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再問我是麼?”
唐糖平靜地看着女老師,然後慢慢勾起一抹笑容,緊接着笑笑:“我也不知道。”
“呢……”
老師似乎沒有想到唐糖竟然敢這麼對她說話,當時神色極爲難看。
“你就是這麼學習的麼?”
唐糖看了她一眼,冷漠道:“你說我應該怎麼學習?”
正在所有人都以爲老師要發脾氣的時候,下課鈴聲突然想起來。
“下課了你們走吧。”
老師咬着牙最後纔開口說道。
唐糖她們瞭然點頭,。
直到走到學校外面的樹林裡,往寢室走回去的時候,小苗的身體一直再輕微地發抖。
黑暗之中,寢室樓下濃霧愈發的深重,裡面帶着不詳的氣息。
女生寢室樓下小苗眼汪汪的看着她,神色慌張:“這裡面可都是怪物不進去行麼?”
“如果你想死,自然可以不進去。”
此時林一她們早就已經回到了寢室,因爲就在剛剛,她們得到了消息要求是晚上10點必須回到寢室。
此時林子染拉着唐糖的手,走到3樓的寢室門口。
因爲房間的問題,她們幾個人並不在同一房間,李翠花和小豆小苗在另外的一個房間裡。
寢室裡即將斷電。兩個人慌亂的特意去洗了澡。
“快睡吧,我都困了。”林子染用被子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聲音悶悶的:“會有危險麼?”
唐糖道:“不知道。”
半夜,唐糖突然驚醒。
她躺在被窩裡,聽到了一種模糊的撞擊聲。
那聲音彷彿有什麼東西在緩慢爬過走廊的地毯,發出沙沙的聲音,然後聲音停在了自己房間的門口。
冷風颳過臉頰。
唐糖睜開了眼睛,入目一片黑暗。
巨大的月亮高高掛在半空中。冷色的光從牀頭射入,像薄紗一樣灑在地板上。
當唐糖的視線慢慢移到牀邊的時候,她看到了窗外竟然出現了什麼東西。
而且就在這個時候,她擡起頭竟然也看到了女人,女人對她露出了一抹笑容。
她發現我們了?
這個想法讓唐糖身體變得僵硬,她轉過頭看着林子染,神色裡都是擔憂,手指慢慢的發抖,恍惚之中感覺到,感覺道林子染抓住了自己的手,輕輕搖搖頭低聲在她耳旁說道:“唐糖別動。”
兩個人的距離着實有些靠近,唐糖直到林子染也在害怕。
“開門啊,讓我進來。”
尖銳的女聲又開始在門口響起。
“快開門,我來找你玩了。”
聲音一聲接着一聲,刺痛人的耳膜,耳旁彷彿都是怪物的叫聲。
沒完沒了。
敲門的聲音愈發的強烈。
唐糖甚至開始害怕下一秒那個人怪物就會破門而出。
但是沒有,那怪物一直都門口不停的拍打。
唐糖看着門外,心裡卻已經隱隱有了猜測,這個怪物很可能只能進來每個房間一次。
但是這個需要去測試一下。
“林子染,我心裡有個猜想,我需要過去看看。”
唐糖看了一眼林子染,穩住了心神緩緩說道。
“你在這裡等着我。”說話間,她剛剛往前走了兩步,就被林子染一把拽了回來。只看到她神色嚴肅的說道:“先別過去。”
唐糖聞言,回頭看了林子染一眼,卻發現林子染的眼睛一直死死的盯着門,目光緊張。
“啪啪啪”的聲音又開始在門外響起,屋內塵土飛揚,樑上的牆皮都已經慢慢脫落,門口飛蛾的聲音愈發的強烈,不難想象出,數以千計的飛蛾一旦破門而入,回事什麼場景。
好在聲音終於停止了。
此時房間裡安靜的只有兩個人粗重的呼吸。
一切都塵埃落定的時候,唐糖突然發現事情的詭異之處,剛纔她們發生了這麼大的動靜,怎麼可能沒有一個人聽到?
爲什麼所有人都沒有出來的?是聽到了不敢,還是根本沒有聽到……
唐糖坐在牀上,休息一會兒之後,看着門口的目光越發幽深:“我們現在怎麼辦?還要出去麼?”
她也是第一次經理這種事情,完全不知道怎麼辦,劫後餘生雖然慶幸但是一想到以後都會經歷這種可怕的事情,恐怖纔會慢慢的爬上心頭。
聲音裡有着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的顫抖。
“外面開始下雪了。”林子染看着窗外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然後慢慢的走到門口,打算走到走廊裡。
“可是我們之前來的還沒有下雪。”唐糖站在窗戶旁,看着外面蒼老的槐樹,影影綽綽,“我們不就是過來升學了,怎麼就突然之間這樣了?”
唐糖轉頭看着林子染,目光沉思:“剛纔的怪物又是什麼東西?”
“大概是學校的老師。”
唐糖喃喃自語。
“只怕我們需要小心了。”林子染柔柔弱弱的感嘆了一句,隨後又說道:”哥哥,今天怕是不能太平了。”她笑了起來,眼角彎彎的模樣格外漂亮。
“是啊。在這種地方,怎麼可能太平。”
“但是我也沒有想象到你竟然能把我抗起來,多虧你了。”唐糖這纔想起來,剛纔多虧了林子染,救了自己,趕忙對林子染道了一聲謝,心裡的好奇越來越重。
似乎完全感覺不到唐糖的打量,林子染對着唐糖笑笑:“沒事畢竟你也救了我很多次。”
“好吧。”
唐糖說着踮起來腳尖,眼睛再透過門鏡的時候,只看到一個黑洞洞帶着白色飛蛾的圖案。
她頓時頭皮陣陣發麻。神色霎那間變得有幾分難看,手指微微顫抖,所有的血液都在瞬間凝固住了。
背後都是冷汗。
等了半天都沒有唐糖回答,林子染往前走了一步,然後也要過來看着門鏡,“怎麼了?”
“沒什麼。”
唐糖整理了一下自己情緒,臉色還是有些蒼白,看着林子染,然後滿不在乎地說道:”彌補是累了麼?,我累了,不如我們睡覺吧,說不定明天還會發生好多恐怖的事情。”
“可是……”
林子染實在是搞不懂爲何唐糖的態度突然之間變得那麼快,還是試探性的往前走了一步。
“哥哥,睡覺吧。”她說完動作自然的抓住了唐糖的手,然後硬生生的人把人拖到了牀邊。
林子染早就知道唐糖力氣大,但是也沒有想過她會突然出手。
“唐糖?”
“你怎麼了,從剛纔開始就怪怪的,是不是門口有東西。”
聽到林子染的話,唐糖有一瞬間的僵硬,不過馬上就掩蓋了過去,然後鬆開了林子染的手,脫了鞋子,躺在了牀上。
看到唐糖一副說什麼也不懂的模樣,唐糖沒有辦法,也只好躺在了牀上,只是腦海中一直都回蕩着那個女人的可怕的模樣。
還有筆尖若有若無的味道,似乎一直都沒有散去。
外面仍然是風雪交加。
屋子裡沒有任何的照明工具,她只能蓋着被,硬生生開始熬着。
這裡的夜晚,漫長的可怕,屋外是呼嘯的風雪,屋內是一兩個活生生的人。唐糖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覺,可是旁邊的林子染卻是躺了一會兒,就打起了呼嚕聲。
第二天,六點半的時候,鬧鈴就已經響了起來。
下了一夜雪,外面已經一片大白。
唐糖哼哼唧唧的睜開眼睛,先伸出一隻手臂,然後瞬間縮回去:”好冷啊……”
“凍死我了。”
林子染看了一眼唐糖,實在是覺得她和零食的不一樣。
“這麼早就要上課麼?”唐糖懶洋洋地說道:”你幫我和林一說一聲請假,太冷了我實在是不願意。”
林子染點點頭,其實她也覺得有些冷,打算在這兒看看會不會有小裙子。
她剛準備出去就聽到外面了一聲尖銳的叫聲:“啊!”
聽到聲音響起來的時候,唐糖幾乎是馬上衝了出去,看起來一點都不是怕冷的。
動作快的讓林子染都覺得吃驚。
只能感嘆於唐糖的嘴騙人的鬼。
林子染跟在唐糖身後,順着二樓的走廊往上走,就聽到三樓傳來了隱隱綽綽的哭泣聲,還有女人慘烈的哀號聲。
走到三樓的時候,她就看到好幾個人已經站在了走廊門口,空氣裡的味道比起昨天晚上的還要難聞不少。
血腥味刺的她鼻子有些疼,腦海裡不知到怎麼就想起來了,昨天晚上唐糖說的話,她緩慢的移動腳步,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門口。
“我說,到底怎麼回事?”
“爲什麼人好好的突然就死了。”
小苗的聲音帶着顯而易見的害怕,對着一旁哭哭啼啼的小豆不停地問道。
“這有什麼,不過就是是破了禁忌。”
另外一個不怎麼說話的女人冷冷的開口說道,嘲諷而又不屑的看了一眼不停哭泣的小豆,“別哭了,說不定下一個死的就是你了。”
“我……”小豆擡起頭哽咽的張了張口,半晌又開始哭起來。
哭哭啼啼的模樣,讓林子染心裡也有些鬧心。
林子染擡眸就看到雀斑女人身後掩着的那扇門,地上是一地的鮮血。
說不清楚是因爲天氣的原因還是因爲死亡時間太長,鮮血已經凝固,但還是可以看到整個房間裡都已經染滿了鮮血。
“這是怎麼了?”林子染問道。
“唐糖你看看”
唐糖聽到林子染的聲音,蹲在血泊裡然後擡起頭,一雙眼睛帶着激動:“我和你說死了人吧。”
林子染:“……”
死人了這麼激動做什麼。
她看了一圈周圍的人,除了癱倒在地上哭泣的小豆之外,幾乎所有的學生的臉上,都是冷漠。
那種見慣了生死的冷漠,這些學生還真是和別人不一樣啊。
“怎麼死的?”
林子染捏着鼻子走進去了,只看一眼就讓她感覺到身體不舒服。
屋子裡所有的地方都是凝固的鮮血,一具屍體開膛破肚的散落在地上,血肉模糊。
預期說是屍體,更像是人體的零件,被人暴力的拆開之後,隨意扔掉。
屍體的邊緣,隱隱約約可見到一排排的牙印。
林子染雖然做了心理準備,但是看到牙印她還是惡寒了一下。捂着嘴轉身。
雀斑女看到之後,冷哼一聲,然後冷淡的說:“前走左轉就是衛生間。”
林子染衝進衛生乾嘔了一下。
等她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唐糖還在帶着手套開始慢慢的拼接屍體。
“林子染記錄一下屍體的死亡時間大概是凌晨2點。”
“死因表面上是失血過多,但是也有可能是因爲被人暴力分切。”
“初步斷定死者生前,被不明生物啃食身體。”
說着,唐糖,從地上撿起來屍體的一部分,放在手裡,就要遞給林子染看。
“你說就可以了,我不用看。”
林子染眼看着唐糖就要過來,急忙擺手。
雖然不能把屍體的發現,完完整整的展示給林子染看,讓她覺得有些可惜,但還是轉過身,把手裡的那一部分放回到了屍體旁邊,擡起頭,收斂了嘴角的笑容,“她的屍體被人啃食過,應該是野獸的痕跡,不過也可能是……“
說到這裡唐糖停頓了一下,然後看着哭泣的小豆又看了看一旁的小苗,嘆了口氣,說道:“你們昨天晚上有沒有發現什麼問題?”
“你說應該是什麼問題?”
聽到這句話,唐糖愣了一下,他的確是沒有先搞這些人竟然新這麼大,一點都不害怕,簡直就是與衆不同,這種情況下都能睡着,的確是不容易。同時又覺得那個李翠花是在命苦,竟然現在這麼快就死了。
本來以爲多聽一段時間,誰知道就這麼短,真是可惜了。
不過到底是爲了什麼死的?
唐糖還是不太清楚,難道是因爲沒有聽老師的話?
“昨天你們有沒有發生不太一樣的事情?”
唐糖還是看着這這兩個女人,企圖找到一點線索,但是沒有想到的是這兩個人還真是什麼都不知道。
“我們……我們昨天晚上就睡覺了,什麼都不清知道,真的不清楚,不要再問了。”
得了唐糖聽到這句話,纔是這點呢有些崩潰了,這幾個人到底能不能動動腦,這種時刻難道不知道小心一些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