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遠辦公室裡，喬陽生稍顯沉默。
“怎麼，心裡不舒服？”樑副臺長喝了一口茶，斜眼看了看自己外甥。
“沒有。”喬陽生說道。
樑遠卻不信他，“不要怪舅舅說話難聽，我給了你不少機會，從我上任以來，你做了幾個節目？”
喬陽生沒吭聲。
“從週日，到週六，再到現在週五，三個檔期你都做過了。《舞動奇蹟》到現在的《達人秀》，這些節目，哪一個成績好過了？作爲舅舅我是很期盼你好，相信了你的能力，甚至是把希望放在你的身上，《達人秀》這樣的重磅節目都給了你，結果呢？”樑遠說道：“陳然之所以走，和製作公司的職位無關，關鍵是《達人秀》被拿。我爲你做了這麼多，這麼多次機會你哪次讓我滿意了？”
喬陽生張了張嘴，可這是事實，他能說什麼？
樑遠微微搖頭，他對喬陽生是很相信，哪怕能力差一些，知道他比不上陳然也要強推上去，就因爲信任他。
但是結果不如意，甚至讓人懷疑他樑遠的能力，他自然不會再傻到繼續用喬陽生。
樑遠想要將節目製作部門掌握在手裡面，卻不是想要讓製作部門毀於一旦，之前的節目還好說，現在《達人秀》這樣有潛力的節目出了問題，那就證明喬陽生能力真不行。
“也不是舅舅說你，現在都是節目部門總監，等到《達人秀》結束以後，你就儘量不要參與節目製作，當一個監督就行了，當領導管好製作公司班子，節目製作就交給下面這些製作人去。”樑遠淡淡的說道。
喬陽生不知道說什麼，內心稍微灰暗，此時又聽樑遠說道：“過段時間都龍城過來，他會是節目部門主任，這是我承諾過的職位，你也不要跟人起衝突，他人有才氣，比陳然還傲，我花了不少力氣才把人找來，你可不要跟對待葉遠華一樣對他。”
喬陽生深吸一口氣，悶聲道：“知道了臺長。”
這次倒好，舅舅都不叫了。
眼睜睜看着喬陽生離開，樑遠也不在意，就跟他說的，已經足夠照顧這個外甥，可他能力上限太低了，樑遠不可能讓自己的一手好牌打爛在手裡。
說到這兒，他就想起陳然，那傢伙要是沒有這麼個脾氣，從剛一開始被馬文龍攆竄到他對立面，何至於弄成現在的局面。
“陳然啊陳然，我到要看看是你厲害，還是都龍城厲害，我就不信沒有了你陳然，召南衛視就玩不轉了！”樑遠心裡暗道。
在陳然進入衛視之前，召南衛視就已經是五大之一，難道還因爲走了這樣一個人而垮掉？
不僅不會，甚至還要拿了第一衛視！
能夠讓樑遠稍微惦記的，就是陳然留下來的節目以及那恐怕再難有人打破的收視記錄了。
……
“獎金又加了，彩虹衛視出手還真是闊綽。”
林帆雖然不缺錢，可是見到了獎勵卻很高興。
陳然笑了笑，彩虹衛視的確是很不錯，跟當初的召南衛視比起來好得太多。
“把高興留在下一期吧，說不定咱們下期就破3了。”
收視率曲線依然很穩，下期哪怕收視率增漲很少，但是破3基本上是板上釘釘的事兒。
彩虹衛視也不可能放過這個機會，宣傳力度只會增加不會減少。
見到林帆要走，陳然說道：“等會一起回臨市吧？”
林帆微愣道：“明天還要事兒要忙。”
“不着急，明天中午趕回來就好。”
陳然本以爲林帆會答應，畢竟回去可以見到小琴，可是他在猶豫一下後竟然拒絕了，“我回去也沒事兒，這個關頭節目更重要。”
“你這……”陳然哭笑不得，這樣豈不是顯得他不顧及節目了？
不過他是有點好奇，上次林帆回去發生什麼，林帆從小家教挺好，家庭也和睦，人也比較顧家，怎麼連回去都不願意。
仔細想想，大概率是因爲小琴和他媽媽的事兒，估計回去就要面對兩個人，夾在中間就左右爲難。
陳然心想林帆這事兒要是不解決，以後和小琴能不能走到一塊兒都很懸，哪怕是走到最後了，恐怕家庭矛盾都不斷。
見到林帆離開，陳然搖了搖頭，自個兒先走了。
……
回到臨市，陳然沒回家，先去了一趟便利店。
父母都在便利店，回家也見不着。
“你今天回來怎麼也不說一聲，早知道我讓你媽做飯等你。”陳俊海見到兒子有點高興。
陳然笑道：“又不是隔了多長時間，最近沒以前那麼忙，我得空就會回來。”
“你說這事兒整的，我和你媽在家裡的時候吧，你說過來和你在一起不孤單，這倒好了，我們來了你要去外面做節目。”陳俊海搖了搖頭道：“現在瑤瑤大部分時間都在家還好，可你在外面肯定沒這麼好受。”
“要工作挺正常的，又不是一直在外面，工作得空我就回來，也沒有隔多遠。”陳然說完又問道：“最近瑤瑤怎麼樣，在工作室習慣嗎？”
“挺好的，枝枝挺照顧她，不過我總感覺她直播就好了，要去當歌手有點不靠譜，以前都不是學音樂的，現在突然去當歌手，比不過人家從小學音樂的，而且大學裡面學的專業知識不是浪費了？”陳俊海還是不看好女兒。
“也不能這麼說，很多歌手也不是科班出生，也不耽誤人家唱歌好聽，這一行挺吃天賦的。琳姐眼光是挺好的，當年一眼就看中了枝枝，現在枝枝也大火了，她能看中瑤瑤，就證明瑤瑤的天賦也很不錯。”
陳然倒不是不要臉的誇獎自己妹妹，說的也確實是實話，要陳瑤天賦不行，陶琳也不至於偷偷摸摸的聯繫，還不讓他知道。
陳俊海不理解這些，雖然還是覺得唱歌並不那麼靠譜，可兒子見多識廣，他說的應該不會有太多問題，想到瑤瑤要是能成枝枝這樣的明星，那也挺好，至少回老家的時候就有面子。
宋慧剛從外面回來，見到陳然稍微驚訝。
陳然跟父母坐了一會兒後，就打算先去張家。
張繁枝接的廣告談成了，今天去忙了也沒在工作室，不過之前問過晚上會回家，所以陳然直接去了張家。
張主任今天休息，見到陳然回來頓時高興起來。
他真有點懷念陳然在電視臺的時光，陳然經常來到家裡陪他說說話，喝喝小酒，日子多舒坦。
都怪那副臺長樑遠和喬陽生這舅甥倆，真不是啥好東西。
“我聽臺里人說，臺長好像和樑副臺長鬧矛盾了。”張主任提起來臺裡的事兒。
陳然愣了一下，這還能鬧什麼矛盾？
關鍵連張主任都知道了，那這矛盾恐怕不小。
陳然好奇的問道：“這是鬧什麼矛盾？”
“聽說是因爲達人秀，還有後面節安排的事兒……”張主任說道。
陳然覺得好笑，這還怎麼鬧起來了，當初達人秀給了喬陽生，臺長肯定知道且允許的，感覺是兩人都得益，委屈了他陳然，現在倒好，因爲達人秀竟然鬧起來。
具體的事情張主任不清楚，不過聽說因爲收視率下滑引起來的，後來好像是樑遠出面保證將收視率拉起來，並且還挖了一個金牌製作人，勢必要拿下第一衛視，這纔沒有繼續爭吵。
“挖了個金牌製作人，想要拿下第一衛視？”陳然聽着，心裡都笑了笑，怕是沒這麼簡單。
按照現在的情況，必須是《快樂挑戰》收視率不差，需要一直維持在爆款線，而其他節目也不能太難看才能穩壓芒果衛視一頭。
可是爆款何其之難，不說維持，單期破3都不容易，至於新節目做爆款，那更不用說了，難度更高。
現在就是要看召南衛視請來的金牌製作人有多厲害了。
張主任其實聽到消息的時候是覺得挺好笑的，如果當初臺裡要是不搞這些幺蛾子，把陳然給留住，現在哪裡還需要挖什麼金牌製作人，就光是穩住現在的幾檔火爆節目什麼都夠了。
……
張繁枝回來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她身上穿着碎花裙，因爲臨市這邊晚上天氣轉涼的緣故，她還披了一件小外套，腳上踩着高跟鞋，將小腿顯得筆直纖長。
“你沒回工作室？”陳然問道。
張繁枝看了他一眼，覺得有點奇怪。
陳然也沒解釋，她不喜濃妝，除非是着急趕時間的時候，否則大部分時間她寧願都是先卸了妝再重新化一個淡妝，這次臉上的妝容比平時濃一些，定然是拍了廣告就直接趕回家了。
片刻張繁枝自己也反應了過來，沒否認，‘嗯’了一聲說道：“天色晚了，小琴先送我回來。”
陳然盯着她眨了眨眼睛問道：“難道不是想我了？”
張繁枝撇頭道：“不是。”
回答的還挺果斷的。
旁邊張主任聽着二人的對話，眼角跳了跳，他人還在這兒呢。
看到女兒跟陳然都沒注意，張主任輕咳一聲說道：“我還有點工作，先去書房。”
陳然微怔，隨後臉色有點發燒。
見到張繁枝挺激動，還真忘記了張叔就跟旁邊……
……
……
第三更。
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