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無憂還是沒有選擇回去,因爲他返回到坊市的時候,驚覺已經有了數十名武者,站在坊市的門口,一個個凶神惡煞的模樣,就像是看守地獄的三頭犬,盯着每一個出入坊市的武者一頓盤問。
被盤問的武者們大多都是經常在坊市出入的,很容易就能夠拿出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證明了自己的武者,會得到一份用特殊方式寫就的紙質通行證,保證在這特殊的搜查時期,能夠自由出入方式。
而如果不能夠證明自己來歷的話,就會被數十名武者團團包圍,直接被狠辣的手段制住,點住氣穴,扭送到一輛麪包車上,然後不知道會被送到什麼地方去。
他程無憂當然沒有能夠自證的辦法,坊市是回到富江市必經之路,整座雲鼎山的路面崎嶇,如果從其他的位置一躍而下,勢必會造成極大的動靜,武者們都是耳聰目明的,他從高處墜下時絕對會被發現,到時候想跑也來不及了。
最糟糕的還是,自己身上的傷勢越來越嚴重,再拖下去只會讓自己陷入更加危險的境地。
想也不想,程無憂掉頭就跑,一溜煙冒進了樹叢中,不見人影。
......
九龍寨,趙氏珍寶閣。
“冰瑜小姐,你想要的東西就在這裡,你拿着這塊令牌,走進這間大廳,把它交給裡面的那個人,他就會把東西給你了。”守衛提到那個人的時候,語氣變得恭敬萬分,好像是提到了什麼忌諱一般。
“多謝了,你可以先走了,出去的路我們是記得的。”
冰瑜接過了一塊黑黝黝的令牌,這塊令牌入手沉重,雖然只有一個巴掌大小,但約莫有十來斤的重量,讓人摸不透它的材質是什麼。
“好的,那我就先行告退了。”守衛躬身,轉眼就離開了。
傅輕歌跟在兩人後面大約五米的距離,遠遠地看上去,真的像是冰瑜的保鏢一般,在平常的時間裡不顯山不露水,只有在冰瑜出現危險的時候纔會飛身過來。
“你還要在那個地方站到什麼時候,過來啊。”冰瑜沒好氣的說道,遠遠地白了傅輕歌一眼。
“我身爲暗衛就應該,時刻保持自己像是一個透明的人。”傅輕歌說到一半,自己都笑了。
“別說廢話了,快點過來。”冰瑜直接走進了這藏身於趙氏珍寶閣深處的一個大廳,這個大廳的佔地面積着實不小,幾乎可以容納兩百人同時站立,然而事實上,這個大廳裡站着遠遠超過兩百個人。
大廳裡有着數個辦事的櫃檯,每個櫃檯都各司其職。
傅輕歌也跟着走了進去,還沒走進去,他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他本來是沒有鼻炎這種小毛病的,但是聞到這氣味之後,他甚至想要狠狠地打上數十個噴嚏,來緩解自己的鼻孔發癢。
“我靠?這些人是靠什麼?全身防備的一身裝甲,難不成是反坦克步兵?不對,這些明明像是要去切爾諾貝利的人。”
傅輕歌看到了數百個穿着白色防護服的人,身上都揹着狀似反坦克炮一樣的炮筒,每個人臉上的頭盔都是經過防彈特製化的過濾面具,不單單能夠阻擋粉塵破片,還能阻擋強烈的靈力衝擊。
本來他以爲奇裝異服帶給他的震撼就已經足夠強烈了,沒想到還有更加震撼的東西在等着他。
這些層層防護的人,都只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傅輕歌完全感知不到任何的一點靈力波動,一個武者,無論藏匿的多好,都不可能完全掩蓋自己的氣息,這就像一個人模仿別人再像,終究不可能一模一樣,因爲這兩件事,在本質上是完全不同的東西。
他們的手上無一例外的綁着一個類似計時器的東西,傅輕歌想起來自己當時參與下潛計劃的時候,穿着潛水服也同樣帶了一塊表。
難不成這些人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是要去做跟他當時下潛一樣,有時間限制的事情嗎?
“既然你這麼有興趣,那你就在這裡呆着吧,我進去裡頭拿那樣東西,在我沒有回來之前,千萬別離開。”冰瑜說了一聲,也不婆媽,直接朝着大廳的後方走去,幾個轉彎後,傅輕歌就看不到人了。
視力再好,傅輕歌的眼睛也沒有辦法拐彎,自然也就沒法看到,人體的基本構造還是存在着制約的。
傅輕歌擡頭看着大廳天花板上吊着的指示牌,他看到了幾個簡單的牌子,大多數都是跟交易相關的牌子,但這些牌子對應的櫃檯,傅輕歌轉念一想,應該是沒有人會來辦理業務的。
按照他所知的,這麼多關於趙氏珍寶閣的消息和名望,法律訴訟提出櫃檯這種地方哪裡有人敢去,也難怪要把這櫃檯設置在如此深處,感情能夠提出訴訟的人,也得有命闖到這裡頭來。
“喂,兄弟,能問一下,你們在這裡做什麼嗎?”傅輕歌拍了拍離自己距離不遠一人的肩膀,笑了笑說道。
這個嚴陣以待的男人,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十分警惕的看着傅輕歌,一言不發,根本就不理傅輕歌。
傅輕歌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什麼叫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傢伙根本就不打算搭理他。
正打算找別人搭話的時候,傅輕歌看到了那個男人的臉突然透露出了一陣又青又紫的顏色,就像是戲劇中的變臉一般,極爲可怖。
“處理”完了之後,隊伍前方的那個男人,盯着傅輕歌面色不善的說:“剛剛是不是你碰到了這個傢伙?現在我們的任務少了一個人,既然是你的原因,那麼你就頂替他,參與接下來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