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穩住,“就是很甜的糖。”蘇青之睜大眼睛,無比真誠地看着眼前的仙君說:“我兜裡還有,我吃給你看!”
飆演技的關鍵時刻走起來,她眼疾手快含入一顆橘子味兒的糖,閉眼享受着酸甜的美妙感。
忽然驚喜地說:“哇,仙君,好多黃色的泡泡,仙君你頭頂有一個,哇,這邊也有!”
眼前的弟子披散着髮絲,跌跌撞撞地在屋裡奔跑着,逮着那些泡泡玩,咯咯的笑聲迴盪着,聽的人心裡一顫。
蘇青之一時演的忘情,腳下一絆眼下要撲到火盆裡,她驚惶地尖叫着,胡亂地抓着趁手的東西好巧不巧的撞進了冷千楊懷裡。
兩人都是一愣,蘇青之尷尬地發現自己爪子摸的位置竟然是他胸前的..我的媽呀!
她大吃一驚觸電一般縮回手,低着頭說:“啊..弟子無意冒犯,還請仙君開..開恩。”
眼前的弟子臉紅的要滴水,侷促不安地摸着後腦勺都不敢擡頭,活像受了驚嚇的小貓。
慫貨,冷千楊用修長的手指挑起蘇青之的下巴仔細打量,還未開口就先聞到一股淡淡的幽香,攝人心魂。
忽然間,他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冷千楊暗暗吃驚一把推開蘇青之說:“暫且繞了你,給我滾!”
哇哦,此人終於開恩了,萬幸萬幸,蘇青之臉上的欣喜之色再也掩藏不住,跟敏捷的兔子一般拉上殿門,連滾帶爬地逃走了。
她哼着小曲回到一院,就見高高的山崗上站着一位吹笛的黑衣女子,見到自己比了個手勢。
竹林捕獵野獸的矮洞裡,寒秋望着蘇青之沉沉地說:“三日後的比武會試,你設法選入雅秋苑,我查到進入攬月洞府的靈牌就在冷千楊的內室裡。”
要想成爲雅秋苑的弟子,條件有兩個,首先必須是會試前五名,其次是仙君看得順眼願意挑才行。
這任務難度五顆星,簡直是無法逾越的高山險阻啊!
蘇青之摳着指甲,不死心地說:“就沒有避開他進入攬月洞府的法子麼?”
寒秋嘆了口氣說:“攬月洞府設了極強的結界,沒有靈牌,一隻鳥飛進去都會被他立刻察覺,你說呢?”
避無可避,說什麼也得辦成這件事,前五名?唉,不能強攻就只能智取了,先問問林銳好了。
“你想入雅秋苑?”林銳抱着雙臂圍着蘇青之轉了轉說:“除非仙君歸於沉寂,否則沒可能。”
“他想入雅秋苑?”冷千楊拿着書卷的手一頓,看了眼堂下的宋柔說。
“千真萬確,屬下親耳聽到的,蘇師弟好像很着急。”宋柔揉着發酸的手臂回稟道。
自投羅網?自取其辱?冷千楊搖着扇子一頓,勾着嘴角說:“那本君就助他一臂之力。”
雞叫聲響起,蘇青之裹着雲朵一般輕柔又溫暖的被子睡得正愜意,忽然被子被人掀了起來。
來人厲聲喝道:“你可真是能耐,辰時了還睡,給我滾起來練劍!”
這尖酸刻薄的語調,不用睜眼都知道是哪個仇人來了,陳“破”舟你個殺千刀的!
最會擾人好夢,到底是男女有別,這麼大剌剌掀你師弟的被子,你羞愧不?要臉不?
蘇青之縮成一團,瑟瑟發抖抱怨道:“凍死人了,陳師兄!”
陳舟仔細嗅了嗅,說:“你今日又咳血了?這麼大的血腥味!嗓子本就沙啞,今日更啞像破鑼了!”
這特麼..什麼狗鼻子,自己今日來葵水了肚子痠疼,鐲子呢?有它護佑才能保住女扮男裝的秘密。
右手臂上的鐲子不翼而飛了!蘇青之臉色霎白,這又是哪個仇家搞我?沒了鐲子麻煩可大了。
陳舟抱着雙臂看他神色古怪,在牀上找來找去,一把揪住衣衫說:“給我下來,練劍去!”
“我不下去,找不到鐲子我就不下去!”蘇青之惡狠狠瞪着他,猶如要吃人的小獸。
陳舟心頭火起將她使勁一拽,蘇青之手臂吃痛照着他的手臂咬了一嘴血!
氣氛尷尬的沉默了幾秒後,陳舟捂着手臂上那個流血的印子,冷嘲熱諷地說:
“蘇師弟真是能耐了,不學好,竟成了畜生。我陳舟要是再管你,我特麼就是一條狗!”
“哐當!”門被人重重的關上,又整塊掉了下來,揚起一層塵土,刺眼的陽光瞬間席捲了整個屋子。
那道黑色身影氣呼呼地越走越遠,直至再也不見。
蘇青之感覺到身下的波濤洶涌,更是氣的漲紅臉,一邊咳嗽一邊說:“哪個王八蛋拿了我的鐲子,我非咬死他!”
陳舟氣沖沖地回到庭院裡,坐在案几旁,將湯餅吸溜的震天響,林銳一臉疑惑地說:
“讓你去叫蘇師弟起牀,你這是作甚?哎,你別把他那份給吃了啊!你吃了他吃什麼?”
陳舟風捲殘雲的吃完,袖子一抹嘴,挑了挑眉毛怒聲說:“我管他吃什麼,反正三日後也是要下山的命,餓死他正好!”
這麼大的火氣,林銳放下筷子,溫和一笑說:“你說你倆一天不吵架渾身都皮癢是不是?他被你氣的天天咯血,你心裡真能舒坦?”
陳舟冷哼了一聲說:“他幹啥啥不行,咬人第一名,你瞅瞅把我手臂咬的,真是個小畜生!”
林銳問了他半天總算弄明白了大概,他站起身正色說:“小師弟看着乖巧,性子犟的跟驢似的,那是他孃親的遺物,看的比命根子都重,丟了可不得急死了,我去給他找找去!”
陳舟心裡一動遲疑了幾秒說:“不是玉珠峰的那個相好楊柳送的?”
林銳錘了他一拳,拉長語調說:“不是。”
陳舟洶涌的怒氣忽然如潮水一般褪去,不可置信地重複說:“那鐲子真不是楊柳送的?”
林銳說的斬釘截鐵,恨不得對天發誓說:“懷玉年紀小,那方面沒開竅呢,不信你去問師傅,那真的人家孃親的遺物。”
怪不得今日跟小畜生一樣,陳舟站起身怒聲說:“誰幹的?走,我跟你一起去!”
沒了鐲子,今日不宜出門,蘇青之剛將弄髒的衣物泡起來,就聽屋門口有人影閃過。
她將衣物往裡推了推,斬釘截鐵地說:“是陳師兄麼?我說了今日不出門!沒有鐲子,我無心飲食,無心練劍,什麼都不想幹!”
眼前一花,倚在門口的人是林銳,那個加菲貓師兄。
蘇青之心裡一驚,今日葵水量大血腥味重,還是別叫他看出端倪的好。
她立刻坐回牀榻,將劍架在身前神情嚴肅地說:“大師兄別進來,我誰都不想見,門拜託你幫我修好,銀子我付你雙倍。”
林銳一邊熟練的修門,一邊笑嘻嘻地說:“瞧蘇師弟說的,我是那見錢眼開的人麼?這陳舟剛纔把你的那份早膳也給吃了,真是不像話,再給一倍銀子,師兄替你揍他!”
有錢就是爺,等哪日自己沒錢的時候,他恐怕連瞧一眼都覺得是恥辱吧。
打臉來的可真快呢,蘇青之暗暗冷笑,面上依舊帶了幾分痛楚說:“他以後不管我了,揍他作甚,我要我的鐲子,大師兄可否幫我找找,銀錢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