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
吳斯年本想這麼回答，但又覺得那兩位怕是不會相信。
遂說：“圖個快樂，我喜歡殺人！”
這話讓雙胞胎兄弟愣了愣。
雖說是鬼，但此愛好可不簡單。
難怪剛剛一口氣殺了那麼多弟兄，也能理解。
山麒心裡自我安慰着。
又小聲對身邊的弟弟山麟說：“這醫生用的上。”
弟弟山麟早就想好了計劃：“是，讓它去古復路的學校，那裡最近棘手的狠，正愁沒人肯去呢。”
“就這麼定。”
雙胞胎兄弟速度極快的簡單商量後，思路統一，已經暗自把吳斯年安排妥當。
它們倆的歲數是吳斯年的兩倍，雖然看着年輕，但做起事情來卻是老奸巨猾，也算是這個恐懼世界裡最貪生怕死的那一批老油條了。
當即喊道：“醫生，你提的條件，可以商量。”
“考慮到我們身份特殊，不方便與你正面交涉，把你身前的小鬼放了，我們會告訴它你接下來該怎麼做。”
吳斯年捏了捏手術刀。
讓他現在放了人質，豈不是什麼籌碼都沒了。
山羊鬍見狀，趕緊小聲勸說：“醫生爺，您聽他們哥倆的，先把小弟我放了吧，我在它們眼裡沒有任何價值呀。”
“它們謹小慎微，不知你的底，所以需要讓我來傳話，就爲了安全。”
吳斯年覺得它說的也對，以那兩個綠瞳的實力，拿個小鬼當人質，實在沒啥影響力。
鬆手前，不忘問道：“我朋友呢？”
此時，山麒露出了狡猾的笑容。
它開口說道：“若你真有誠意與我們合作，三枚戒指，換你朋友。”
吳斯年暗自思慮着。
他還是有些不太相信對方的話。
山羊鬍連忙勸說：“答應，答應它們。”
“一隻橙瞳小鬼而已，它們沒必要騙你……”
吳斯年深呼了口氣。
他低頭看了眼山羊鬍，再次覺得這傢伙腦子真是好用。
遂也不糾結了，鬆開了手。
山羊鬍趕緊捂着脖子往前小跑了幾步，又停下來對吳斯年鞠了個躬，真誠說道：“醫生爺，您信我，小弟絕不會害你！”
說着，屁顛屁顛的朝雙胞胎兄弟跑去。
吳斯年站在原地，他回頭看了眼，剛剛的迷霧早已消散，只留下十多具還未來得及收拾的鬼屍。
空場地裡擺着九個石像，石像雕刻着各種鬼怪形象，且都張大嘴。
有些石像的嘴裡還有縷縷未消散的白霧，吳斯年猜測，莫非剛剛的迷霧跟這些石像有關。
正琢磨着，山羊鬍已經再次跑了回來。
這次臉色好了很多，依舊是堆着笑：“醫生爺，要說咱們還真有緣分，接下來您要去的古復路，得由我帶你去……”
吳斯年看向瘋人院的大門，剛剛站在門口的雙胞胎兄弟早已無影無蹤。
他顧不上山羊鬍的話，本能的衝上了臺階。
臺階上面更是空蕩蕩的，正前方漆黑一片，像是一面牆，又像是一團黑色的濃霧。
根本找不到任何身影。
山羊鬍氣喘吁吁的跟上來，解釋說：“爺啊，這裡可進不得，您進去了就得觸發瘋人院的劇情，咱們剛剛說的話不是白費口舌了麼……”
吳斯年只是心繫肥牛的安危，好端端一個人，說沒就沒了，換誰都着急。
山羊鬍苦口婆心的勸導：“放心好了，小弟向您保證，您那朋友絕對少不了一根頭髮！”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去撲殺活人啊，有了他們的戒指，您朋友回來不是分分鐘的事兒嘛？”
吳斯年往後退了幾步，他擡頭看去，記住了瘋人院的樣子。
和醫院一樣，他早晚會親自找回來。
剛剛若是它們逼急了，吳斯年恐怕已經向系統預支更多的好感值，瞬間提升級別實力。
他忍住了。
他覺得這樣終究會把自己拉進另外一個深淵。
預支的好感值越多，他殺的人就需要越多。
難道真要做一隻殺人魔般的惡鬼麼？
……
“走吧，帶路！”
山羊鬍的話都是正確的引導，吳斯年聽進去了。
救出肥牛隻需殺三名活人，時間越短，肥牛出來的就越快。
如此，山羊鬍領着吳斯年走出了瘋人院的圍牆鐵門，沿着東面走去。
……
古復路。
恐怖高校。
四層樓的教學樓像是披上了一層髒兮兮的外衣。
除了飽經風霜的風吹雨打，還有各種爛枝枯葉，牆壁裂開的的縫隙裡爬着蜈蚣和臭蟲。
放眼望去，每層樓都有一間破窗戶裡亮起昏黃微弱的燈光。
那是各層樓的倖存者才能擁有的屋子。
四樓盡頭。
高三九班的教室裡。
門鎖早被砸爛，只能用破舊的課桌暫時遮擋，被堆起來兩米多高。
角落僅剩的一張歪倒的桌子後，有個女孩抱着腿，委屈的微微抽泣着。
喃喃自語：“早知道不能回去了，我還不如留在醫院，陪着醫生歐巴，至少還能有安全感些……嗚嗚嗚。”
說着說着忍不住的哭出了聲。
此時，從課桌上伸過來一顆腦袋，小聲呵斥：“哭哭哭！就知道哭！哭有用嗎？早晚把你扔出去當誘餌，我好逃離這所破學校！”
話說的兇狠，可這一路走來，男孩全程保證了女孩的安全。
雖然有時候粗暴了些，但至少能保命呀。
他說完自己嘆了口氣，又貓着身子走到門口前，觀察着昏暗走廊裡的情況。
躲在桌下的女孩並沒有生氣，反而小心翼翼的露出腦袋，關心道：“你……你的傷，好些了嗎？”
男孩不耐煩的皺起眉：“廢話真多！”
說着，按了按自己又開始流血的肩部傷口。
其實他早已無礙，只需要休息就能痊癒。
奈何這破學校戰鬥實在太密集，基本一波接着一波，男孩的自愈根本跑不過受傷的速度，這才一直沒好利索。
這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還是老問題，他施展法術需要的工具已經全部耗盡，沒地方補給，很多技能是爛熟於心滾瓜爛熟，卻無奈施展不出來。
光靠自己本身的功力，短期還行，長期是真扛不住啊！
“也不知道今晚能不能熬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