有他給進山黑雲衛發的感應令牌，恐怕不僅僅是證明身份的。
“對。”龍女點頭。
“如果他肉身殘缺這一傳聞屬實，那麼他這些年來多次出京，前往各個寶地，極有可能是在尋找能夠彌補他之殘缺的寶物。”
聞言，周清心中一動。
如果一切皆如他們所想的這樣，那麼不知道左天正找的寶物，對墨姨有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