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游河水中漂浮的龐大黑影,是一座石碑!
明明是石頭,可卻詭異地漂浮在水面而沒下沉!
在楚渡的神識感應中,整座石碑散發着極其恐怖的氣息,天地都爲之黯然失色,好似不屬於這個世界,石碑上刻着一行彷彿大道般的字體:“若有一日刀在手,殺遍……”
石碑殘破,“遍”字之後殘缺!
石碑之上,每一個字都銀勾鐵劃,氣勢沖天,給人極爲心驚的感覺,一勾一劃,如同撕裂天地的神劍,斬滅一切,甚至,楚渡的神魂都有些刺痛。
楚渡心驚無比,這樣的石碑,怎麼會出現在太昊世界!
太昊世界,明明是一片蠻荒,根本就沒有文字形成。
就連巨猿老窩中的那幾副巨大壁畫上,也只是描繪出來的圖案,上面沒有任何的文字。
可這石碑的字,分明就是原世界的文字。
楚渡喃喃自語:“除了葉昊之外,這個世界,絕對還有原世界的人曾經到來過,而且時間,怕是在極爲久遠之前!”
再聯想到太白山脈中青山古廟中鎮壓青燈姑娘的神像,與東山四大部落中的其中一個部落的圖騰神明一模一樣,楚渡幾乎是再也沒有半點的懷疑。
迷霧當中,寂靜無聲,唯有木筏逆流而上,穿破水流的輕微嘩啦聲。
很快,木筏到了石碑之前。
這一塊石碑,明明是石頭,卻極爲詭異地漂浮在寬闊的河流上。
石碑足有百丈之高,半邊沉入河中,半邊浮在水面之上,一角殘破,缺少了半句文字。
楚渡仔細觀察每一個字跡。
所謂字如其人,從一個人寫的字,就能分辨出其人幾分精氣神。
就如楚渡的字,任何人看了都會稱讚一聲帥!
眼前這字,同樣如此,氣勢磅礴,鋒芒畢露,睥睨無敵,書寫這字跡的人,定然不會是凡俗之人。
“會是誰?”
木筏一路逆行而上,繼續深入東山。
迷霧重重,看不真切,周圍安靜的可怕。
影影重重中,兩岸懸崖危高千丈,陰森恐怖。
河流中,楚渡神識再次感應到有東西漂流而下。
待到近前,楚渡驚疑不定,是一具殘破的屍體。
獨角雙嘴,獠牙鋒利,屍體有房屋之大,從肚子處被攔腰斬斷,身體少了一半。
屍體不腐,泡在河流中早已不知道多少年。
楚渡繼續逆行,上游漂流下更多的東西。
有破碎的石壁,有殘破的屍體,有斷裂的兵器……
無聲地漂浮着,看上去陰森可怕。
越是接近上游,漂浮的東西便越發多了起來。
陡然,楚渡一驚,催動木筏,向前駛去。
到了近前,楚渡神色鄭重。
這是一具屍體,殘破不堪。
曾經應該是三頭六臂,可這屍體,只下了一臂,一頭,剩下的手臂和頭顱,都被斬掉了。
“是那壁畫當中的所畫的存在!”
楚渡不曾想,竟然能見到實物!
“既然有這樣的屍體存在,那麼就說明,壁畫上所畫的場景和生靈,極有可能,曾經都全部都存在過!”
楚渡緊緊皺眉,內心升起無數的念頭:“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再次逆流而上,也越發地謹慎小心。
慢慢地,不知道是不是快要接近了河流源頭的緣故,楚渡逐漸感覺到一股沉重的壓力。
周圍縹緲的霧氣,彷彿是千斤重力,壓在他的身上,要將他壓入河水中。
腳下的木筏,已經不堪重力,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
楚渡無意間掃過腳下水面,剎那間一個激靈,渾身都是一顫。
水面下,似乎是有一張人臉,一閃而過。
“轟隆!”
楚渡神識傾巢而出,調動到了自己身體所能承受的極限,向水底擴散而去,平靜的水面,都以爲他龐大的神魂而晃動起來。
十丈,二十丈……
只是傾刻間,楚渡的神魂,就深入了到水底百丈之深。
然而,水底的深處,依舊是水。
這河流,彷彿是沒有河底一樣,深不知幾許。
楚渡面色低沉,腦海中無數念頭升起。
“剛剛那人臉是什麼?”
他不可能看錯!
楚渡還不至於連自己是不是眼花都分辨不出來。
楚渡擡首向前看去,迷霧深處,越發幽深,彷彿是通向九幽地獄,前方不知道有什麼等着他。
“回去嗎?”
這裡太詭異了一些,只是爲了自己的好奇心就不斷深入,太冒險了一些。
楚渡停了下來!
閉目思索了片刻。
他手中一閃,自儲物空間中拿出來了一塊石頭。
向側方隨意一拋!
砸在了兩岸的懸崖峭壁上。
“啪!”
石頭撞擊到峭壁,又反彈回來,砸在了木筏上,又再次彈起,從楚渡的臉側三寸處劃過,掉入河流中,發出噗嗵的聲響,深入河底不見。
楚渡揉了一下眉心,隨即,駕馭木筏,繼續逆行而上。
逐漸接近河流的源頭!
一具又一具殘破的屍體,漂浮在迷霧河流中,一眼望去,整個河中,就像是下滿了餃子。
到了最後,河流幾乎完全化作了屍河!
楚渡發現了一塊壁畫。
漂浮在衆多屍體當中。
壁畫在河水中浸泡不知道多少年,殘破地厲害,上面的壁畫,更是模糊不清,只能分辨出來一個大概。
依稀間,上面描繪的是一場大戰!
一方,是三頭六臂的神人、頂天立地的巨人……種種制霸天地的神魔。
而另外一方……什麼都看不清楚!
太模糊了!
這壁畫不知道浸泡在河流中多少年了。
“不對!”
陡然,楚渡眼中神光暴漲,面色鄭重。
另外一方,不是因爲河水浸泡模糊了,而是,被故意塗抹颳去了。
有人曾經來過這裡,毀去了壁畫上的圖案。
楚渡緊緊皺眉,想到了更多:“還有另外一個可能,如果這些壁畫,都是曾經某一座宮殿中的牆壁,也有可能,是他們敗了,被敵人攻入了宮殿中,毀去了壁畫,毀去了宮殿,倒塌殘破的牆壁,被遺棄在了這裡。”
楚渡想將這壁畫收入儲物空間中,可是其體積太龐大了,難以做到。
楚渡只能放棄,繼續逆行,終於,他到了河流的盡頭,楚渡望着前方的景象,張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