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擊證人突然死了,令人始料未及。
“樹妖爲何突然改變主意?”
“它看到了什麼?”
蘇青之摸着下巴暗自思量,發出兩道疑問。
“自然是它幕後之人,不想讓我們發現真相。”
李秋白查看着地上散落的碎片,沉聲說。
“穿上。”
“拿着。”
蘇青之一臉懵逼,見自己手裡突然多了兩樣東西。
血蟬衣是李秋白的,這骷髏頭手串是陳..陳舟的?
“蘇師弟會不會傳說的吸男體質?太招人喜歡了吧!”
“靈虛派第一毒舌陳舟,也淪陷了?”
遠處的幾位弟子露出無比的崇拜之意。
成爲團寵的蘇青之也很莫名其妙:陳舟,你是被人奪舍了吧?
“豆豆,叫我緩緩神。”
蘇青之一臉迷醉地享受着掌心觸摸着小光頭的觸感,美妙!
“崩!”
遠處飛來的小石子好巧不巧地擦着蘇青之的手心而過。
她驚訝地發現,天才少年組合看着李豆豆出乎一致的鄙夷。
“蘇師兄,我去給你做五香茶葉蛋去,你先忙。”
李豆豆非常有眼色地撤退着,溜回人羣中。
查案三人組將萬花/樓前前後後查了看遍,一無所獲。
而關於魔界與萬花/樓之間也無任何交集,事情陷入了僵局。
“眼下唯一的線索是這枚銀尾針,據萬花/樓的人講那名男子是辰時進來的,身高外形均與陳舟相似。”
用午膳的時間,探案三人組湊在一起做了一個總結。
“這裡是元道長的地盤,我們可以叫他協助查一下火油的情況。”
“我去給仙君稟報!”
蘇青之心裡一喜,起身就準備上樓。
李秋白的語調又快又急,微微有些抖:“仙君今日閉關,元道長那裡,李野熟。”
“李秋白,你去找元道長,我跟陳師兄去燕春樓查探,快!”
蘇青之草草地扒拉了幾口菜,發現自己手裡的雞絲粥飛,飛了?
“哐當!”
案桌上的兩個男人眼神激烈交鋒後,桌子被用內力震成了幾半。
那碗粥嚇得身子一抖,閉着眼睛自由落體好巧倒扣在李野的頭上。
“阿嚏!”
被無辜殃及的李野沒忍住,將掉落在鼻子上的那根雞絲吸進去又拋了出來?
他身後的幾位滄月派女弟子微低着頭,強忍着笑意。
“李秋白!”
“我給你拼了!”
李野自尊心受挫,飛鏢甩的又狠又準,咆哮着說:“你神經病吧!”
眼見兩人劍拔弩張,一觸即發,蘇青之立刻化身爲和平大使。
“一致對外,求同存異,查案要緊!”
蘇青之眼疾手快,給他倆一人賞了顆青果,“兩個都乖哈。”
又把我們當小孩哄!
準備毆鬥的兩個人神色都有些一言難盡,齊齊地轉過了頭。
陳舟的小虎牙帶了幾分得意,雄赳赳氣昂昂地蹦出來踢了兩個正步。
“陳舟好帥,啊,他笑了哎!”
“小虎牙好可愛,又白又亮呢。”
滄月派的女弟們湊在一起花癡着,終於有個膽大的撲上來了。
“陳舟師兄,一會你們查完案子,你我去划船聽戲如何?”
“聽聞北街的馬場新到了一批駿馬,我們去看看可否?”
“好啊。”
毒舌師兄要有老婆了哎。
蘇青之笑咪咪地接話說:“燕春樓那裡我去,你去約會。”
“劍術沒練到九級,有臉開口?”
“都給我滾!”
陳舟的桃花眼狠戾一掃,當場就嚇哭了兩個。
“你這樣會娶不到娘子的!哎,你就這麼走了?”
蘇青之化身爲知心小弟,話說一半,就見當事人冷着臉揪着李野的領子走了。
“燕春樓,我與你同去。”
李秋白很是滿意這樣的安排,語調平淡地開了口。
燕春樓裡一片繁忙景象,蘇青之在腦海裡將線索捋了一遍。
先是燕春樓起火,然後陳舟去追偷運走銀子的人。
再接着是有人假扮陳舟進了萬花/樓,目擊證人樹妖自殺。
鬆苓酒,黑山大人,陷害陳舟的人在演唱會那晚出現過!
而陳舟惹禍上身的根源就是他追查銀子時看到了那車。
銀子!
重點是那十五萬兩銀子!
“懷玉,過來看!”
李秋白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蘇青之看他蹲在牆角處,在燒得焦黑的木盒子下面翻出一小塊衣角。
那料子上繡的是一種淡紫色的小花,像個低垂的小喇叭,蘇青之眉頭一跳總覺得似曾相識,卻想不起來什麼。
“可有什麼不妥?”
李秋白髮現她神色有異,追問了一句。
要說繡花的樣式,周長老是最拿手的,說不準他能認出什麼,還得設法跟丹七見一面才行。
蘇青之心裡有了打算,敷衍着說:“沒什麼。”
眼看蘇懷玉沒有開口的意思,冷千楊那顆忽上忽下的心又焦灼了幾分。
懷玉心裡有事瞞着我。
最信任的人自然..也不是我。
一想到這點,冷千楊頭一次生出一種無力感。
以前他總覺得所有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沒有什麼事難得倒自己。
旁人的心思,羨慕,嫉妒,恐懼,戒備,看的一清二楚,唯獨他。
看起來如一杯水能望到底,卻總在你以爲勝券在握之時給你一個始料未及。
“你和仙君進展到哪一步了?”
冷千楊趁兩人在探討案情的時候,瞅準時機插了一句。
“啊?啊,這個。”
蘇青之被問得措手不及,想到那個人,心裡五味雜陳。
毒藥演唱會他拿出十五萬字檢討書的時候,自己的確是被震撼了。
讓傲然冷漠的仙君當衆服軟,實在是不易。
更沒有想到的是,自己衆目睽睽之下說趕走他,他竟灰溜溜地走了?
但是想到今日見面,此人公事公辦的語氣,自己心裡又很不是滋味。
“相忘於江湖唄,我這個人吶眼裡揉不得沙子,他要守護他的小師妹,我自然也要守護我的。”
冷千楊一愣,試圖想要解釋幾句卻無從說起。
爲滄月派找尋靈寶是自己允諾如雪的,自然不能食言。
“秋白兄,等陳舟的事一了,我看完表哥就去靈州國了,你一切保重。”
蘇青之望月沉思,臉上帶了幾分黯然說。
還想着去靈州國?
本君爲你退讓至此,你竟然還是如此對我?
蘇青之看李秋白甩袖離去還以爲懊惱自己不早點告訴他,幾步扯住他的袖子說:“別惱,我請你喝茶去!”
“仙君數次救你,護你,待你不同旁人,雅秋苑弟子們對你呵護備至,你真捨得下?”
喝着熱茶的冷千楊看着蘇青之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
還真是個熱心的師兄。
蘇青之心裡一暖,難過的扯了扯嘴角說:“舍不下又能如何,仙君當着衆門派已將我逐出師門,一言九鼎,難道要我去求他嗎?那還不如殺了我。”
冷千楊的眸子裡忽然閃起一道亮光,說:“這件事我幫你去說!”
這麼激動?
蘇青之還未接話,就被李豆豆藉口有事拽到了後廚。
“我在雅秋苑的密室見過一個李秋白,卻好像不是這個人!”
“神態,氣質都不像,最關鍵的是那個李秋白是用鐵鏈鎖着的。”
兩個李秋白?
“千真萬確!”
李豆豆壓低聲音說:“仙君命人層層看守,不許任何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