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沒有那恐怖的劍氣護衛,但這能夠擊退妖物的傳承光球,豈是易與?
就在王辰靠近的同時,那光球嗡的一震,滔天的威勢陡然迸發。
這是一種遠古蒼莽的威壓,神聖不容褻瀆的威嚴。
球體在閃爍,星星點點,讓王辰響起那怪物肚子裡亮起的劍光。
鋒銳的劍氣就要爆發出來,將這膽敢靠近的屑小絞殺得灰飛煙滅。
“被那邪魔吞噬,或者被我融合,你自己選擇。”王辰豁出去了,忽然大聲道。
此言一出,王辰明顯感覺到那光球周身的劍芒微微一滯。
“能夠溝通。”王辰心中一喜,接着說道。
“你自己也知道,遲早無法抵禦那邪魔的吞噬,甚至下一次,那邪魔養好了傷勢,就能夠吞噬你。作爲人族至高的傳承,你甘心嗎?”
王辰甩出一頂高帽子。
光球顯然一滯。
如果與我功法融合,你不僅仍然存在,而且我保證,必將設法將乾坤劍訣傳承下去。
王辰說完,看着這光球。
一人一球,就這般對立無言。
不知過了多久,光球的光芒終於緩緩黯淡下去。
“成了?”王辰心中一動,小心翼翼的探出手去。
果然,再沒有那鋒銳的劍氣割傷。
他心頭一喜,祖氣緩緩釋放出來。
嗖,當觸碰到祖氣之時,那光球瞬間縮小到金針一般的大小鑽入了他的體內。
陡然出現的黑暗讓他眼前一黑,短暫的不能視物。
就在他還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
噼啪聲中,他全身響起了炒豆子一樣的聲音。
一身骨骼不知道破碎了多少處。
劇痛如潮水一般涌動上來。
啊!
突入起來的痛苦讓他本能的失聲,瞬間他就忍住了。
轟!
金色光芒直衝上天,劇痛之中,他開啓了真仙血脈對抗這無邊的痛苦。
從未有人告訴過我,
“吞噬傳承,會如此的痛苦!”
吼!他金髮狂舞,瘋狂的大吼,以此減輕體內的痛楚。
金色的光芒輝映了整個黑暗的空間。
人體脆弱,乾坤劍宗傳承又極強,即使並不抗拒融合,但兩種不同的法訣存在人身之中,豈能和平共處?
此刻王辰的識海之中兩片金光,隱隱分庭抗禮。
每一次互相碰觸,都讓他體內一震,如同整個人要粉身碎骨一般的痛苦。
這是六道劍在本能的排異!
王辰發現了這個問題,直覺讓他明白一個可怕的可能,如果不能解決這個問題,頃刻之間,自己就將化作碎片!
修界之中,修者只能修煉一門傳承的定律,便是因爲傳承武學必須要相應的真力才能驅動。
比如乾坤劍宗的傳承必須要乾坤劍訣真力,一衆弟子至少要晉級成爲傳承弟子,才能夠接受傳承真力灌體,從此能夠修煉乾坤劍宗傳承劍訣。
而六道劍同樣需要特定傳承真力。
一旦同修兩種傳承,體內真力將瞬間發生劇烈衝突,輕則走火入魔成爲廢人,重則當場身亡。
我哪有什麼六道真力,我的祖氣就是一切傳承之力!
心念一動,王辰體內一片金色的氣海緩緩化作灰濛濛的祖氣。
劇烈的痛苦終於緩解。
緩緩的,一金一灰兩片氣海緩緩融合了起來,最終相互糾纏融合,化作氣絲,如煙霧騰起,流轉四肢百骸。
體內碎裂的骨骼在這兩道奇異真力交融的滋養下,緩緩的恢復。
恢復之後的骨骼光潔如玉,內視之下,那骨骼隱隱有一種似寶劍一般的鋒芒。
“這是……”
“鋒骨?”
王辰有些難以置信。
傳說之中,鋒骨是某些專修劍道的修者,在體內劍氣滋養數十年之久,纔可能修成,
其骨骼堅固如飛劍,舉手投足之間,劍氣自然而生,鋒銳無匹。
王辰心中一喜,更加謹慎的引導兩種傳承融合起來。
~~
乾坤劍派,凌天峰。
遠遠望去,可見峰頂張燈結綵,無數靈石將此峰點亮,一片輝煌。
人若御劍在天,可以看到燈火輝煌中,影影綽綽盡是人影,不時有修者御空而來,又在凌天峰上落下,一片熱鬧。
路過的弟子遠遠遙望,眼中露出複雜的目光,他們都知道,凌天峰此刻正在慶祝自己的劍脈出了第二名核心傳承弟子,君陌。
“洗塵劍脈脈主和歐成峰到。”
隨着一名內門弟子拖長了聲音唱罷,君陌抱着拳迎了出來。
此刻的君陌身穿一套白衣外袍,腰懸紅色佩玉,滿面春風,他面目本就英俊,此刻更稱得上是長身玉立。。
“歐脈主大駕光臨,君陌不勝榮幸。”面對乾坤劍宗有名劍脈的脈主,君陌哪敢怠慢,更何況對方劍脈之中,也有一名核心傳承弟子。
“君陌啊君陌,上一次相見,還是七年前,那時我記得你不過三次涅元,現在我簡直無法相信,當時以成爲傳承弟子爲目標的一個內門小輩,此刻竟然成爲本門核心弟子,前途不可限量,後生可畏!”
歐成峰哈哈大笑道,自有一股粗豪的氣勢。
“歐脈主過獎了,快快請進。”君陌寵辱不驚,大方得體。
“歐老弟,你我也多年未見了吧。”
隨着廳堂之中一個極具威勢的聲音傳來,一個樣貌堂堂,身材勻稱的中年人大步走了出來,將歐成峰迎了進去。
是凌天劍脈脈主廖天元。
一旁的內門弟子忍不住多看了兩人幾眼,算上歐成峰,前來拜訪的脈主已經十幾位了,這些脈主,都是乾坤劍宗的大人物,而每一個大人物的到來,都會帶着各種極品寶物、丹藥作爲賀禮,讓他們看直了雙眼。
當初君陌成爲傳承弟子,哪來這般盛況,只有核心弟子,纔可在宗門之中稱得上真正的前途無量。
“上一劍脈黃成脈主到。”
“無森劍脈徐明軒脈主到。”
“核心弟子展堂到。”
……
唱喏的聲音灌注了真力,讓整個接待客人的大廳遙可相聞。
“什麼時候,我能有這麼風光的一天,也是值了。”大廳一角,一張大圓桌,圍坐着一衆傳承弟子。
君陌成爲核心傳承弟子,所有傳承弟子莫敢不來。
此刻除了姜瑜,傳承弟子們一個不少圍坐一堂。
只是君陌忙着迎客,春風滿面,哪裡還顧得上他們,讓一衆想要旁敲側擊,讓君陌苟富貴勿相忘的傳承弟子們頗感無趣。
“每一屆傳承弟子十八人,只有一人能夠成爲親傳,豈是那般容易,若非天資卓絕如君陌師兄,還是要認清現實爲好。”
“別像姜瑜那個傻逼,明明是個廢物,卻看不清自己,非要在試煉之中逞強,最後把自己一條爛命搭了進去。”
左寒怨毒的道,說完,他想起這個多次侮辱自己的傢伙此刻已經死了,心懷大開,端起手邊的靈酒不住招呼一衆人暢飲。
姜瑜這個話題一開,註定就不是那麼容易停得下來。
“哼。”
“傳承弟子羅運冷笑了一聲,那姜瑜這次回來,搞了好幾莊事情,祭劍禮上就不說了,後來我還聽說他悟透了無字玉璧,當時我還在想,莫非這姜瑜真的有囂張的資本不成,現在看來……”羅運沒有說完,臉上卻露出玩味的笑容不住的搖頭。
“現在看來,他就是個不知進退的傻逼。”你看他在那祭劍禮上幾多膨脹猖狂,現在就死在自己的自大上。
另一名傳承弟子楚雄道,他脾氣本就不佳,當初在祭劍禮上被姜瑜一頓痛罵,本就憋了一肚子氣。
“爲了姜瑜的死,乾杯!”左寒喊道。
一衆傳承弟子轟然舉杯,惹得其他酒桌頻頻注目。
“他們在說姜瑜?”
“對,就是死在傳承試煉裡面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