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在前,吳窮二人在後,三人來到正對皇宮大門的朱雀大道上。
可供八輛馬車並排行走的朱雀大道上沾滿了禁軍,領頭者正是衛尉張牧之。
“殿下!”張牧之領頭,禁軍全體單膝着地:“殿下!”
“平身。”長公主點點頭:“出發!”
整齊劃一的動作,無一人發聲的沉默,整條街的禁軍默默起身,讓開一條道供幾人通過,而後跟在衆人身後,沉默的向着街道盡頭的龐然大物走去。
“就這麼直接衝過去?”吳窮低聲道。
“只要運營的好,”長公主自信一笑:“剩下的一波碾壓過去就行了。”
同一時間,皇宮內。
大周皇帝白洛穿着數十年未曾着身的甲冑,緩緩從龍椅上起身:“胡愛卿,準備的如何。”
臺階下一位身高超過兩米,一身鋼澆鐵鑄般肌肉如鐵塔一般的壯漢單膝跪地:“陛下!沒有張牧之的禁衛軍纔是真正的禁衛軍!臣將如蠻牛一般拱死叛軍!”
此人便是衛尉張牧之的副手,數十年前自西域歸降的禁軍副統帥,胡爾克。
“好!就讓朕看看,朕的好女兒有什麼勇氣敢造朕的反!”大周皇帝從沒想過,要反自己的是那個被丟去邊疆的女兒。
胡爾克跟在皇帝身後走出大殿。
“陛下!”包括被救回的鄭小玖在內,八位大內密探均已在此。
“嗯。”大周皇帝繼續前行,八人起身跟在他的身後。
大殿前,一千名禁軍真正的精銳盡皆於此,等着和叛軍的決一死戰。
“諸位!我大周泱泱千年傳承!如今危在旦夕!朕會與諸位並肩作戰!望諸君莫要辜負了朕的期望!”周帝大聲疾呼。
“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回到禁軍序列的胡爾克高聲喊道。
“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
“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
整齊劃一的喊聲直衝雲霄!明明只有五百人的禁軍精銳,卻散發出可匹敵上萬人的滔天氣勢!
“好!朕今日便與諸君共赴國難!”數十年未曾掌兵的周帝激動的滿臉通紅,他彷彿回到了年輕時率大軍南征北戰的光輝歲月。
前方道路盡頭,皇宮內城大門緩緩打開,白璇璣帶着禁軍大部隊,身後跟着張牧之及五位統領以及吳窮蘇慕白李劍詩等人,昂首闊步地走了進來。
“白璇璣,你可真是朕的好女兒!”周帝面色鐵青的看着意氣風發的長公主:“朕自問待你不薄,你悔婚朕便沒有再逼你,你要去邊關朕也讓你去了,你爲何要造反!”
“你擋到我的路了。”長公主平淡說道,爾後反問:“更何況,你以爲我不知道娘是怎麼死的嗎?”
她的母親酈貴妃因受寵於周帝,被嫉妒她的皇后下藥毒死,周帝卻並未指責皇后,而是掩蓋了此事,只說酈貴妃因病暴斃。
周帝面色鐵青:“你以爲你能成功?”
長公主輕笑:“三公,九卿,滿朝文武,各路大將,他們都是我的人。你拿什麼跟我鬥?”
話音剛落,身後六位禁軍統領中躥出一人,正是左軍統領之一,李偲!
王武正要出手,卻被張牧之攔住,衝他搖了搖頭。
李偲見無人阻攔,衝到胡爾克面前,從懷裡掏出一塊金牌高舉:“我是大內密探零零肆!讓我過去見陛下!”
胡爾克面無表情的一揮手,沉默的禁軍們默默的讓開了一條道放他過去。
他一個箭步衝了過去,來到周皇身前,推金山倒玉柱般跪倒:“微臣大內密探零零肆!向陛下問安!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朕躬安。”周皇卻看都不看他一眼:“拿下。”
八位大內密探將李偲按倒在地,他一臉莫名其妙:“陛下!我是零零偲啊!您派我到禁軍臥底!今日臣知曉長公主已歸,即將造反,便暗中放了小玖,讓她回來稟報!望陛下明鑑!”
周皇這纔回過頭,卻是面帶冷笑:“哼,是嗎?零零玖已經彙報過了,你們禁軍幾個統領都是反賊白璇璣的人,此時還想要來騙朕嗎?”
“啊?”李偲恍然大悟,他拼命轉過頭,對鄭小玖道:“小玖,那時我也是不得已,當時他們都在,我若暴露身份不過是和你一起被抓,所以我乾脆隱藏下來,之後悄悄放你離去,你是怎麼彙報的陛下!”
鄭小玖面帶微笑,一刀捅進李偲胸口:“沒錯,禁軍幾位統領都是長公主殿下的人,我也是,而且是在加入大內密探之前就是了。我假裝暴露身份被抓,只不過是演的一場戲,目的是查出真正的叛徒是誰,李偲,你纔是真正的叛徒啊。”
“你......”李偲倒在地上意識逐漸消散。
周皇看着其他幾名沒有動作的大內密探,面無表情道:“還有誰是叛徒。”
其餘七名大內密探默默的站到鄭小玖身邊向後退去,其中的大內密探零零妖開口:“陛下,微臣等人並不是叛徒,臣等從一開始就是長公主殿下的人。”
倒在地上的李偲終於嚥氣了,他至死都無法相信,原來自己身邊的人,全特麼是臥底!
周皇高聲道:“胡爾克!拿下這幾個反賊!”
胡爾克一揚手,五百禁軍精銳轉過身,沒有理睬鄭小玖等人,卻......緩緩地包圍了周皇:“抱歉,陛下,臣也是長公主殿下的人。”
“我不是說過了嗎。”白璇璣開口:“滿朝文武全是我的人,你拿什麼跟我鬥?”
周皇嘴角抽搐,他轉過身看着從太上皇活着的時候就跟在自己身邊的老太監:“老川,你不會也是叛徒吧?”
“陛下想多了,老奴跟隨陛下的時候,長公主殿下還未出生呢。”老太監慢條斯理:“不過不幸的是,老奴手下的小崽子們都是叛徒,他們應該已經去後宮之中取皇后的人頭了......”
周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