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輕歌並沒有說話,只是疑惑,程紫璇明明是施毒者,反而自己也中了毒,怎麼會有這麼業餘的武者,居然還會被自己的毒給迫害了。
“你是不是想問我那天在疊翠園的事情?你該不會真那麼天真的以爲,劉強把我送到了武者行動局去了吧?”趙海逸摸了摸鼻尖,露出了鄙夷的眼神。
“你說的還挺對的,的確想問這個問題。”傅輕歌把程紫璇安穩的放在地上,接着站起身來,直視着趙海逸。
“所以?你該不會是這個女人請來助拳的吧?”趙海逸指尖輕輕一抖,寸鏢已然在手,隨時都能夠出手。
“收起你的想法吧,想趁我和你說話的時候轉移注意力,然後暗算我?”傅輕歌右手雙指併攏,一道劍氣便激射出去,精準的打落了趙海逸手中泛着深紅色的毒鏢。
“先不說你一身重傷,最算是疊翠園那晚上,你也拿我一點辦法也沒有,難道你現在就不怕嗎?”
趙海逸出手的計劃敗露了,反倒是很坦然的坐在了地上,看着擡頭看着傅輕歌。
“怕?怕什麼?這裡是九龍寨,我在這裡安全的要死,沒有人會在這裡找我麻煩,除了你和這個腦子有病的女人。”趙海逸嘲諷道。
“那你現在就不安全了。”傅輕歌說道。
“我就奇了怪了,怎麼會有你這號多管閒事的人,你當你是**嗎?還是聖母?怎麼我的好事你總是來攪和?”
趙海逸從儲物袋裡取出了一份藥粉,敷在了左手被抽出來的傷口上,這條手臂因爲中毒而無法同體內的血線交換血液,變成了黑紫色,如果不在短時間內進行解毒,就算是命保下來了,手臂也沒了。
但趙海逸似乎一點都不着急,這倒是讓傅輕歌覺得訝異。
“多管閒事?難不成我要看着你殺人嗎?”
傅輕歌感覺自己的三觀都被刷新了,竟然還有人能夠說出這麼無厘頭的話。
“武者嘛,本來就是這樣,是人又不是神,經常發生口角械鬥怎麼了?交手的時候失手殺人也很正常。”
趙海逸一邊說還一邊點頭,顯然對自己的觀點十分滿意。
離開的圍觀羣衆又陸陸續續的回來了,他們見到毒霧散去,便知道兩人的交手結束了,但沒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趙海逸又同傅輕歌槓上了。
“你們說這個年輕的小武者什麼來歷?我怎麼從來沒見過這號人?我們九龍寨啥時候有這麼勇的小武者了,居然和趙老二正面起了衝突?”
一個吃瓜羣衆不知道從哪裡搬來了一條板凳,真就坐在板凳上,掏出了半瓢西瓜。
“沒見過,應該跟這個苗女一樣的,從外面來的吧?應該也不是咱們富江市的武者,否則怎麼會在我們九龍寨跟趙老二起衝突。”
另一名吃瓜羣衆擠了上來,生生的把一人的板凳擠出了兩個人的位置。
“打起來啊,打起來啊,這在幹嘛?怎麼兩個人還聊上了?你們擱這兒相親嗎?”
一個買菜大媽嫌棄道,爲自己等待而慢慢流逝的青春感到不值。
躺在地上的程紫璇醒了,輕輕一咳,將口中的污血吐了出來,迷茫的爬起身子,看到了傅輕歌和趙海逸兩人四目相對的古怪模樣。
“你是誰?爲什麼突然出來幫我?”
程紫璇就像是炸毛的貓一樣,十分敏感,攥緊手中的鞭子。
“外面的武者都這麼不友好嗎,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
傅輕歌的表情瞬間就崩了,變成了插科打諢的傻樣。
本來只是故意這麼說讓程紫璇稍微放鬆一些,結果程紫璇手中的鞭子攥的更緊了,就像一條擇人而噬的毒蛇。
看來自己的表演天賦不太行,沒緩和氣氛不說,還起了反效果。
“明明是這個女人,不分青紅皁白就想殺我,到了你嘴裡,卻是我想殺這個女人,你該不會被這個苗女給迷上了吧?跑來強出頭?”
趙海逸吐了一口口水在地上,很是不屑。
“不是你跟這個女人的事情,是疊翠園那件事。”
“所以老子才說你有毛病啊,那賤人她不該殺嗎?你不知道其中的原由就來這裡爛裝好人,給我都整吐了。”趙海逸瞥了一眼傅輕歌。
傅輕歌這時竟然不知道說什麼了,歪理也能說得這麼理直氣壯。
吃瓜羣衆手裡的瓜忽然就不香了,兩人已經聊了好一會,竟然動手的慾望都沒有,最離譜的是,趙海逸明明身中七情絕花毒,反倒一點也不緊張,站在那裡就是跟你嘮。
程紫璇一把推開了擋在身前的傅輕歌,咬牙切齒道:“這個人跟我沒關係,也不是我請來助拳的,我程紫璇的事情,就讓我自己來辦。”
“嘖嘖,好戲好戲,他們兩不來我們九龍寨參與一下文化祭,都有點說不過去了,一個裝爛好人,一個演潑辣妹子,湊一對的效果好像還不錯的樣子。”吃瓜羣衆點評道。
然而程紫璇還沒能走出三步遠,便一下子軟倒在地,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
“我還以爲苗女都是使毒的大行家,沒想到也有你這種學藝不精的。”趙海逸搖晃了手中的瓷瓶,從裡頭倒出了毒液。
“你想活命的話就把解藥交出來,用我的命換你的命,這筆買賣划算吧?”趙海逸笑着說,“有話說得好啊,好死不如賴活着,你活着纔有機會殺掉我,不是嗎?”
“快啊,快做選擇吧,你再不做選擇,可就要死掉了。”趙海逸越笑越大聲,整張臉不知道是因爲快樂還是體內的劇毒發作,扭曲成了一團,面目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