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徐聰聽了小黃的話整個人都挺立起來,不過兩秒鐘之後再次萎靡起來道:“你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
歐陽靜聽了徐聰的話笑道:“你別在意,小黃剛纔是開個玩笑。”
徐聰看了歐陽靜一眼道:“一點都不好笑。”
歐陽靜不以爲杵,繼續用不急不慢的聲音道:“我相信你沒有殺呂品超,也相信你是真的受傷了,我現在比較好奇的是什麼東西把你抓傷的,能談一下嗎?”
“傷?”徐聰看了一眼自己左臂的抓傷,一下子沉默了許多,眼睛中不停閃現着恐懼的表情。
“沒錯,你的傷怎麼來的?”歐陽靜看着徐聰說道。
“這……沒什麼不留神劃傷的。”徐聰捂着胳膊說道。
“不對吧,你的傷口好像是爪子傷的,你應該是被某種動物襲擊,或者是你說的怪物!”
歐陽靜審問技巧很紮實,一直用啓發性語句,尋找徐聰的破綻。
“這……”徐聰心裡陷入了糾結,這個話題躲不過去了,自己的傷就在胳膊上,自己如果繼續規避回答,只能讓他們把真相問出來,不如自己給他們編一個故事把他們糊弄過去。
徐聰想到這裡突然長嘆一口氣:“唉……本來我是不想說的,可是事情到了這一步,我就把事情的經過說一下吧。”
“事情是這個星期一,我跟品超接到部長(工程部)的命令,說我們公司要重啓西郊那片地,需要我們去重新丈量測繪一下,替公司打個前站。”
徐聰說道這裡停頓了一下,這些都是真的好說,接下來就該編故事了。
“我們去了西郊,去之前我們聽同事說那個地方犯邪,不過我跟品超都沒在意,我們從來都不信鬼怪之說。”
“到了那裡之後,我們就開始測繪,其中涉及很多專業知識我就不多說了,反正是工作量很大,我們一隻幹到晚上十點。”
“十點鐘我們基本測繪完畢之後,勞累席捲了我們的全身,西郊離市內還有段距離,而且第二天早上還要繼續勘測,於是我們就不準備回城,就直接在測繪車裡睡着了。”
“這一覺,我大約睡到了後半夜兩點多種,品超起夜尿尿,我在車裡迷迷糊糊的就聽見品超一聲慘叫,我下了一跳,連忙下車去看,可是剛下車,就在黑夜中看見一雙綠油油的眼睛,下一刻就有東西衝向了我,我用手一擋,就被抓破了左臂,再後來我就被嚇暈了,等我醒來就是在醫院。”
徐聰說到這裡一攤手道:“我就知道這些,希望對你們有幫助。”
徐聰話說完了,歐陽靜陷入了沉思,一時之間竟然分辨不出真僞。
徐聰不得不說,真的是聰明異常,他的這番話有真有假,而且還有所隱瞞,最重要的是他提供的信息很有限,尤其是襲擊他的怪物更加隱藏了很多,不給歐陽靜提供更多可參考的信息。
今天如果只是歐陽靜在這裡,恐怕已經拿徐聰沒辦法了,可是徐聰千算萬算,忘了旁邊還坐着一個劉天奇。
劉天奇聽了徐聰的話先是一言不發,就在徐聰沾沾自喜,以爲自己騙過了歐陽靜的時候,猛地開口道:“是白毛殭屍乾的吧。”
“什麼?”徐聰被劉天奇說的愣了一下,轉頭看向劉天奇。
“我說把你抓傷與啃食呂品超的應該是一隻長着白毛的殭屍吧,或者用你們行內的話叫糉子,白毛大糉子!”
聽了劉天奇的話,徐聰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無比,眼神也變得慌亂起來。
“你說的什麼?我,我聽不懂,什麼糉子,端午早過了。”
“呵呵呵……分金定穴看纏山,一重纏山一重關,夫子入的那個門?倒的什麼鬥啊?”
劉天奇面帶微笑的看着徐聰,嘴裡說着從鬼道秘術上看的盜墓賊的黑話,前面這一句沒什麼具體意思,主要黑話集中在後面,比如夫子這個稱呼就是指土夫子,盜墓者的專稱,入的哪一門是問,你是那個派別的,發丘中郎將,搬山道人,卸嶺力士,還是摸金校尉。
第二句話問的是倒的什麼鬥,這句話的意思是問,這次這個墓有沒有好東西,是個富墓,還是個窮墓,或者危不危險等。
徐聰聽了劉天奇的話愣住了,疑惑的看着劉天奇,心想這是同行。
不過徐聰也很聰明,假裝茫然的說道:“你說的啥意思?什麼一重又一重的,我完全聽不懂。
劉天奇見徐聰繼續裝糊塗,輕笑一聲道。
“右手食指與中指粗長有力,靈活多變,穩健異常,看你的手就知道你應該是發丘一派的吧。”劉天奇瞄了一眼徐聰說道。
徐聰聽了這話很不自然的把右手向身後藏了藏。
“不用躲了,底都露出來了,還有什麼好藏的,藏頭露尾這難道就是你們發丘一脈的作爲嗎?既然露相了還要繼續狡辯?”
劉天奇說着一臉失望的說道,眼神中充滿了蔑視,與瞧不起。
徐聰看着劉天奇那蔑視的眼神,不知道爲何心中一股無名火起,侮辱自己可以,可是發丘一脈的名聲不能受辱!
“誰說我們發丘一脈藏頭露尾的了,我就是發丘中郎將,有什麼本事使出來吧!”
徐聰站起身子,眼神中充滿了鬥志。
這突然的變故一下子把歐陽靜與小黃驚呆了,什麼發丘中郎將,還摸金校尉呢,幹啥,自己穿越了,穿越到《盜墓筆記》裡了?
“好,不愧是發丘中郎將的傳人,有擔當。”劉天奇衝着徐聰豎起大拇指,臉上帶着奸計得逞的笑容。
徐聰一見劉天奇的笑容,頓時警醒了,麻蛋,自己怎麼把自己盜墓賊身份說出去了,身邊可就是警察啊,這不是找死呢嘛?自己多大歲數了,還熱血上腦把自己的身份說出來了,自己簡直瘋了心了。
這一刻徐聰的腸子都悔青了,套路啊,自己被套路了。
歐陽靜也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嘴角不自覺的發出愉快的笑容,案子有突破口了。
“哦,好了,閒聊結束了,發丘中郎將先生,下面咱們能好好談談西郊的事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