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徐楊一進門，金某人的臉色就迅速由陰轉晴，“小徐董來了，請請請，請坐，服務員，上菜。”
徐楊大剌剌的坐下，“金總，咱們甭廢話，你就直說吧，想談什麼。”
金某人竟然忍住了，依然笑呵呵的，還親手給徐楊斟茶，“徐董，當然是合作了，咱們都是生意人，除了談合作還能有什麼？對吧？”
“哦？具體說說。”
“咳咳，你看，你有推廣能力，還有茜茜的合約，也有錢，而我呢，有資源和人脈，咱倆合作，一定能讓茜茜的事業蒸蒸日上，事業做起來了，這錢不就來了？不用對半分，除去茜茜應得的那部分，你我六四分，你六，我四，你看咋樣？”
徐楊笑了，“金總，如果我是個傳統生意人，一定不會拒絕你這條件，但我做的是互聯網生意，在我們這一批新生代的互聯網生意人身上有一個共同的特質，你知道是什麼嗎？”
“什麼？”
“我們這些新生代的互聯網生意人，共同的特質是不認什麼合作共贏。”
“什麼意思？”金某人的臉色一下子變的很難看。
“就是說，我看上的生意，我全都要，我能一個人把這錢賺了，就不會分哪怕一毛錢的利潤給對手。”
“這怎麼可能？”
“聽起來確實是天方夜譚，和傳統的商業思維完全背道而馳，但這就是互聯網，如果沒有這樣的思維，互聯網企業根本做不出來，所以，你找一個互聯網企業老闆談合作，也不是不可以，但你最好期待你的本錢是對方所沒有的，但凡他有那麼一丁點相關本錢，就不會讓利給你。”
金某人聽到這裡，一下子驕傲起來：“徐董有我的資源和人脈嗎？”
確實，金某人在娛樂圈的資源和人脈挺不錯。
一開局就能給未成年的劉天仙弄到《金粉世家》那樣的頂級好劇。
然後就是天龍、神鵰等人們紅劇，合作的也都是大牌明星。
期間還拍了幾部沒什麼存在感的電影，合作的也不是什麼無名之輩。
這麼看，金某人確實有驕傲的資本。
但徐楊卻笑了，“金總，你還是沒弄清楚一個事實，娛樂圈的本質是什麼？本質也只資本的遊戲而已，只要我願意投錢，隨時可以成立一家大的娛樂公司，大牌明星隨便挖 ，不用一年時間就能成爲娛樂圈的一條大鱷魚，所以，你那點資源和人脈， 在我眼裡啥都不是。”
“可那不是需要投資嗎？這年頭，先不說成立公司要花多少錢，光是挖人，那就是天文數字，對不對？”
“沒錯，可現在我已經有娛樂公司了，你應該知道了，大碗娛樂，另外我有茜茜的合同，非常正規的那種，我們公司法務部單獨爲茜茜搞出來的，挑不出絲毫漏洞那種，”徐楊聳肩：“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嘛？”
金某人下意識的追問：“什麼？”
“這意味着，茜茜在手，天下我有，茜茜的顏值、演技和人氣值，在同齡人中都是獨一檔的，只要茜茜願意在片酬方面稍微讓讓步，多的是資源主動往她這兒傾斜，都不用我發力，”徐楊笑的很矜持也很明顯：“就算沒有人主動找茜茜合作，我也可以給茜茜投資啊，帶資進組，多正常的事兒，你說是不是？其他不說，就你給茜茜準備的第二部戲，神鵰，我去跟導演說，茜茜不要片酬換個女主角，你猜導演答不答應？”
當然答應。
別說不要片酬，就是片酬稍微低一些，導演就會巴巴的答應並且小心的伺候着。
就算導演不答應，製片人以及投資人都不會不答應。
導演敢作妖，投資人會第一個挑出來把導演趕走。
還是那句話，娛樂圈裡全是披着文化皮的資本遊戲，遊戲規則全是資本定的，資本的目的當然是錢生錢，順帶着再收割一些美女和名聲，殘酷程度僅次於金融圈。
徐楊這樣的人，不只是有錢，更有羚羊科技這樣的互聯網巨無霸做靠山，殺進娛樂圈裡，不用廝殺就能佔據半壁江山。
也就是他不願意太過粗暴簡單的收割，如果願意，完全可以用十幾年後某企鵝的方式去收割流量和現金。
什麼方式？
很簡單，搞飯圈文化。
推出幾個俊男美女引導粉絲們關注然後挑起各種各樣的話題，不用太長時間，最多兩年就能成爲娛樂圈裡最亮眼的仔。
要是願意弄點有誠意和水平的作品出來，連口碑都能收割。
瞅瞅某企鵝的履歷就知道了。
從盯上娛樂圈，到成爲娛樂圈裡的巨無霸，用了多長時間？
也就短短兩三年而已。
那還是有某裡等對手的情況下。
現在的羚羊科技要是殺進娛樂圈，連一個對手都沒有，傳統的諸如某誼等文娛公司，都不值得他睜眼看。
用互聯網商業思維去攻擊這些傳統企業，就是大人在欺負小孩子，各方面都不在一個層次上。
某誼那些傳統的娛樂公司，唯一值得炫耀的，也就是所謂的底蘊和人脈了。
然而在資本面前，那些東西真的不堪一擊。
想想某誼，爲了上市差點把自個兒搞死。
可互聯網企業要是想上市，不說跟玩一樣吧，有羚羊科技這種巨頭撐着，真的非常輕鬆。
所以，金某人引以爲傲的那麼點資源和人脈，在徐楊面前根本就是個笑話。
倒是金某人的房地產公司還算有點東西。
畢竟房地產是實打實的資產，而且會升值。
金某人手裡的哪些房產地皮都是硬通貨。
可惜，徐楊沒打算進軍房地產，不然的話，倒是不介意給金某人一點面子小小的合作一把。
只是這樣一來，金某人可就真自閉了，臉色難看的要死，“徐董，真就不給面子？”
徐楊依然很輕鬆，“金總啊，你還是沒弄明白一個事實，資本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那是要吃人的，做生意不是請客吃飯，而是燒殺搶掠，蛋糕就那麼大，少一個人瓜分，我就能多吃一塊，而在這場搶奪大戰中，只有弱者才需要抱團取暖，強者要的是通吃，不光要吃蛋糕，連競爭者都要吃，用人們描述資本的話來講，那就是‘資本是要吃人的’，和我合作，你要小被我吃掉，這裡面可沒什麼人情可講，更何況，我和金總你之間不但沒什麼人情，反而還有仇。”
金某人臉上更加難看，“一點可能也沒有了？”
“沒有。”
徐楊是絕對不會和這個齷齪的傢伙合作的。
重生之前是小人物，早就過夠了遇到事情就委屈自己的日子。
重生之後，好不容易成了大佬，當然不肯繼續委屈自己。
誰見過事事委屈自己的大佬？
金總臉色再次鉅變，但最終還是忍了下來，“那，徐總，我把宏星塢轉給你吧。”
“我要那玩意兒幹什麼？一個空殼公司，我要願意，隨時可以成立十個八個。”
“不是空殼子，有完整的手續和資質，還有完善的框架，員工都是齊全的，而且都是和茜茜比較熟的，拿過去就能用，放心，那些人都是茜茜媽自己挑的，很可靠，另外，公司經理對娛樂圈挺熟悉，多多少少可以幫徐董你一些事情。”
呦呵？
這金某人漲智慧了？
不對，應該是早有準備。
看樣子，來之前就做好了合作不成的準備。
這是打算徹底撂挑子，不打算在娛樂圈廝混了。
也正常，原本的天胡開局被他橫插一刀直接剁成了稀巴爛，肯定沒有心思繼續在這個圈裡廝混，就算想繼續混，也要重新弄個殼子，這宏星塢已經成了金某人一個恥辱的標籤，轉手賣掉纔是最正確的選擇。
反正也沒用了。
還能順手再收回點成本。
不愧是做地產生意的，這小心明明白白的。
徐楊一瞬間想明白金某人的打算，笑了，“什麼價？”
“五百萬。”
“行。”
徐楊想都不想的答應。
這個價格，還是合理的。
這下子輪到金某人詫異了：“徐董竟然不壓價？”
徐楊微笑：“在我們這些互聯網企業人眼裡，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何況，金總給面子，開價很公道，我自然也不能不給面子是不是，看賴，金總也是個痛快人呢，希望這次是不打不相識，看以後有沒有再合作的機會，這次，就這麼兩清了吧。”
金某人臉上總算露出了些許微笑：“徐董也是個痛快人，以後，咱們一定有合作的機會。”
“那這事兒就這麼定了，明天簽約轉賬辦手續過戶，一次性搞定。”
“好，就明天。”
這時，第一道菜才上桌。
徐楊沒動筷子，準備離開。
金某人連忙道：“徐董，等等等等，送你一份小禮物。”
“什麼？”
“神鵰劇組那邊的合約。”
徐楊笑了，“有張大鬍子摻了一手？”
“呃，老張是有那個意思，還有我另外一個朋友，不過還沒定下來呢，只是有這麼個意向，具體合作事宜，要看天龍的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