檸檬精仙君上線了,舉手投足都在盪漾兩個字:哄我。
宋紫雲此時出現在這裡,定有緣故。
只是這緣故叫人有些心癢癢。
“今日忘帶銀子了,給你跳支舞抵湯餅錢!”
宋紫雲緊了緊手腕上的袖釦,衝店家投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蘇青之餘光瞥見作死的魔界戰神暗暗嘆了口氣。
我表哥剛走,你又出來作什麼妖?
這尊大神在此,你至於要這麼顯擺麼,分明是故意的!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戰神今日又要以身抵債啦!”
“大家排好位置別搶,老規矩,賞錢十兩銀子起!”
關鍵詞:又。
真是跳舞?
蘇青之心裡的饞蟲又鬧起來,如何哄好仙君這個醋罈子,趁機看兩眼呢?
“千楊,過來!”
她勾勾手指頭,語氣無比的綿軟輕柔。
哼,又是別有所圖!
冷千楊攥住她的手腕板着臉教訓道:“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界?”
“做事一向隨心所欲,又愛自作主張。”
豁出去了!
蘇青之踮起腳尖,纖纖玉指在他手心寫了兩個字:夫君。
“今日我要罰你..啊?”
冷千楊的怒火被瞬間凍結,臉頰燒的有些站立不穩,跟見鬼一樣看着蘇青之。
她今日是發什麼瘋,這簡直是!
冷千楊變成了冷呆呆,結結巴巴地說:“你..你寫的什麼?”
語氣明顯沒那麼嚴厲了,果然要順毛捋才行。
蘇青之嘿嘿一笑輕叩着案桌說:“小寶有一事相求,你要允了我就再寫一遍。”
又開始皮了,且拭目以待。
冷千楊點點頭算作迴應,就聽蘇青之說起了自己宏偉的賺錢計劃。
“我打算讓毒藥組合來一個三界巡演,光唱歌也不行,總得吸收點新鮮元素,陪我留下看跳舞可好?”
“比心,給你比心心!”
蘇青之大拇指和食指交疊做了一個比心的姿勢,眼巴巴地說。
此時要是給她根尾巴估計能搖斷,真是孩子心性。
冷千楊攬着她飛身躍上橫樑,補了一句:“這個位置視野最好。”
喵了個咪的,這個視野只能看到宋紫雲的後腦勺,還是隻有一半的那種!
蘇青之撇撇嘴暗自在心裡咒罵,既然你糊弄我,一會兒我也糊弄你。
動次動次的鼓聲。
咔嚓咔嚓吃着青果的觀衆們。
水泄不通的大堂裡碗碟起飛,點菜單子凌空在走鋼絲繩。
“13號桌,再加千層酥兩碟!滷牛肉半斤!”
“34號桌,再加冰菊花茶一壺,金絲小餛飩三碗!”
舞臺上的宋紫雲已經開始瘋魔,跳得又騷又欲大喊道:“來,現場喊魔尊威武,喊得我高興,我就脫一件!”
“魔尊威武,魔尊威武!”
歡呼聲響徹雲霄,圍觀的人又蹦又跳大喊道:“脫!宋將軍再脫一件!”
“可真是衷心。”
冷千楊微皺眉頭,搖了搖手裡的扇子。
“女魔尊蘇青之有此良將在手,是她的福氣!”
蘇青之看的高興,嘴角微微上翹說出了心裡話。
你又替她說話?
冷千楊神色一冷板起臉說:“你年紀還小不知人心險惡,這等..”
又開始說教了,你一天把我當小學生訓來訓去的。
“好啦,誇誇我,別兇我。”
蘇青之伸出青蔥玉指在他手心裡輕輕一劃,撒嬌道。
“小寶,你!”
冷千楊心裡的滿腔怒火化成了水,一臉無奈地瞪着她說:“明日我們就回靈虛。”
“不許見你表哥!”
“不許偷穿我的衣衫!”
...
“好,都聽你的,一切你做主!”
蘇青之回贈教導主任冷千楊一個甜甜的笑容,眨了眨眼。
橫樑下兩位黑衣男子低聲交談的話吸引了她的注意。
“今天下不下雨?”
“今天不下明天下。”
那兩個人躲在人羣后面,一邊說,一邊賊眉鼠眼地四處觀望着。
這臺詞莫名有些耳熟,好像是某些緝毒片裡毒販接頭的對話,莫非是?
她頂了頂身旁的冷千楊說:“仙君,紅梅香是不是危害極大?”
這個時候突然提及此事?
冷千楊摸摸他的腦袋嘆了口氣:“毀滅三界比三十年前的那位災星離凡還厲害,你說呢?”
“姜雲國陶宗主那日的慘狀你也都見了,中了此香人就廢了。”
“千楊,走,跟上他們!”
蘇青之一臉嚴肅,試圖找點什麼擋臉的東西,就被人按住了。
人皮面具?
“來魔界之前我叫李野準備的,走!”
冷千楊攬着她的身子跳下了橫樑。
兩人從後門溜走的時候,蘇青之趁仙君不備對上夜店小王子宋紫雲的視線。
眼神交匯間,她就讀懂了宋紫雲的意思:“我來拖住大家的注意力,你們快去快回。”
蘇青之暗暗衝他比了個大拇指,幹得好,紫雲!
本尊有你輔佐,真是如虎添翼。
黑衣男子一前一後進了烏巷,鬼鬼祟祟地將手裡提着的藥包換了個。
右眼尾有疤的那位低低的說:“李良,近日不太平,給你一個月的量銀錢另加兩千兩。”
“這分量越來越少了,回去我怎麼交代。”
叫李良的男子低聲抱怨了幾句,不甘心地扯出一把銀錢。
交易完畢各走各路,李良提着藥包走的急促而慌張,就被嚇到了。
“嘩啦!”
當頭一盆涼水澆下來,渾身凍得人他想原地去世。
“誰!哪個孫子乾的,爺爺我抽你!”
李良摸了一把臉上的水珠,氣急敗壞地喝道。
“自然是小爺我啊。”
蘇青之跳下牆頭,痞壞痞壞地揪住他的耳朵壞笑着說:“哈嘍哇!”
“你們幹什麼,你別過來,我喊人了!”
李良見蘇青之手舉金針笑的一臉奸詐,腿不受控制地伸不直了。
“我只是來取藥的!”
李良語調驚慌一邊後退一邊伺機逃跑,簡直就是不打自招。
“真是來取藥的?”
“小哥別亂動,心要是破了,那就“噶!”過去了哦。”
蘇青之將他心口的金針往裡轉了兩公分,哈哈一笑。
一陣恐嚇之後,李良竹筒倒豆子吐了個遍。
“我是赫赫族的,少主命我前來接洽此事。”
李良將額頭磕的哐哐響,低聲說:“我知道這不是好東西,可是少主一日都離不了這東西,逼着我來交易,否則就要殺了我的妻兒。”
“能說的我都告訴你們了,別殺我!”
赫赫族的陳少主?
那個逼死老父親,勾結本尊親衛軍叛變的那個蠢貨?
蘇青之隱隱嗅出一絲陰謀的味道,按照李良的講述,開始的時候對方供應的紅梅香又好又便宜。
但看今日的情形,主動權分明在紅梅香背後的組織手裡。
因爲赫赫族陳少主已經成癮,可以任由他們拿捏。
“一枚棋子。”
冷千楊對上蘇青之的視線,下了結論。
紅梅香的主人想打入魔界,就尋找赫赫族的陳少主作爲突破口,用心歹毒。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蘇青之站起身正色說:“千楊,這件事我管定了。”
“你猜剛纔那個紅梅香的人進了誰的府邸?”
冷千楊捏着手裡的靈蝶,語調陰沉地說:“你表哥。”
我表哥?
暗市的大老闆楊平之?
簡直糊塗!
“我去找他!”
蘇青之怒火萬丈,甩着腰間的流蘇穗子臉都氣的變了形。
“咚!”
她的身子軟軟垂下,見冷千楊躊躇着說:“我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