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就到這裡了,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應該是足夠了。”
傅輕歌站起身來,向着衆人微微頷首,冰瑜走在前方,圍觀的衆人連忙讓出了一條足夠兩人通過的路徑。
“厲害,從來沒見過一個好運當頭的賭徒能夠這麼冷靜的抽身,這小子什麼來頭?”一個身段窈窕的女荷官問道。
年紀稍長的一位荷官搖了搖頭,說道:“我也沒見過他,能夠進入雲棲樓主樓一層的人,大致上都是那些人,除開那些沒有身份地位的,其餘我都記得很清楚。”
“難不成是憑空冒出來的?”女荷官疑惑道。
“沒準,總之很不簡單,我看不出他任何出千的手法,單純就是運氣好的模樣,正因爲如此我才更加懷疑。”
冰瑜走在傅輕歌的前方帶路,頭也不回的一直向前走着,她絲毫不但心傅輕歌跟不上自己,一點也沒有作爲侍女陪伴客人的覺悟。
我是惹到這個女人了嗎?傅輕歌暗暗想道。
先前帶着一臉的溫柔來挽自己手臂的樣子還歷歷在目,轉眼間就變成一座冰山,對自己愛答不理的,難不成自己在賭桌上贏得太多,影響到她的業績評定?
但也不對啊,她看自己的眼神完全不是那種看到麻煩客人的嫌棄模樣,而像是看到丟在路邊的廚餘垃圾一般,充滿眼眸的厭惡都快要涌出來了。
管她呢,或許這叫做欲擒故縱?說不準是冰瑜看到自己軟的不吃來點硬的,既然自己有了這麼多的點數,那麼也算的上是一個貴客,她不好好招待自己就是在和錢過不去,總有她裝不下去的時候,這種地方的女人無非就這樣的程度罷了。
“請稍等,這位先生。”身着紅袍的女人款款而至,從向上延伸着的樓梯走下來,帶着一陣清幽的香氣,走到傅輕歌面前。
傅輕歌忙不迭的向後退了一步,並不是因爲看到姜姒感到緊張動容,而是因爲心中有一種極爲強烈的忌憚感。
姜姒發聲和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間,不過三秒鐘長短,但他竟然一點都沒有意識到這個女人是什麼時候到來的。
所有的顧客都向傅輕歌投來了羨豔嫉妒的目光,能夠引得姜姒垂青的人不是沒有,但都不是他們其中的一個,每一個被姜姒垂青的人,自從離開了雲棲樓一樓之後,再也沒有出現過。
有人猜測他們完成了心中深埋依舊的心願,心滿意足的離開了雲棲樓,再也不需要回來;也有人猜測他們是被姜姒的美貌所俘獲,流連於雲棲樓再也不願離開......
種種的猜測就像是一罈醇香的老酒,貯藏的越久,它的香味就難以抑制,在人羣中發酵出去。
傅輕歌心中的提防越來越重,面前這個笑意盈盈的女人給他的壓力巨大,總覺得自己像是被穿上了線的木偶,線頭緊緊的被姜姒控制着,如果不是願力和靈氣在身體內不斷地遊走,他早就一把撲上去,抱住這個在自己眼裡,明明不算出衆的女人,露出禽獸的一面。
“姜樓主?有什麼事嗎?”傅輕歌問道。
“客人的賭技極其精湛,讓我想到了一些往事,加上您手中的點數足以到雲棲樓二樓提出你想要的東西,因此我特地來邀請你。”
“每一位客人必須要上到二樓才能完成他提出的要求嗎?”
傅輕歌繼續問道,並不打算迴應姜姒。
姜姒的眼中滿是驚奇,反問道:“客人你是找我打趣的嗎?多少人夢寐以求想要前往雲棲樓二樓一探究竟,但你卻一句話就回絕了我,雖然不是正面的拒絕,也讓人家傷心難過的緊呢。”
傅輕歌只覺得自己頭昏腦漲,耳朵像是被人抹上了紅油漆一般燒紅起來,倒也不是害羞什麼的,主要是這個半老徐娘對着自己搔首弄姿,讓他有些反胃。
人在不適的時候是會用發熱來殺滅病毒的,武者當然也是人,姜姒在他眼裡跟病毒沒什麼兩樣,他只想趕緊離這個女人遠點。
傅輕歌不知道此時該怎麼面對姜姒的盛情邀請,於是抱拳作揖,行了一個極爲標準的武者禮,衆人看到傅輕歌雙手抱拳的那瞬間,轟然石化,差點就想抄起手邊的東西朝着傅輕歌丟過去。
“這個人是不是有問題啊?美人邀約竟然無動於衷?”
“我看他應該是身體不太行,年紀輕輕的,就得這種病,而且咱們富江市好像沒有特別好的男科醫院......”
“行武者禮?看他那個模樣撐死不過氣穴境,還真把自己當成個武者了?”
這下不僅僅是姜姒吃驚了,冰瑜也不可置信的看着傅輕歌。
“我還記得,你剛剛跟我說,你想找一個好看的女人行那人間一等一之事,你爲什麼不跟樓主到二樓去?”冰瑜盯着傅輕歌的眼睛。
“二樓有更尊貴的待遇,有更加絕色的女人,你爲什麼不去?”
傅輕歌莫名其妙的看着冰瑜,這個女人的腦回路實在是難以捉摸,剛剛還愛答不理的,現在又開始關心起自己的初夜經歷,這是什麼毛病?難不成風月場所裡的女人,都有一種天生的演出慾望嗎?
二樓,聽姜姒和冰瑜的描述,或許付出的點數更多,獲得的消息越加精準越加迅速,當下他是來救人的,自然追求速度。
如果要儘快找出楚玉書的所在,那麼就應該前往二樓。
冰瑜心中一驚,看着這個狀似木頭的但賭技高超的傅輕歌,一種莫名的情緒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