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張?”吳窮抿抿嘴,這跟他猜測的一樣。
他撿到的那張工作證上的名字便是姓張,而這紫眸大佬在玄空他二人面前暴露了自己有個弟弟,而她的目的又是來取那張工作證的......
吳窮已經明白自己現在要做的事情了,那就是一邊按原計劃處理人世間的“洞虛境”,一邊等着那大佬找上門。
他深信以自己的拍馬屁功夫,絕對能讓那大佬把自己送回老家!而且還是帶着妹子們一起回家!
不過要先回到二十年後才行。
現在他一點兒也不急了,相信那位大佬也不着急。
因爲若是她急着找回證件的話,沒道理到現在還沒找上自己。
所以自己該幹嘛幹嘛,其餘的只要安心等着便是。
“還有嗎?”
“沒了。”永德搖頭,“那便這麼說定了,諸位先去樓蘭王宮等待片刻,待貧僧與師弟處理完烏孫之事,咱們再來送千佛洞諸位長老入滅。”
“如此甚好。”拓跋永秀笑道,“正巧我也要回國處理感業寺的事情,曲大哥你們不若與我同行可好?”
吳窮點贊:“妥妥的。”
烏孫之事與他無關,反正不給錢,他有懶得去蹚渾水。
就此說定,大家作鳥獸散各自回屋休息去了。
十四天後,幫助拓跋永秀完成感業寺的搬家事宜之後的吳窮一行三人正坐在感業寺的住持住處喝茶聊天,而陪他們一起喝茶的便是已變成大光頭的拓跋永秀,他此時已出家爲僧,法號永秀。
吳窮灌了口溫茶之後問道:“話說你就這麼出家真的沒問題嗎?”
“問題不大。”永秀笑笑,“貧僧長子已有十四歲,貧僧相信他能處理好國內政務的。”
“兒子十四歲......”吳窮轉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頓,“冒昧問一句,您今年貴庚?”
“阿彌陀佛,曲大哥不必如此客氣。”永秀微微一笑,“貧僧今年二十有九。”
吳窮:“......”
嘖,十五歲就有兒子了。那就說明他最少十四歲就已娶了王后,而他的王后比他年紀還要小上一些......
特麼又一個犯罪分子!
見永秀支支吾吾的樣子,吳窮斜睨了他一眼:“你有話就說,遮遮掩掩的什麼意思。”
永秀嘆了口氣,正要開口,卻被一陣大笑打斷。
“哇哈哈哈哈!”伴隨着槓鈴般的笑聲,永德推門走了進來。
他一進門就坐到衆人旁邊,端起茶壺就“噸噸噸”起來。
“痛快!”放下茶壺,永德大笑道:“貧僧此去一路從南捅到北!之後又從東捅到西!殺的那是血流成河啊!烏孫國內包括‘道法自然境’在內的高手貧僧手起劍落幹掉了六個!真是痛快!”
“可惜......”他嘆了口氣,看了吳窮一眼。
吳窮端着茶杯的手一抖,他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可惜什麼?”
永德搖搖頭:“可惜貧僧註定無法揚名了。”
吳窮臉色發黑:“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無名你想的哪樣?”玄空好奇。
吳窮扯扯嘴角:“你特麼不會把鍋甩到我身上,借用我的名義乾的吧......”
“嗨呀!無名說話怎如此難聽?這怎麼能叫甩鍋呢?”永德表情浮誇,“貧道與師弟到了烏孫之後才發現那裡高手的實力較差,若是借用他們的名頭必定無法驚動師叔們。
我們這些人都家大業大的,唯有無名你實力高強且來歷神秘,所以......”
吳窮拔出“歲月”,邊撫摸邊幽幽道:“所以你把鍋都甩我身上了......”
“沒有沒有!無名你別誤會!”永德趕忙擺手,繼而他笑道:“他們有人問起,貧僧只說自己無名,其餘可什麼都沒說啊!”
咔嘣!
吳窮捏斷了桌角:“永德你特麼害我!”
這種事瞞的住嗎?!這禿驢大庭廣衆之下殺人還說自己無名,關鍵他還用的是劍!
永德賠着笑臉:“不會吧......西域地廣人稀且偏僻,這種事應該傳不出去的......吧?”
吳窮深深地嘆了口氣:“希望如此吧......”
半個月後,“劍尊”曲無名於西域烏孫國一劍斬殺兩位“道法自然境”以及四位先天之事傳遍天下。
吳窮怒罵:“爲何傳的這麼快?!是誰害我?!別讓我知道你是誰!!!”
大周某處的嶽東來打了個噴嚏。
“呵呵,無名你消消氣兒。”永德賠着笑臉,“揚名天下有何不好?咱們練武不就是爲了名揚天下嘛!”
“別廢話了。”吳窮語氣低落,“這破西域我不想待了,趕緊去千佛洞,我砍完人就要走人。”
“啊?曲大哥今天就要走嗎?”永秀問道。
“嗯,今晚就走,否則我怕跟永德這禿驢魚死網破。”吳窮點點頭,取出兩片玉璽殘片,分別交給永秀還有永德,“拿着,二十年後我兒子上門的時候交給他就好。”
永秀點點頭接過殘片收好,永德訕笑着收下殘片,也沒敢再說些什麼。
他怕觸黴頭捱揍。
說起來這事兒他確實做的不地道。
“行了別廢話,趕緊走走走!”吳窮起身趕人,“這破西域我一刻鐘都不想待了!”
於是又是三天後,衆人已到了千佛洞數裡之外。
吳窮喃喃道:“你們千佛洞......還真是有錢。”
遠遠眺望,只見遠方連綿不絕的山脈金光閃爍,就連天空都被映照成了金黃色。
這與二十年後永德人肉發光不同,現在的千佛洞山脈......可是整體鍍上了真金啊!
永德有些不好意思:“無名別笑話貧僧了,這些東西......不該存在於這裡。”
他嘆道:“現在你們能理解貧僧爲何要處理掉那些長老了吧。”
吳窮連連點頭:“理解理解,非常理解。”
他親自動手送少林寺諸位長老上的西天,他當然能理解。
而旁邊的玄空更是一臉認同,他覺得這永德真是自己的知己。
倆人都是禿驢,倆人心眼兒都多,倆人都是自家寺廟扛把子,倆人要做的事情都一樣,甚至倆人所在的門派都是人世間佛門三大聖地!
也許僅有的少許不同便是年齡與修爲了吧。
他決定等這件事做完之後便把永德拉下水,他相信永德自己是一路人。
永德看了三人一眼,深吸一口氣:“貧僧先去了,按照咱們的計劃,待貧僧引他們出關之後會派師弟悄悄通知你們。”
吳窮點點頭,目送永德背影離開。
然後他雖然點頭,卻並不打算這麼做。
畢竟他讓自己背了黑鍋,那自己也要給他來點兒驚喜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