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雅芝靜靜地坐在旁邊,看着蘇畔吃糕點小食。
想起來剛纔聽到的人名,談雅芝看向蘇畔問:“畔畔,母親方纔過來時,聽你嘀咕樂哥哥,是何許人也呀?”
蘇畔被嗆到了,丫鬟立即拿水過來。
喝完水,緩和了後,蘇畔看着談雅芝,說道:“母親,您肯定是聽錯了,什麼樂哥哥我根本不認識。”
“哦,是我聽錯了?”談雅芝微微蹙眉。
蘇畔把小碟子收進了小盒子裡,迴應:“母親,您呢就是太過勞累了,要多多注意歇息。”
“好啦,我還要在練一會,母親您若在這看着我會不好意思的。”
蘇畔一邊說道,一邊推着談雅芝走。
談雅芝側過身子瞥向蘇畔“畔畔,你要知道騎射這些姑娘家家的不需要練習,防個身便好,不要累着了啊。”
“好啦,謹遵母親教誨。”
說完,談雅芝被自家閨女給推到了花苑外,談雅芝回頭遠遠地看了眼蘇畔,低頭嘆了口氣。
“哎,這孩子。”
在丫鬟的陪同下,談雅芝回到了自己的院子,田媽媽正好回來了。
田媽媽站在院子裡,搓着手,像是有什麼急事兒。
談雅芝走過去,輕聲問道:“田媽媽,你這是有急事?”
“哎喲,夫人回來了。”田媽媽繼續說“急事倒說不上,關於那丫頭的事有消息了。”
談雅芝蹙眉“這麼快,不是說明日嗎?”
“是呀,也很意外,沒想到這麼快。”田媽媽也沒料到會這麼快。
談雅芝說“既然如此,田媽媽便如實道來。”
“哎。”田媽媽繼續說“成夫人起初提到的手工包一事,確爲事實,蘇念在柳溪鎮憑藉女紅手工包之名紅了整個臨州,不僅如此她還弄了個什麼小吃攤,據說生意還不錯,另外還給安慧娘她們買了幾畝地。
至於是怎麼識得成夫人,這還要從石家說起。”
談雅芝問道“石家,哪個石家?”
“柳溪鎮那石家,他們每年都會舉辦一次業內茶話會,以便大家交流,蘇念和成夫人便是這般識得的。”田媽媽繼續解釋。
聽完,談雅芝便明白了。
一位鄉下出來的農女,怎麼會認識京師名商,這樣一來就說得通了。
聽到這些消息,談雅芝心裡很意外,豆蔻年華般的年紀就有這樣的成就,很像鄔可君。
當年寧武侯極其寵愛鄔可君,直到懷有身孕,生怕是個男孩,得知是女娃後才鬆了口氣。
以爲姑娘家家的成不了什麼氣候,十幾年過去蘇念卻在不起眼的地方名揚,那將來在京師呢?
談雅芝想到這裡,似乎看到了蘇唸的未來,以及自己和閨女的未來。
談雅芝不想蘇念越過自己的閨女,更是不可能讓她取代自家閨女的位置。
談雅芝神情凝重,旁邊田媽媽輕輕拍了下她,談雅芝打了個寒顫回頭看着田媽媽。
“夫人,依我看沒事的,只要不牽扯到咱們姑娘就沒事。”田媽媽知道談雅芝心中所想,安慰道。
談雅芝略微擔心:“畔畔眼下的狀況你也看到了,要拿她們兩個比較定是蘇念更勝一籌,鄔可君已經佔據了侯爺,我不能讓蘇念在……”
“夫人,不會的,自古以來都以嫡系爲主,就算侯爺再怎麼喜歡蘇念,
終究不過是個庶女罷了。”田媽媽繼續安慰。
談雅芝眨了眨眼睛,“但願如此。”
“夫人,回來時我買了些桂花釀,夫人要不要去看看?”田媽媽轉移話題道。
談雅芝點頭“好。”
正好喝喝桂花釀調整調整心情。
箐院,蘇念不知道從來找了一把鋤頭,在院內角落空地鋤地。
給整平了小塊地方,開始播種。
蘇忠祥此時回來不久,第一件事便想到來看看自己的寶貝女兒蘇念。
以前蘇念還沒回來的時候,蘇忠祥第一件事便是去看蘇畔和蘇娟,現在一切都將改變。
蘇忠祥疼愛蘇念,心中更是有愧於蘇念,總想彌補什麼,多和蘇念有些空間交流。
可蘇念每當見到自己的父親時,總是會有那麼些疏遠。
蘇忠祥腳步輕慢,本想直接去屋裡找,還沒走幾步就看到蘇念在某角落裡鋤地。
在鋤地?
有些意思,蘇忠祥走了過去。
蘇念聽到身後有不一樣的腳步聲,放下鋤頭站直身子,轉過去。
“父,父親?”看到蘇忠祥蘇念有點意外。
蘇忠祥面帶微笑,看到蘇念意外的樣子,道:“莫非念念不想父親?”
“沒,沒有,只是沒想到父親回來第一件事來了箐院。”蘇念注意到蘇忠祥的衣裳還是出門時穿的, 所以便猜到他是剛回來且還沒換衣裳。
蘇忠祥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裳,對蘇念另眼相看:“念念好觀察力,這點隨你母親。”
“你母親觀察力也是極好,似乎世界上沒有什麼是她看不透的。”
蘇忠祥提到蘇唸的母親時,眼睛裡出現了光,不一樣的光芒。
從這道不一樣的光,蘇念便看到蘇忠祥與鄔可君之間的感情。
也難怪安慧娘會那般說,寧武侯寵愛母親,眼下看事實無疑。
蘇忠祥迴歸正傳,問道:“方纔見你蹲在這兒,是做什麼呢?”
“回父親,我今日外出採辦東西的時候遇到了舅父,舅父帶我參觀了宅院裡裡外外,並且給了些菜種子,於是我想反正也是閒着就在這兒種種菜。”蘇念回過神,解釋說道。
自從鄔可君走了後,蘇忠祥很少去鄔宅,聽到蘇念去了,神情略微深沉說道。
“嗯,你剛剛回來,是應該去鄔宅,畢竟那兒也都是你的親人。”
“舅父說了,讓父親有空也多多過去坐坐。”
蘇忠祥笑道“待父親忙過這一陣子便去。”
“嗯,若父親沒有其他事我先把這些種子處理掉。”
蘇忠祥迴應:“好,念念你忙。”
說完,蘇忠祥離開了箐院。
站在箐院不遠處,看着蘇念在種菜,面子上有一種成就感,回頭想想蘇畔整日就知道瞎玩,論學習也學不好,論女紅也不好“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