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是暴發戶一般打扮的年輕人,一邊是十大宗門乾坤劍宗白鬍子一大把,地位崇高的築基高手。
偏偏就是這個名聲赫赫的築基高手,反而恭敬的對暴發戶稱呼了一聲師兄。
“哦,蒲師弟啊。”
王辰來乾坤劍宗之前,找天機門做足了功夫,但仍然不認識眼前這號人,想來不是什麼著名人物。
“不了,就是專程向師兄見禮,不耽誤師兄用餐,並祝師兄此次宗門覆命後更進一步。”蒲恆華極恭敬。
以他的資質,終身無法得傳傳承,對王辰這種傳承弟子,十分敬畏,如果日後姜瑜更進一步,成爲宗門高層,想在他眼前留下印象,可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知道了。”王辰點頭。
蒲恆華退了下去,衆人這才知道,這哪是什麼暴發戶,而是一名乾坤劍宗的高手。
“不愧是前輩高人,打扮真有個性。”
“是啊,有高人風範。”
……
聽見周圍人羣態度大變,讚揚王辰的衣着,小藥一點也不高興。
“太虛僞了這幫人。”她怒道。
“這叫人醜多讀書,官大屁也香。”王辰打了個哈哈。
小藥一愣,不明白這兩句話的邏輯。
最終,蒲恆華先一步領着兩個徒弟走了,順便結了王辰這一桌的靈石。成功在王辰的印象當中留下了姓名。
數千裡距離,對於修道有成的修者來說,用不了半個時辰。
雲層之上,王辰御劍疾馳。
眼前,一座高聳如雲的大山越來越近。
乾坤山,乾坤劍宗的所在地。
山高萬仞,分三座靈峰鼎足而立,遠看綿延千里,奇峰秀石,蒼莽冷峻,一片古樸厚重的閣樓之間,隱約盤旋着整齊的棧道,似縷縷飄帶環抱山間。
在三座靈峰的中心,一把古樸厚重的巨劍赫然立於其上,這巨劍粗看似劍,但細看卻如石峰,草木茂盛,有一股藏劍不封的神韻。
雖然從未來過乾坤劍宗,但在天機門做足了功課的王辰明白,這是乾坤劍宗的藏劍峰,內含乾坤劍氣,傳承弟子接受傳承之地。
而這乾坤劍氣,正是乾坤劍宗弟子能夠御使乾坤天罡劍訣所必須的傳承之氣,若非王辰有祖氣支持,缺少乾坤劍氣的他根本無法使用該門劍訣。
疾馳之間,距離乾坤劍宗越來越近。
隱隱可見那一條棧道的盡頭,有一處閣樓式建築,用白玉石雕砌了拱形門洞,上題“引劍崖”三字。
乾坤劍宗等級森嚴,不同層級的弟子,覆命之處不同,而如同姜瑜一般的傳承弟子,覆命的接引之地,便是這引劍崖。
此刻,那引劍崖旁正站了三名乾坤劍宗弟子,恭敬立於一旁。
他們是專門接引傳承弟子的內門弟子。
天邊一道劍芒閃過,一人身穿乾坤劍宗道袍,腳踏純白飛劍,丰神俊朗迎風而來。
“左寒師兄。”
那爲首一名內門弟子認出了來人,恭敬迎上。
“三年不見,左寒師兄威名更甚,誅殺血海七惡,救孤門上人一脈,義薄雲天,只怕到達六次涅元也是指日可待,實乃師弟們的榜樣。”
那說話之人身後兩名修者齊齊露出敬佩之色,卻更多的是敬佩方纔說話的,同爲內門弟子的師兄李明。
這馬屁可不是誰都能拍的,既要言之有物,又要恰到好處,然而這兩點,自己這名師兄方纔的表現,簡直可稱爲已臻化境,顯然暗地裡做足了功夫,如何讓兩人不佩服。
左寒輕笑一聲道:“想不到你的消息倒還靈通。”
“都有些什麼人回來了?”給我說說。左寒也不急着走,向三人問道。
李明滿面笑容:“今天是歸門覆命的最後一日,傳承師兄們,大多都各回自己的劍脈覆命,與五年前相比,大多師兄仍然是五次涅元的修爲,但也有不少師兄,有所突破。”
“其中,何陽、秦超師兄已經修成六次涅元。”
“而君陌師兄已經突破七次涅元,當時一點青光捲起濃濃白雲而來,就好似雲海青龍,氣勢讓我們拜服。”
“哦?君陌大哥已經七次涅元了,看來這一次我們門派核心傳承弟子又要多上一人了。可要好好向他道賀。”左寒面露震驚,然後笑道,似與君陌很熟的模樣。
“左師兄天資卓絕,到達這個境界也是遲早的事。”李明低頭道,其實心頭如何不知,左寒言語之間與君陌熟絡,然而傳承弟子之間,多有嫉妒,話語之間有幾分真心,只有左寒本人知曉。
這話讓左寒十分受用。
“咦。又有傳承師兄來了。”此時,李明擡眼望着天邊,一點青光眨眼即至,現出一個全身穿着豹皮的身影,一身黃色帶斑點的毛皮,看上去頗爲怪異。
幾名乾坤劍宗的弟子,包括左寒眉頭大皺,如非此人劍光之間隱隱有青蓮朵朵,乃是貨真價實的乾坤劍氣,他們非認爲是哪個妖獸成精膽敢擅闖山門。
“這門派挺氣派啊,比你上次進去那白華幫不知道氣派多少。”小藥飄上天空轉了一個圈,感嘆道。
……
這十大宗門和清湖鎮的一個小幫派是能比的嗎?
王辰感到這話沒法接過去,正好到了引劍崖,他從重劍之上一躍而下。
嗡。玄鐵重劍如被一隻無形的手握住,無聲無息的收回了他的身後。
幾名負責接引的內門弟子呆住了。
就連那舌戰蓮花的內門弟子也呆了好半晌,纔有些不確定的喚了一聲:
“姜師兄?”
王辰眼睛一掃,見這內門弟子凝氣圓滿,似乎在作涅元的準備。
左寒冷笑一聲,雖然看上去姜瑜只有凝氣六層的模樣,然而姜瑜江郎才盡早已是傳承弟子之中公認的事實,平日裡衆多弟子沒有少說閒話,鄙視之間,根本無人相信姜瑜還能突破。
因此左寒口稱姜師兄,然而哪有半分對師兄的尊敬,反而三言兩語之間,譏諷之意已經毫不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