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當下的困境,杜敬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轉身朝着山下走去。
王偉看着背影落寞的杜敬,快步跟了上去,“杜頭兒,你還是覺着那個阿貴有問題?實在不行就把那個阿貴帶回巡檢司好好問一問?”
杜敬沒有轉身,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實錘的證據,對方不承認咱們就只能問完再把他放了。”
“那咱們就不要考慮這個阿貴了,我不知道爲什麼你一直在懷疑阿貴。不如我們先找劉小海,這個案子劉小海的疑點同樣很大啊!”
此時杜敬已經走到了城門外,他停下了腳步緩緩的站定,道:“我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這個阿貴的!他總會犯在我手裡!”
說罷,擰身便走進了皇城當中。
只留下王偉一個人在思考着,且不說阿貴是不是嫌犯,哪怕阿貴是嫌犯的話他已經得逞了,又怎麼會犯在杜敬的手裡?
王偉第一次覺着杜頭兒並不是那麼可靠,他強行給自己增加了許多的限制,這樣怎麼能破案呢?
此時把守城門的丁六喜則頂着一腦門汗珠,跟杜敬攀談着,無非是在說什麼沒有發現柴陸偉的軌跡,下一步該怎麼辦。
杜敬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道:“繼續守着,嫌疑人總不可能一直躲在皇城裡,他只要出去就已經要經過城門!”
挫敗,挫敗!
他只覺着一陣挫敗感從心底裡鑽了出來,同一人作案好幾起,可杜敬卻沒有拿到任何實質性的證據。
以至於工作就此停滯,這種感覺是他從未經歷過的。
以往辦案的時候,雖說有同一人作案多起未偵破的情況,但那都是杜敬有意在經營的案件。
譬如盜竊案,盜竊一起價值不足以讓賊關上多久,只有經營上很多之後,再撒網撈魚這樣不僅功勞大,賊判刑也長省的再出來嚯嚯人。
可現在案子卻已經脫離了掌控,讓杜敬只能期待着嫌犯下一次作案,會不會給自己留下一些實質性的證據。
杜敬正思考着對方下一次有可能的作案時間,便已經走到了工部巷的客棧外,只見一堆紙片隨風飛舞,其中一張更是被風推到了杜敬的面前。
只見他伸手一接,那紙片便被拿到了眼前。
“是筆錄?”杜敬喃喃道。
他連忙撿起了幾張筆錄,翻看了起來,這些全都是差役們在客棧當中詢問的筆錄。
臨走的時候都放在了客房當中,卻沒想到現在竟然被隨意的仍在了大街之上。
許多路過修士平民,也都紛紛撿起一張兩張的翻看了起來。
杜敬心中憤怒不已,如果不是這些筆錄他已經看過,備份進了系統當中,他恐怕會當場暴走的。
此時站在客棧門面下面一張板凳上的陳全柏笑吟吟的站起身來,走到了杜敬面前道:“杜捕頭,是不是該結賬了?”
說着搓了搓手指,十分市儈的說道:“中品靈石趕緊拿過來吧!”
杜敬本來就是願賭服輸的,畢竟一塊中品靈石而已,對於杜敬來說還真的不算很多,但是這傢伙竟然將放在房間裡的筆錄全部扔了出去,簡直就是欺人太甚!
他之所以同意陳全柏的一日之賭,一來是想着搏一搏能讓這傢伙自己自首最好,如果不能的話也能給自己爭取來一天的偵查時間。
看來現在是失敗了,爭取來一日的偵查時間也沒有派上用處。
他咬着牙說道:“這案子一日之內暫時無法破案,但陳掌櫃將這些材料全部扔出去是不是有些過火了?”
“呵!”陳全柏冷笑了一聲,再次坐在了長凳上道:“過火?什麼過火?你不是叫囂着一日破案嗎?怎麼之前解決平民的案子就那麼簡單,涉及到修士死了的案子就這麼難了?”
陳全柏這話,倒是引得了周圍修士的議論,這話倒是實話。
之前的案子苦主基本上都是平民,杜敬破案也都勢如破竹,可是現在苦主變成了修士,這杜敬就無法破案了。
一時間周圍的修士對杜敬紛紛懷疑了起來。
“這神捕杜敬不是傳的他破案很厲害的嗎?怎麼這麼簡單的案子都破不了?”
“是不是跟修爲有關係啊?他之前破的都是平民是苦主的案子,現在是個修士死了,那肯定是修士作的案,面對高等級修士施法作案,他自然也就沒有了辦法!”
“嗯,兄臺所言極是,所以說我們好好修煉,待實力到達一定地步之後,什麼法經還不一樣管不了咱們。”
杜敬聽着身旁的議論,更是不爽了起來。
他這麼長時間想要營造的就是一種人人平等的法治社會,故而無論是什麼樣的案子他都親力親爲,儘量營造一種無論是修士還是平民違反了法經都要受到懲罰的公平。
可現在卻被這個陳全柏的一句話打亂,讓修士們繼續開始了修煉境界崇拜。
“陳掌櫃,這案子只是一日未破,這樣說話不至於吧?”杜敬死死的盯着陳全柏一字一頓的說道:“這案子我遲早會破的。”
“遲早?”陳全柏絲毫不理會杜敬的解釋,隨手撿起一頁筆錄,嗤笑道:“遲早破案?你憑什麼?就憑你問的這麼多廢話嗎?大家看一看就憑這些就破案,那這案子豈不是誰都能破了!還用得着你嗎?”
這些筆錄圍觀的修士們也早就從地上撿起來看過了,對於其中所問的一些內容頗感不屑。
廚房紙產生了一種,這麼簡單我來我也行的感覺。
“嘁,我還當杜敬破案有多麼牛逼,原來就這兩下子啊!”
“就問這麼兩句,難怪案子破不了,照我說把人挨個打一遍,總有一個會鬆口的!”
陳全柏聽着身邊修士的議論,笑吟吟的說道:“就這兩下子,破案的本事也不過是人吹噓起來的而已,你還是回去給郡主當小白臉去吧!”
說罷便將手頭幾張筆錄朝着杜敬的臉上摔了過去,原本幾頁紙在這種距離是根本無法甩過來的。
但是甩出那幾張筆錄竟然旋轉着筆直的朝着杜敬飛了過來,這速度快到以杜敬的身手根本無法反應過來。
實在是太快了,這就是養丹期對於周天期的壓制,而且還是主動先手,杜敬根本沒有任何還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