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到夜星宇他們聊完了話題,蘇崑便站了起來,嘴裡嚷道:“別光說話不喝酒,來來來,咱哥幾個先乾一杯!”
他說的是“哥幾個”,自然是指在座的所有男性同胞,於是包括夜星宇在內,幾個男人紛紛舉杯,陪着蘇崑一齊痛飲,都是一口見底。
等到喝完,蘇崑放下了杯子,卻皺起了眉頭,似乎有些不滿意,又說道:“紅酒喝着沒勁,要不咱們換白的?”
張楊同意,連睿反對,夜星宇不說話。
但是蘇崑早就打定了主意,根本沒有理會連睿的勸阻,直接就叫包房服務員拿了兩瓶高度白酒過來,並且添上了幾個白灑杯。
然後他站起來親自倒酒,一杯倒滿大概半兩,完事後又逐一擺到每個人的面前,擺出一副“不喝就是不給面子”的態度。
這其實就是蘇崑想出來的完美計劃,想要在酒桌上幹翻夜星宇,找回自己的面子。
要說蘇崑這人,長得不算很帥,能力也很一般,除了穿着打扮比較騷氣以外,最拿得出手的就是酒量,所以他纔有了拼酒的想法。
只要人一喝醉,多多少少會做出一些叫人尷尬的失態舉動,蘇崑就是打的這個如意算盤,等把夜星宇灌醉以後,讓他在衆多美女的面前丟臉。
這樣一來,蘇崑就會覺得很爽。
可俗話說,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何況蘇崑還不是智者。
正因爲過於自信,蘇崑完全忽略了夜星宇的酒量深淺,註定失敗不說,還要落得個自作自受的下場。
當然,這時候誰都沒有發現蘇崑的小心思,還以爲就是正常的勸酒。
畢竟這種情況,在酒桌上很常見,經常能碰到。
等到他們四個連乾幾杯,酒量最淺的連睿首先感到頂不住的時候,才發覺苗頭不對。
平時他們可不是這麼喝的,尤其是有美女相伴的時候,多多少少都會剋制一些,碰杯的頻率比較低,也不會叫人非飲不可。
可如今,蘇崑就像是瘋了一樣,動不動就是“乾乾幹”,連一句“你隨意”都沒有。
看那架勢,擺明了就是要灌酒,不倒下一兩個,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連睿酒量淺,一連幾杯下去,面紅耳赤,暈暈乎乎,就死活不肯再喝。
作爲正牌女友的白靈,也適時地出言制止,不讓蘇崑給他倒酒。
幸好蘇崑的主要針對目標不是連睿,說了幾句勸不動,也就這樣放過了,回過頭來拉着張楊和夜星宇繼續拼酒。
沒多久,心情鬱悶的張楊第一個倒下,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醉成一條死狗。
這樣一來,正合蘇崑心意,可以集中全部火力,正式與夜星宇一決雌雄。
兩人也很乾脆,基本上就是一句話一杯酒,剛乾完,又倒滿,周而復始,誰也不慫。
看着他倆一杯接一杯地痛快暢飲,
幾位旁觀美女個個咋舌,心驚肉跳,就連勸阻的話語都說不出來。
當然,就算有人開口,蘇崑也聽不進去,他今天非得在酒桌上把夜星宇幹趴下。
夜星宇一直都表現得很淡定,只要蘇崑舉杯,他就陪着一起喝,從不找藉口推脫。
而蘇崑剛開始時氣勢兇猛,如鯨吸牛飲,相當的豪氣,等到越喝越多,發現對方並未呈現醉態,甚至還臉色如常,他就隱隱感到情況不對。
再到後來,蘇崑喝起酒來就不那麼麻利了,並且越喝越心驚,也越喝越心虛,不詳的預感在心中慢慢放大,不斷地消磨着他的信心。
但他醒悟得太晚,不知不覺酒勁上頭,心裡大喊吃不消,便不得不掛起了免戰牌,找個尿遁的藉口,一頭鑽進了包房的洗手間,對着馬桶吐得稀里嘩啦,把之前吃進去的山珍海味通通吐了出來。
幾分鐘後,當蘇崑再次出現,就像是大病初癒一樣,兩眼無神,精神不振,站立不穩,腳步發虛,好像風一吹就要倒。
好不容易扶着牆走到原先的位置,屁股剛坐下,還沒挪正,倒得滿滿的一杯酒就被送到蘇崑眼前,緊接着就聽到了夜星宇的聲音。
“人生難得幾回醉,喝酒就要喝到位!”夜星宇自己也舉起了酒杯,笑嘻嘻地看着蘇崑,“蘇兄,接着來,咱倆一起幹!”
蘇崑忍不住想要罵娘,他纔剛吐完,頭暈眼花外加胃裡難受,正準備歇口氣恢復一下,哪知道對方落井下石,不給機會,立刻又要逼着喝,誰特麼受得了?
明明感覺自己快不行了,但蘇崑就是見不得夜星宇得意的樣子,臉色難看的同時,卻還是端起了酒杯,閉着眼往嘴裡面倒進去。
杯子剛放下,蘇崑就往後一倒,癱在靠背椅上打了個酒嗝,兩隻眼睛似睜似閉,眯成了一條細縫,看人都有重影。
夜星宇則跟他相反,腰背依舊挺得筆直,臉上還是若無其事的表情,都不用服務員來伺候, 自己拿起酒瓶親自倒酒,一滴都不會灑出來。
他很快就把兩個空酒杯斟滿,一杯是給自己,另一杯是給蘇崑。
“來來來,繼續喝,喝完這一杯,還有三杯……”
剛喝完一杯的蘇崑還沒緩過勁來,聽到對方這句話,差點噴出一口老血,忍不住發出痛苦的呻吟:“我……我不行了……”
夜星宇笑眯眯地調侃道:“男人怎麼能說自己不行呢?班小姐還在旁邊看着呢,你可不讓她失望啊!”
頭腦昏昏沉沉的蘇崑斜眼一瞧,正好迎上班佳佳的目光,冷漠之中略帶鄙夷,頓時讓蘇崑受到刺激,腦子一熱,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酒杯又是一口飲盡。
這一杯下肚,馬上就起了反應,讓蘇崑非常的難受,腦袋裡天旋地轉,肚子裡翻江倒海,又有了想要嘔吐的感覺。
他扔下酒杯,再一次衝向衛生間,腳步踉蹌,跌跌撞撞,然後把門一關,繼續抱着馬桶親熱。
“哇——!嘔——!嗷——!”
就算隔着一道房門,也能聽見劇烈嘔吐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這一次的動靜要遠遠超過上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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