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被涼水澆醒的林銳睜開眼的瞬間就想再次暈過去。
自己肩膀上蹲着一隻青面獠牙的魔獸!
“本尊事務繁忙就讓它來監工,幹得不好,那就嘿嘿。”
蘇青之打了個響指,就見魔獸“唰”地趴在林銳的腦袋上舔了舔。
“啓稟魔尊,林銳罵你是女魔頭!”
魔獸惡作劇地將林銳的頭髮撕來扯去開始盪鞦韆。
“啊!啊!”
林銳慘叫着直挺挺地又暈了過去。
一連暈了三次他完全敗下陣來,只想立刻把這位燙手的女祖宗給送走。
我這輩子攤上你真是倒血黴了。
靈山那次我幹嘛上去捅那一劍呢,嗚嗚。
“好好幹活啊。”
蘇青之揹着雙手,邁着老大爺一般悠閒的步伐擡腳出門。
“且慢,安姑娘留步。”
門口跑進來兩位侍女,還有一臉訕訕的冷如嫣。
“乖乖弟妹兒,這個加菲貓茶館的地契我送你了,咱倆冰釋前嫌和好行不?”
冷如嫣打量着蘇青之的臉色客客氣氣、小心翼翼地說道。
擡腳要走的蘇青之心裡動搖了一秒鐘果斷拒絕。
“我與冷姑娘只談生意,不談人情,物歸原主。”
蘇青之硬邦邦地甩下這句話,將冰藍玉扳指還給冷如嫣頭也不回地出了門。
“哦噢,安姑娘竟然是蘇青之!”
“這地契價值連城,安姑娘竟然拒絕了?”
“我沒有聽錯吧,我們霸主上趕着跟她套近乎?”
衆位侍女的眼神瘋狂交匯着,暗暗在心裡豎起大拇指。
仙君的心尖尖果然硬氣。
“我早就知道,你是個記仇的。”
冷如嫣苦笑着,摩挲着掌心的冰藍玉扳指嘆了口氣。
回到流芳館後,蘇青之看見候在自己門口的那對憨包。
拿着棉花糖發愁的冷如嫣跟桃花眼的陳舟?
咦,黏人的冷千楊咋不見了?
今日自己“無情”地將他推出門,他就打算放棄了?
還是搞事業美妙,男人麼,呵呵。
“怎麼,兩位這是守株待我?”
蘇青之晃晃悠悠地走上前,慵懶地說道。
“蘇師弟,我們進屋說。”
陳舟用劍柄點了點廂房的門,臉上帶了幾絲鄭重和擔憂。
“啥,小月被人綁架了?”
蘇青之氣的彈跳起來,臉色霎白。
她懷着身孕,那可是李野的血脈絕不能有差錯。
“可有查到線索?”
“是哪個孫子乾的? ”
蘇青之轉着手上的匕首,心裡焦灼到極點。
“這件事吧怪我,前兩日錦蓉城舉辦服裝大賽,我就邀小月出來耍耍。”
“她住的那個客棧在郊外護衛挺多的,花如雪跟江閃閃都在偏偏抓走了她。”
冷如嫣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心裡的不安更重了幾分。
“那還等什麼,趕緊的找啊!”
蘇青之轉身欲走,迎面撞進一個人懷裡。
“崩!”
這硬如鋼鐵的腦瓜子,我跟你真是犯衝。
蘇青之慍怒地擡起眼,狠狠地瞪了冷千楊一眼。
“綁匪指名要你一個人去,還要帶上二十萬兩銀子。”
冷千楊將紙條遞給蘇青之,沉聲說:“交易地點在漆吳山。”
“漆吳山?”
蘇青之眼睛瞪得溜圓,第一反應就是漆吳山的九幽河。
綁匪爲何會選擇漆吳山?
這件事實在是蹊蹺了些。
“事不宜遲,我這就帶你過去。”
“譚悠、宋紫雲你們幾個留在此地休養,巴圖留下保護。”
“陳舟,阿姐,你倆速速把五毒教的烏遠道找來。”
“我跟安姑娘先走,一會兒在漆吳山腳下匯合。”
冷千楊安排好一切,攥着蘇青之的手腕下了樓梯。
“帶上這個。”
他從虛空袋裡撈出兔兒帽,輕輕地給蘇青之帶上。
嗯?
原來這個兔兒帽他並沒有銷燬?
蘇青之忍不住捏着帽檐垂下來的細條捏了捏。
“吱吱!”
兔耳朵“呲溜”一下升起,伴隨着一聲萌萌的兔子叫。
有意思,本尊喜歡。
蘇青之不厭其煩地用手捏着細條,看它一次次的升起又落下,微微晃了晃腦袋。
“真傻。”
冷千楊帶着蘇青之御劍飛起,嘴角忍不住輕輕揚起柔聲說道。
“你再說一遍?”
蘇青之暗暗磨着牙,照着他手臂的癢癢肉就是使勁一擰。
“可愛。”
冷千楊戲虐地說着,又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腦袋。
蘇青之眉頭一皺下意識去躲,就發現自己身子失去平衡,她尖叫着雙手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腰。
“咳咳。”
冷千楊被箍的太緊開始咳嗽起來。
蘇青之瞧着自己不安分的爪子恨不得將它剁了。
你能不能有點出息,這個條件反射真的很要人命。
她如觸電一般立刻鬆開手,低頭摳了摳指甲。
這小小一個舉動,看的冷千楊剛暖了幾分的心瞬間又掉進苦海。
她還是這般的怨恨我。
“有件事,我想向安姑娘討教一二。”
冷千楊假裝沒有看到她的疏離之態,神情嚴肅地問出口。
“我娘子臨終之時恨我至深,解了生死印棄了我。”
“我想跟她再續前緣,只是不知怎麼做她才消氣,姑娘可有什麼好法子?”
冷千楊問的彬彬有禮,像是一個好學生在向老師追尋問題的答案。
“想恢復名分,十八般武藝仙君都得會。”
蘇青之脫口而出,語氣很惡劣。
“我懂了。”
冷千楊收住話頭,心裡的苦澀又多了幾分。
自己受幻水之眼反噬,不辨五色,不識五味,搞定她的胃是一大難題。
那就用另外一件事彌補好了,本君腰好。
蘇青之看着他恍然大悟的神情莫名覺得腰開始酸困起來。
幾秒後,她不僅是腰痠困,腿也好像開始抖。
怎麼搞的?
莫非我這是..受涼了?
兩人落在漆吳山口,就見烏道長諂媚一笑:“蘇公子可安好?紅豆雙皮奶,嚐嚐。”
咦,這不是陳舟的拿手作品麼?
不知怎地,蘇青之接過雙皮奶的時候視線忍不住看了一眼一旁的冷千楊。
“可以吃,這幾日無妨。”
冷千楊話接的很快,眼皮微微掀起挑釁地看了陳舟一眼。
他的語調微微上揚,儼然是上位者的口氣。
就差把“她是我的,不服來辯。”八個字寫在臉上。
衆人:“...”夫管嚴,女魔尊可真有出息。
心碎成渣的陳舟:“...”真是慫貨!
反應過來的蘇青之恨不得將自己的眼珠子摳出來做成珍珠圓子。
你這是上趕着讓人家管你?
這該死的默契度是怎麼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