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志軒心中很是清楚,根據他這麼久以來的獵豔經驗,只要撬開了一個女人的嘴,接下來的事情就非常好辦了。
憑藉着這無與倫比的自信,他可以要求任何女孩接受他的提議,超人的學習能力,可以讓他掌握到更多繁雜的信息,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產生好奇,往往是通過雙方的信息差來形成的。
馮志軒站在信息領域的制高點,他掌握了女人很多無法瞭解到的知識,憑藉着這些東西,他可以高談闊論。
可以和她們談論好望角展望的到底是什麼,和她們評點來自西歐上流社會的鋼琴家,甚至還可以和她們聊聊每個魔都女人都心心念唸的奢侈品。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他的獵豔旅途輕鬆無比,博聞強記的腦袋,加上工於心計,他懂的如何讓一個在他面前毫無防備的女人,輕易地落入他狩獵的陷阱之中。
而此時的唐小豆,看上去就同以往在電視劇裡看到的女人相差不遠,胸大無腦,拿着不錯的薪水,穿着得體,至少也是一個白領。
這種對象是極爲容易下手的,只要拿出足夠瑰麗的談資,她就會對你充滿讚歎,一切由你擺佈。
“唐小豆麼?真是一個可愛的名字,我可以叫你小豆嗎?”馮志軒淺淺笑着,言語中似乎有一股無法抗拒之力。
“啊?當然,子軒先生。”
唐小豆依舊有些手足無措,面對這樣像狼羣之王一般自信的男人,她一個小小的白領顯得捉襟見肘,就像當初出現在她生命裡的那個男人一般,奪走了她的心神。
那個男人也和馮志軒一樣,永遠充滿自信,永遠野心勃勃,世間上就沒有他辦不成的事情一般。
“小豆,看你這麼傷心,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現在不應該是上班時間嗎,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啜泣?”馮志軒趁着唐
小豆有些出神的時候,加緊了進攻的步伐。
“其實說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只不過是和男朋友分手了......”
馮志軒心中暗暗叫好,唐小豆果然如他想的一般,漸漸地走入了自己的圈套。他也不打斷唐小豆的話,就這樣靜靜地看着她,好像在聽一出默劇。
“我是附近一個集團公司的小職員,啊,子軒先生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萬嘉集團呢?”
唐小豆小心謹慎地措辭着,明明這樣私人的事情是不應該拿出來說的,但看到馮志軒她就覺得這是一個足以傾訴的,善解人意的對象。
確實如她所想,馮志軒足夠善解人意,他曾經把兩個一美一醜的女人的骨骼根根拆分下來,把她們的器官一個個掏出來慢慢鑑賞,想看看美女和醜女之間到底有什麼本質的差別。
有些可惜,哪怕是生前迥異的兩個女人,她們身上的東西也沒有多大的分別,無非就是某些器官排布的位置不同罷了,製造她們的材質壓根就沒有區別。
“不好意思,我是今天剛到魔都來玩的,所以不知道。”
馮志軒笑笑,繼續望着唐小豆。
“哦,這樣嗎。”
唐小豆有些失望,但很快失望就被她一掃而空,她繼續慢慢說着。
“我喜歡上萬嘉集團的少東,這個少東居然也在那麼多愛慕者中選到了我,我曾經以爲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和他住在一起的每一天就像是躺在雲層之上,張開眼就是如天鵝絨鋪就的美好夢境。”
“真是一個美麗的好故事,就像是醜小鴨變成了天鵝。”
馮志軒點頭,擺出一副期待的表情,然後嘬了一口咖啡。
“對的,我一直以爲自己變成了天鵝,但事實上,醜小鴨變成天鵝,是因爲它本就是天鵝,而我不是。”
唐小豆有些悽切的苦笑了一聲,聲音似乎哽咽了起來。
“就像每個爛俗故事裡發生的橋段一樣,我被這個少東給甩了,就像丟棄一塊破布一樣隨意,我曾經幻想的一切變成了泡影。他很快搬出了買給我的房子,連同那隻一起養的柯基犬。”
悽然的神色,梨花帶雨的模樣讓馮志軒心中的慾念難以自持,本來在他眼中那成熟的女人,現在就像是被暴風雨摧殘過的花束,亟待滋養。
最讓人心碎的不是一段戀情的結束,而是過去的一切都被回收,就像是未曾發生過一樣,曾經存在的過去就這樣被人抹殺。
“我不奢求他能夠回心轉意,我只希望他能夠把那條柯基還給我,作爲我唯一的念想。”
唐小豆的眼眶又紅了起來,泫然欲泣。
“他最後還是把它還給了我,但是寄來之後,我發現它已經奄奄一息,離死不遠了。”
馮志軒聽到這段話後,才注意到唐小豆旁邊的另一個座位上,擺着一個木盒。
這個木盒不大,但上面的雕紋極盡奢華,複雜的線條勾勒出一個長着翅膀的天使,抱着一個光溜溜的嬰兒,眼神裡盡是憐憫的柔情。
“是的,它已經死了,就安安靜靜地躺在這裡。”唐小豆終於忍不住流下淚來,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非常遺憾聽到這樣的故事。”馮志軒溫柔地望着唐小豆。
唐小豆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抹了抹臉,擠出一個不算好看的笑容。
“這裡是我和他第一次約會的地方,我來到這裡就是爲了和過去做一個道別,然後把小柯找一個安靜的地方給埋了。這裡附近有一座八公山,我想是一個很好的地方。”唐小豆說道。
埋葬這隻柯基犬的目的,沒有人比馮志軒可能理解的了。
這隻死掉的柯基,也就昭示着過去的一切已經徹底結束,她選擇用一場葬禮來做一出最後的告別,就像是徹底地告別了自己遇人不淑的過去。
也像馮志軒親手斬斷了過去無能的自己,埋葬了那個心心念唸的女人小桃。
不知道那個女人在那片開着鬱金香的花園裡睡的是否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