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秋眼見蘇青之倒地,將丹藥扔在地上,躍上樹枝腳尖輕點,轉瞬間就飛到了懸崖邊。
陳舟提劍去追,已是不及,只見她身影鬼魅,跳入了懸崖下的滄湖之中,湖面蕩起一圈圈漣漪,瞬間就恢復了平靜。
鬼鬼祟祟,定然不是什麼好人,蘇師弟腦子是進水了麼,竟被她迷惑?
蘇青之再醒來時發現自己是在石屋裡,一看見陳舟的背影,她就氣不打一出來,怒聲說:“那兩顆丹藥呢,給我!”
“扔了!”陳舟回答的極快,將手中的參茶遞給蘇青之,冷冷地說:“你腦子壞了嗎?什麼人給的東西都敢吃,能活這麼大真是不容易!”
蘇青之簡直氣得要爆炸,寒秋姑娘對自己絕對沒有惡意,這廝真是可恨!
她心頭火起,一把將參茶打掉說:“丹藥是治病的,你能耐什麼?把我的藥還給我!”
清脆的茶碗碎裂,幾滴滾燙的茶水濺出來潑在了陳舟的手臂上。
他頓時也火了,黑着臉,指着蘇青之的鼻子說:“你要一心尋死我不攔你,愛咋咋地!”
“啪!”丹藥打在她身上,陳舟甩着衣袖狠狠地關上了門。
蘇青之將丹藥舉在燈火下研究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端倪,妥當期間還是設法找那個半吊子楊平之看看再說。
小楊同志,我們真的是很有緣哎,這麼快就又要見面了,哈哈。
“這個丹藥里加了幾錢天麻,有微毒,不過確實很對您的病症。”一品居的豪華總統包間裡,楊平之帶着金絲眼鏡,將丹藥仔細地研究了一番,下了結論。
蘇青之抱着雙臂暗想,這個陳舟嗅覺真是厲害,他怕是聞出了天麻的味道,不過還是挺可恨。
是藥三分毒,也符合常理,寒秋姑娘對自己目前來說的確沒有惡意。
蘇青之心下稍安,整了整衣衫說:“時間差不多了,我得去招呼那幫師兄弟了,小楊同志,回見!”
楊平之看她不過幾日的功夫,臉都瘦了一大圈,猶豫了幾秒還是開口說:“保重。”
一品居的包間裡,衆位師兄弟聊得熱火朝天,看見蘇青之進來,熱情洋溢地說:“你小子出恭去這麼久?我們都打算進去撈你了呢。”
林銳大咧咧地攬住蘇青之的肩膀說:“我這師弟啥都好就是磨嘰,出恭磨嘰,洗澡磨嘰,大男人搓澡整的滿屋子都是水,哎,我都懷疑,你在屋裡游泳了呢。”
“哈哈!”現場一片鬨堂大笑,只見一位老鼠眼的師兄站起來說:“蘇師弟,剛纔不會是躲我的酒才磨嘰吧?這酒你必須喝,不喝就是看不起我!”
說實話蘇青之挺煩這種人的,這位老鼠眼師兄從一進包間就不停地灌自己酒,今日來了葵水,肚子痠疼的要命,實在是喝不下。
她敷衍一笑,求救地看向身旁的林銳,見他咬了幾顆可花生米,擋在自己身前說:“小師弟今日身體不適,我替他喝。”
“你起開!”老鼠眼師兄帶了幾分醉意,拉開林銳,一把揪着蘇青之的肩膀說:“不喝就是不給我李雲山面子!”
蘇青之好言好語說了半天,這人就是纏個沒完,她也有些火了,帶了幾分怒氣說:“怎麼跟個娘們似的纏個沒完,我說了今日喝不下,改日!”
“啪!”酒杯被李雲山砸在地上,他指着蘇青之的鼻子,罵罵咧咧地說:“給你臉你還騎我頭上了,誰是娘們兒?你他娘纔是娘們兒!”
現場的氣氛忽然就微妙起來,蘇青之強壓着心裡的火氣,避而不答,招呼着衆人說:“既然喝的差不多,那咱就回吧?一會兒該宵禁了,小二,給我多帶幾個烤羊蹄帶走!”
門外小二應了,推門往裡走,李雲山揮起一拳打在小二的臉上怒聲說:“你纔是娘們兒!”
蘇青之的臉色沉了幾分,冷冷地說:“李雲山,你有完沒完了?好端端你打人做什麼?”
李雲山撲上前來,紅着眼眶說:“我不僅打他,我還要打你呢,你纔是臭娘們兒!”
衆人看他撒酒瘋,三三兩兩地上來勸架說:
“雲山,蘇師弟今日身體不適,你就別灌他酒嘛,咱回去!”
“雲山,蘇師弟沒有看不起你,他就是嫌你纏着非要他喝酒,有點火氣!”
李遠山身子瘦小,力氣還真是大,幾下把衆人推開,指着蘇青之罵道:
“蘇懷玉,你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了?我呸,爺爺我還看不上嘞!”
“就你那細胳膊細腿的能幹啥,倒夜壺都提不起來吧?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
“一個病秧子也敢給我甩臉子,真是狗膽包天吶你,是男人就來呀,衝我這砸啊!”
這人簡直有病吧,蘇青之怒氣衝衝地喝道:“你算什麼男人?酒品這麼差,真是叫我噁心!”
“給我滾遠嘍,以後我蘇懷玉要是再請你,我就是孫子!”
“好了!”林銳按住蘇青之的手臂勸道:“他喝醉了誰都罵,連他師父都罵呢,別理他!消消氣!”
蘇青之揮手將酒杯砸在地上,沒好氣地說:“我好心請他來赴宴還是罪過了?看不起我別來啊,誰又沒跪下求你,簡直是有病!”
這一場醉酒鬧劇,讓衆人都有些臉面無光,二院的幾位弟子拉着還在亂罵的李雲山,訕訕地說:“那我們先行一步,告辭。”
搗亂的人走了,蘇青之胃裡翻江倒海,蹲着案桌旁吐的昏天暗地。
林銳邊給她拍背,邊抱怨着說:“這個李雲山真是個混球,你都喝吐了還逼你喝,我都看不下去了,真是過分!”
蘇青之接過茶碗順順氣,帶了幾分憂色說:“今夜這麼一鬧,我跟他算結仇了,一看他就不是個心寬的人。”
林銳見她面色蒼白,溫和地說:“怕他作甚,除了陳舟我打不過,別的還不是手到擒來,你就把心穩穩地放肚子裡去。”
兩人結算了銀錢出來,林銳遲疑地說:“蘇師弟,你真的不給陳舟帶點啥?你倆又爲了何事慪氣?他把咱院前的樹都削成了禿子,真是不忍直視。”
“不帶!”蘇青之擡腳出門,甩着腰間的流蘇穗子說:“看見他就來氣!””
“崩!”蘇青之的腦袋被人砸了一爆慄,她慍怒地擡起頭,帶了幾分怒氣喝道:“哪個孫子砸我?”
沿河而過的花船上,站着一位方臉細眉毛的青衣女子,丹七怎麼突然了此地?
她帶了幾分急切指了指前方燈火輝煌的花樓,不好,只怕魔界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