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兩人沒說什麼,老老實實的上交了四十兩銀子,然後開了一間房,上樓抄秘籍去了。
爲什麼是四十兩?因爲有兩個人,一人二十兩。
吳窮笑呵呵的坐了回來,開口道:“這頓我請了,不夠大家再點啊!”
然後他回頭對小二道:“小二哥,麻煩來幾壇酒,沒下藥的那種。”
“好......好的......”小二哆哆嗦嗦的去取酒了。
待酒上來,戒色打開一罈嚐了一口,眼睛一亮:“好酒!”
“哦?那可要嚐嚐了。”吳窮說着給自己和車伕一人倒了一杯,接着他對小白三人道:“你們喝不喝?”
李劍詩與葉清玄皆搖頭拒絕,而小白姑娘默默的把杯子推至吳窮面前。
吳窮幫她滿上,正待開口,又一個杯子遞到面前:
“我......我也要!”
吳窮擡頭,李劍詩舉着杯子,櫻脣緊抿。
他輕笑一聲,幫她也倒滿:“詩兒,不能喝的話算了。”
李劍詩神色有些複雜:“沒事,我以前......算了,不說了。”
【前世陪你喝酒的人,是我啊......】
吳窮微笑不語,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詩兒不說,他也不打算問,只是幫她把酒滿上。
推杯置盞間,已過去小半個時辰。
外面的暴雨依然未停。
喝酒的幾人都還未醉,除了車伕徐大哥。
哦,對了,他叫徐慶元。
吳窮的收回停留在小白詩兒臉上的目光,轉着手裡的杯子,不經意間問道:“徐大哥,你有心事?”
悶頭喝酒的徐慶元一怔,苦笑道:“讓吳兄弟看出來啦。”
“不錯,今天是我妻子的忌日。”他聲音低沉:“兩年前的今天,我女兒被人販子拐走,從此不知所蹤。一年前的今天,我妻子悲痛欲絕,自縊在了家中。今日......”
一隻手搭在他胳膊上,他擡起頭,看到的是一雙深邃的眼眸。
吳窮道:“徐大哥,別做傻事。”
徐慶元搖搖頭:“想聽聽我的故事嗎?”
不待幾人回答,他又灌了一杯酒,自顧自的說下去:“兩年前的今天,我與拙荊帶着女兒逛廟會,她想要糖人,我便留下她二人,獨自去買糖人。可等我回來,只有拙荊一人坐在地上痛哭,我趕緊過去,她告訴我剛纔有個人過來把女兒搶走了。”
他又倒了一杯酒:“我們二人找了一夜,沒有找到女兒。後來我便親自到手底下的車行做一名車伕,這樣就可以去四處各地尋找女兒。”
“可尋了許久,我完全沒有女兒的消息,拙荊也天天茶飯不思,逐漸消瘦下去。女兒失蹤整整一年後的那一天,我回到家裡,小茹她......她......”
他說不下去了,灌了口酒:“是我對不起她們,如果當時我沒去買糖人......”
“已經發生的事情再怎麼後悔也沒有用。”吳窮喝了口酒,輕聲道:“重要的是以後怎麼辦。”
“不錯,重要的是以後。”徐慶元聲音平靜,他定定的看着吳窮,說道:“吳兄弟,如果......我求你,你會幫我報仇嗎。”
吳窮眉頭一挑:“你知道那人販子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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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才知道的。”徐慶元依然平靜,只是眼神中能看出他有些緊張:“但我只不過是個練過粗淺功夫的普通人,對方實力高強,我無法替拙荊報仇,亦無法追問女兒的下落,不知吳兄弟可否幫我?若事成,我的車行就是你的了。”
“若你找到仇人,我會幫你的。”吳窮定定地看着他:“車行你自己留着吧,未來還有大把的人生在等着你。”
“吳兄弟說的是。”徐慶元沉默半晌,釋然道:“有你這句話就足夠了。”
他突然興致高昂:“來來來!喝酒!我敬大家一杯!”
“......好。”
半個時辰後,菜已盡,酒已乾。
衆人回到房間準備就寢。
吳窮坐在窗邊幽幽的嘆了口氣,他眼神深邃,不知在想些什麼。
然後他掏出了神奇的海螺。
.........
寅時,吳窮的房門突然被敲響。
跟女皇陛下煲了半天海螺粥的吳窮面色平靜的打開門。
門外李劍詩秀眉緊蹙,輕聲道:“窮哥哥,徐大哥被殺了。”
吳窮神色平靜,邁步朝徐慶元的房間走去。李劍詩默默地跟在他身後。
到了屋內,戒色葉清玄蘇慕白以及客棧老闆娘和店小二已經到了。
“吳兄。”戒色神色哀痛:“徐老哥他......”
“徐大哥是被殺的嗎。”吳窮聲音低沉。
戒色一怔,點點頭:“阿彌陀佛,徐老哥他......是被殺的。他全身上下除了胸口中了一劍之外,沒有其他傷口。除此之外,他手中還緊緊攥着一張紙條。”
他把紙條遞給吳窮。
吳窮默默地接過紙條,打開。
上面潦草的寫着幾個字:
“八、九、十、十一。”
吳窮終於再也忍不住,他聲音顫抖:“徐大哥,你到死也想知道那個問題的答案嗎......可我真的不知道啊......但你放心,我會找出兇手,替你報仇的。”
完全不需要電光一閃,也不需要賭上爺爺,這謎題的答案簡直就像寫在了謎面上一樣。
他轉頭對老闆娘道:“老闆娘,麻煩你把客棧內的人都叫來,今夜暴雨未止,兇手就在客棧這些人中間。”
老闆娘緊緊皺着眉頭,聞言點頭道:“妾身明白了。小王,你去把客棧內的人都喊來,等候吳公子吩咐。”
“是!老闆娘!”店小二一溜煙的跑了。
不一會兒,衆人陸陸續續的來了,他們大多打着哈欠,本來還在抱怨,可看到地上的屍體後,神色一變,不再言語,默默地站在一旁,等着吳窮開口。
“人都到齊了嗎。”吳窮的背對着衆人,聲音聽不出什麼起伏。
店小二點頭哈腰道:“凡是在店裡的都來齊啦,公子請吩咐。”
“本來我們吃完飯,喝完酒,明日一早高高興興去定州。可爲什麼,爲什麼......”他霍的轉身,眼中古井無波:“你們誰來告訴我,徐大哥他怎麼就死了呢?”
衆人只感覺呼吸一窒,好似喘不過氣一般。
幸好,這感覺來得快去得也快,否則,怕是有不少人要窒息而亡了。
見無人答話,吳窮看向表情驚恐的店小二:“小二哥,是誰第一個發現徐大哥屍體的?”
“阿彌陀佛。”戒色雙手合十,神色悲痛:“是貧僧發現吳老哥已經身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