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點氣息都感應不到麼。
什麼時候，長離劍宗也有如此強大的斂息法決？
唐羽仙緩緩的走了過去。
長離劍宗的人歷來劍氣鋒芒，每個人都給人一種利劍般的感覺，而窗邊，那一道淡青色的背影遠遠眺望西海，恍如一個徹徹底底的普通人。
若不是她知道對方來自長離劍宗，她根本不會相信。
整個西海，年輕一輩中，能夠讓她看不透的也只有兩個人。
西海洛神。
還有來自浩天城的閻決！
兩個人都是天驕無雙！
“小姐，這位便是長離劍宗這次過來的人了。”
老者恭恭敬敬，行禮道。
“原來是唐小姐。”
李元辰微微點頭，極有禮儀。
“不知公子這次前來我們盛古齋所謂何事？”
唐羽仙緩緩走了過去，只是她沒有走到主座上，反而向窗邊靠了過去，就算她的探測也能完全規避，如此神妙莫測的法決，她很想近距離的再觀察觀察。
以她的修爲，應該能看出一些端倪和痕跡。
“也沒什麼大事，只是心裡有一點小小疑問，想來請教一下……”
“哦？若是簡單的話，我可以代爲解答。”
唐羽仙站在李元辰身邊，細細感應，只是一點小疑問，倒也無妨，長離劍宗終究和他們唐家有些交情，無論是外面，還有太虛劍境裡面。
不過若是太過深奧的話，她就不能解答了。
盛古齋也有他們自己的規矩。
如何人都可以花大價錢，向盛古齋購買各種消息，秘辛，不過大多數時候，都在隱秘的內殿舉行，一般也只有信息上的交易。
無論是什麼消息，盛古齋不會多問。
而前來購買消息的人，也往往不會顯出真身。
“應該不難。”
李元辰笑了笑。
別人或許很難解答他的疑問。只是盛古齋背後，是四大長生世家，這些世家每一個都古老悠久，動則數萬年源遠流長。
就算是很多上古秘辛，只怕也會知道。
當初太虛劍境的人讓他來這盛古齋，想來便是這個原因。
他頓了頓，道：“其實我也只是對神術師有些興趣。”
“神術師麼？”
唐羽仙臉上不經意的閃過一抹驚意，這是一個很隱晦的詞彙，就算是她，也是前不久才知道，那蜃景與神術有關，因此特意深入調查了一下。
不然，就算是她，只怕一時半會也接觸不到。
尋常人就更不用說了。
她頓了頓，再次開口。
“那些事情確實一般人不會知道，畢竟這世上還真沒幾個神術師。”
“爲什麼？”
“那神術師確實神妙無比，舉手之間法陣天成……”唐羽仙娓娓道來，替李元辰細細解釋，“而要想成爲神術師，修爲至少也要有真聖境！”
“原來如此。”
李元辰一聽，瞬間便已明白。
真聖境，幾乎便是這個外圍世界的天花板了。
除了像紫墉這樣坐鎮宗門的真聖高手，大多數的真聖高手，想必都去了太虛劍境那邊，留在外面這方世界的必然極少。
至於神術師就更少了。
想來只會出現在太虛劍境那邊。
略一思索，他便已經猜到大概，想要成爲神術術，一定需要將聖域練到極致。想必也只有聖域練到極致，才能舉手之間，法陣天成。
而這一點，大概還只是最基本的要求！
想要成爲神術師，除了真聖修爲超絕，必然也要極強的法陣天賦！
這樣就更難了！
當然，他顯然是個例外。
對他來說，法陣也僅僅只是一個技能而已，主動或是被動。
僅僅只是需要一個開關。
“這麼說來，那神術師是可以自由控制法陣大小了？”
李元辰想了想，還是問了出來。
“這個……可能……應該……不能吧……”
唐羽仙想了想，有些愣住。
只要實力強悍，聖域足夠的強大，還需要控制麼？
法陣難道不是應該越大越好麼？
她不理解了。
其實就算是她，也對神術師瞭解的太少。
“也是。”
李元辰低着頭，心頭沉吟。
這世上可能還真的只有他一個人需要控制法陣的大小。
若是玄水法陣控制達到極致，只是覆蓋他自己的身體皮膚，大概可以形同盔甲，防禦強橫。若是驚雷陣，難道還能控制到身體大小不成？
他也有些頭疼了。
或許，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個錯誤的方向。
“其實，公子倒是可以前往那蜃景看看。”
一旁，老者見李元辰苦苦沉吟，提議道。
“蜃景？”
“不錯，那蜃景傳說是上古的神術師絕地通天，打造而成，說不定裡面就有一些神妙之物，可以提升神術師自身對法陣的控制力……”
“不知那蜃景在什麼地方？”
李元辰眉頭一挑，隱隱來了一絲興趣。
連試都沒有試過，若是就此放棄，就太可惜了。
也不是他的行事作風。
“就在那片海域……”
唐羽仙伸手一指外面。
遠處一片碧波盪漾，說話之間，又多了好些深淵巨舟。
“不過如今西海聖地的深淵巨舟既然已經出現，也就意味着這片海域要禁海了，而蜃景很快也會出現，你連蜃景都不知道，難道西海這次沒有邀請你們？”
“需要邀請的麼？”
李元辰眉遠遠感應。
就在那片海域之上，隱隱感覺到了什麼。
恍如一道虛空裂縫，越來越大。
“不錯，其實每次西海都會邀請不少人，沒有邀請自然是進不去的。”
“那東西……我倒是沒有。”
李元辰眉頭緊鎖。
“對了，既然公子對神術師如此有興趣，其實我們盛古齋內殿應該還有不少上古流傳下來的資料秘卷，不知道公子有沒有興趣。”
唐羽仙似是不經意的隨口一問。
他們內殿確實還有不少遠古的秘辛。
“哦？不知道要什麼代價？”
李元辰瞬間來了興趣。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只是盛古齋就算與長離劍宗有交情，那些上古秘卷只怕也不容易到手。
“其實只是一點關於神術師的上古秘辛而已，不如這樣，只要公子解答羽仙心中的一個疑問，那些陣資料秘卷就算送給公子也無妨。”
“什麼問題？”
李元辰也很好奇。
能夠交換上古秘卷資料的疑問，一定不簡單！
至於到底換不換，就要慎重考慮一下了。
“不知公子是如何做到身上一點靈力氣息都沒有的。”
唐羽仙沉吟許久，終於還是問了出來。
“……其實……”李元辰呆住了，“其實……很簡單。”
“很簡單？”
老者也湊了過來，很有興趣。
“對，其實很簡單，只要謹守靈臺就可以了。”
“……”
唐羽仙隱隱站立不穩，只差沒一口血噴血而出。
她原本還以爲是什麼了不起的心訣，或是可能有什麼大秘密。纔想到用神術師的上古秘卷資料去換，沒想到竟是人人盡知，最粗淺的東西！
這種方法就算知道了也沒有任何意義！
關閉靈臺，尋常在自己的地方倒也還好。只是一旦到了別處，不要說進入了各種修行秘境，就算是行走在野外，也是與找死無異！
就算是他們盛古齋，尋常人進來只怕也不會關閉靈臺。
防人之心不可無。
更何況一旦關閉靈臺，幾乎就相當於不再修行！
她還以爲是和那閻決，還有西海洛神一樣，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
遠處。
一間閣樓雅間，古典大氣。
“柳師叔，您怎麼了……？”
齊放武終於忍不住，開口詢問邊上的柳盡空。
“那應該是長離劍宗的太阿劍舟！那應該是長離劍宗的太阿劍舟！”
柳盡空在屋子裡踱來踱去，嘴上喃喃不停。
“是的，那確實應該是……”
齊放武也有些不明白了。
那太阿劍舟同他們真武仙宗的仙舟畫舫倒是很像，只是一種飛行寶具，唯一的區別也只是太阿劍舟一直是長離劍宗掌教的身份象徵。
“一定李元辰那魔頭來了！一定是他！”
自從看見那艘太阿劍舟，柳盡空便開始惴惴不安。
跟李元辰呆在同一個地方，太不安全了。
“師叔，那可是長離劍宗歷任掌教的象徵，也許是紫墉掌教親自來了。看樣子好像是去了盛古齋，是不是他，過去一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