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死丫頭片子看什麼看?問你話呢!”
“你啞巴啊?”
“別以爲你考的好就了不起了,敢不聽話,我們有的是辦法弄死你!”
“就算不想想你自己,也該想想你男人吧?來之前我們可是打聽清楚了,你這喪門星,名頭還挺響亮的。”
“可別新婚沒多久,再落得個剋夫的名聲……”
兩家的女人如同瘋子般,赤紅着雙眼,掙扎着想要撲向沈易遙!
這樣的話語,這樣的眼神,這樣的動作,全都踩在了大柳村衆人的雷點上!
這幫人欺人太甚,還真當他們不存在!
“你們以爲自己是誰啊?敢跑到俺們村兒來撒潑!”
“把他們打出去!”
“對!把他們打出去!”
村民們躁動起來,常年幹活的壯勞力們,可比城裡的痞子們真材實料得多!
更何況是被激怒的壯勞力們,這會兒都舉起了手裡的農具,照着十幾人就招呼了上去。
沈易遙感覺自己就像是個亮相的吉祥物,根本就沒等她說什麼,小蛇的毒就夠這些不自量力的傢伙們喝一壺的。
更讓她感動的,是村民們再一次維護了她。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足見她已經被絕大多數的村民接受,融入了集體之中。
看到惡人有惡報,爽嗎?
自然是爽快無比的。
但沈易遙也擔心羣情激憤之下,大家一個不小心,鬧出人命。
她看向了劉大隊長:“叔兒,這……讓大家冷靜一下,先把人控制住吧?”
劉鄭毅氣得夠嗆,要不是身份在那擺着,他也想上去招呼兩手!
聽到丫頭這般說,他纔回過神來,亮出大嗓門兒:“行了行了,別把人打死了!”
“那個誰啊,把人都給抓起來,先關去牛棚。”
眼見着一羣人要被帶走時,村口處又傳來了動靜兒。
一輛軍綠色的吉普車,緩緩開進了村裡。
村民們全都警惕了起來!
“不會又是來找黑丫兒的吧?”
“難不成這幫不要臉的玩意,上頭還有人?”
一看到四個輪子的車進村兒,衆人就都緊張了起來。
但也有人想到了,之前也有差不多的車,停到過沈家門前,還不止一回來着。
說不定是黑丫兒的親戚,來給她撐腰了呢?
在衆人紛雜的猜測中,吉普車來到了人羣外,停了下來。
車門打開,顧安勳和郭山率先從車上下來,臉色都不太好地穿過人羣,來到了沈易遙面前。
“丫頭,沒事兒吧?”
“丫頭,咋樣?嚇到沒?”
倆人的關心之語,幾乎同時出口。
沈易遙抿脣勾了勾嘴角:“沒事,有大家夥兒護着我,我好着呢。”
郭山鬆了口氣,自覺讓開了位置,橫眉冷對着,被打得鼻青臉腫的那十幾人。
顧安勳則一步上前,擡手拍了拍沈易遙的頭,名正言順地將人護在了身後。
這時,車上後下來的人,才緩步走了過來,身邊陪着劉鄭毅和王會計。
兩人一五一十將剛剛發生的事情說了下,主要開口的還是王會計。學那兩家人原話的,則是劉鄭毅。
這個也的確是他更熟!
耐心聽完兩人的話,來人早已面沉如水,感謝了兩人的幫忙,擡手招來身邊人吩咐了兩句。
沈易遙有些好奇地看着那陌生的高大中年男人,只覺他的眉眼有些熟悉,不由看向了顧安勳高大的背影,這才忽然想到……
那人應該是顧大哥的親戚吧?倆人的眼睛特別像。
顧安勳大概猜到丫頭會好奇,緊盯着那十幾人被帶去隊部的方向,遠離了丫頭,這才偏頭低聲說道:“一會兒見人叫舅舅,我也沒想到他會親自過來處理這事兒。”
沈易遙瞭然的同時,也有片刻的錯愕。
她聽顧大哥說過,他舅舅的職位比廖叔叔還要高,這麼個大人物,怎麼會親自過來?
也許……這位舅舅跟顧大哥之間,有什麼誤會吧?
沈易遙猜測間,走遠的那十幾人突然發瘋,高聲叫罵了起來。
“你們憑什麼抓人?放開!”
“我們是來找沈家的,你們狗拿耗子,多管什麼閒事!”
“說你們呢!我要報案!我要告你們!”
“放開!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
沈易遙脣邊的弧度變得冰冷。
一羣上不得檯面的東西!
有顧大哥的舅舅親自處理,倒是省了她親自動手的麻煩。
所有人都跟着去看熱鬧了,沈家門前很快恢復了安靜。
劉鄭毅離開前,還不忘提醒顧安勳:“你看着點兒小沈,讓她多喝開水,壓壓驚。”
“等會兒你再帶她來隊部,不着急,讓她緩緩。”
劉鄭毅這超級直男的萬能開水論,讓沈易遙哭笑不得。
偏偏顧安勳當回事兒了,還真就要進屋去給她燒開水。
沈易遙阻止不了,跟在後面,趁着顧安勳不注意,將藏在窗根兒底下的野雞脖子收進空間,纔跟着進了屋。
顧安勳面色發沉地燒了開水,衝了一碗麥乳精遞給沈易遙。
“對不起,我回來晚了。”
沈易遙看着顧大哥滿臉的自責,沒忍住笑開了。
“我真沒嚇到,那幫人找過來就被村裡人給盯上了。”
“等我被叫出去的時候,劉大隊長已經讓民兵隊把人給控制起來了。”
“他們也就嘴不乾淨,不會說人話而已,跟六丫和孫家一比,那都是小巫見大巫,我沒往心裡去。”
“倒是顧大哥,你們不去上山遛套去了嗎?”
“怎麼會跟着舅舅的車回來了?”
沈易遙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
顧安勳不疑有他,臉上的心疼未散,卻是耐着性子給她解釋來龍去脈。
“我跟山子追兔子跑到前山,正好看到村裡人全聚到了一塊兒,就知道應該是出事了。”
“我倆不放心,就直接下山了,剛到山腳恰好遇上了舅舅的車。”
“聽舅舅說,他剛查到我大伯母賣了咱倆成績,拿到了確切的證據,就得了消息,那兩家跑來了大柳村。”
“他也是擔心咱們會吃虧,這才親自走了這一趟。”
沈易遙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了半碗麥乳精。
她沒驚可壓,但濃濃的奶香味兒,伴隨這顧大哥醇厚如酒的嗓音,成功平復了她心中的殺意。
算那兩家人走運,躲過了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