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第 250 章

因爲林青漾的身體基本報廢, 所以都是楚璃書進出拿東西,林青漾吃飽喝足,趴在牀上還聽到了律一和柳景辰的聲音, 估計他們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了。

林青漾現在回想起來自己的決定還是羞恥的想要把自己悶死在枕頭裡面。

等楚璃書進來時, 林青漾看着他只披着一件外袍, 說不出的風流恣意, 滿臉的笑容, 看上去十分美好。

之前的小小怨氣也就散了。

楚璃書上來就給林青漾按摩,林青漾看着楚璃書生龍活虎的樣子,忍不住抱怨道:“你不是體弱嗎?怎麼……你一點事兒都沒有啊?”

楚璃書盈盈輕笑, “可能是想了太久,積壓了太久……”其實是中途好像恢復了一點內力, 他的確失控了, 但是那種失控跟平時情況不太一樣, 結束後就恢復了。

林青漾嘴角抽搐,的確是感受到了。

突然, 林青漾感覺楚璃書在拽他褲子,趕緊拉住腰帶。“你幹嘛?你悠着點,小心以後……那啥人亡。”

楚璃書悶笑出聲道:“放心,你裡面該上藥了,是不是開始疼了?”

林青漾臉頰一紅, 好像的確開始疼了, 楚璃書連這個都可以預料到嗎?

“我……我自己來。”

楚璃書卻不依, “武新山上拜了天地, 現在又入了洞房, 怎麼這事情還跟我爭?”

“我……我沒,我就是不好意思。”林青漾尷尬道。

“乖, 聽話。”楚璃書輕笑,手上卻強勢起來,林青漾抵不過,只能放開。

“我又不會現在欺負你。”

林青漾懷疑的看了楚璃書一眼,果然下一秒,楚璃書就湊到耳邊問道:“是用手,還是太子印?”

這特麼的還不算欺負?

林青漾忍不住揮手,“你昨晚欺負的還沒夠嗎?還來。”

“好了好了,我錯了。”楚璃書趕緊妥協,規規矩矩上藥。

“以後不準貪歡,你抗得住,我受不了。”林青漾趕緊硬氣宣佈道。

楚璃書卻頓了頓,隨即湊到林青漾的耳邊,道:“以後就不貪了,昨晚那樣其實也是爲你好。”

林青漾不敢置信的回頭看楚璃書,心說他怎麼能厚臉皮說出這種話的。

楚璃書眯着眼,輕笑道:“馬上又要忙起來,可能沒有時間這樣,但是有件事情你忘記了。”

林青漾滿臉問號。

楚璃書眼神逐漸變得幽深起來,“我的人像你畫過的,比例應該知道,再過一個多月,我就恢復成原樣了,四年前的我體格就比現在高大,你覺得我恢復後……你受得住嗎?”

林青漾漸漸……漸漸反應過來,臉上由紅轉青再轉白。

楚璃書輕聲道:“現在只是循序漸進,讓你事先有個準備,之後……”

林青漾捂臉,他感覺他可能會死。

楚璃書的笑聲緩緩傳來,終於不用這種羞死人的話題欺負林青漾了。

夜晚,兩人在靜謐的環境,面對面躺着不停的聊天。

林青漾突然想到就開口道:“耽擱了一天,不會影響什麼正事吧。”

“沒事,我都有數。”楚璃書溫柔的順着林青漾的頭髮,輕聲道:“我跟柳表哥說了,明日兩府的人就走。”

林青漾一驚,瞬間要坐起,但是卻被楚璃書抱住,“你不走。”

林青漾一口氣這才喘了上來,沒好氣道:“怎麼?不趕我走了?”

“捨不得,做不到。”楚璃書委屈的說道。

林青漾忍笑:“你不是說我是你的弱點嗎?”

楚璃書長嘆一口氣,“是,也是我的命。”

林青漾笑道:“我還以爲你吃幹抹淨,不負責呢。”

楚璃書摟住人,“怎麼會。”

“那……爲什麼?”林青漾隨即又道。

“其實我原本就有這個打算送他們走,只是稍微提前了一點,既然已經跟柳表哥說了,就直接執行好了,畢竟獵物最後的反撲往往最危險。我沒有多餘的人手保護這麼多人,所以讓他們離開最安全。”

林青漾心中微暖,楚璃書是爲了他在乎着這兩府的人,纔多做了安排。

“好,聽你的。”

楚璃書低頭看向林青漾,還是忍不住道:“是我自私了,想要留你下來陪我,你答應我,一定要保護自己的安全,否則我……”

“你還在擔心預言?”林青漾無奈道。

楚璃書眉頭緊鎖,怎麼可能不擔心,尤其在這最幸福的時刻,也是最擔心的。

林青漾捧着楚璃書的臉認真道:“我也知道你受到了預言的影響,我問你,你是不是忘記了,你之所以活到今天,是因爲你的父皇母后堅定的相信預言不會成真,堅定的認爲你可以改變未來,所以趕走了算命的,瞞住了消息,才讓你平安長大,也許世事多磨,也許的確有天意,但是他們都在努力的改變,你又有什麼資格說喪氣話呢?”

“可是他們……”楚璃書眼神顫動。

“我相信他們不會後悔自己的決定,就跟我現在一樣。我知道說再多也不一定能驅逐你的不安,那我們就約定吧。”林青漾突然認真嚴肅的說道:“萬一預言真的實現,我真的出事了,最慘的,死了。”

楚璃書渾身一顫,氣息瞬間就變了,戾氣漫了出來,彷彿在跟無形的東西抗衡着。

林青漾眼神深邃的盯着楚璃書的雙眸,一字一頓道:“元燃,你就給我殉情吧。”

隨即暢快一笑。

“死都要在一起,看那破預言怎麼實現。”

楚璃書愣了,傻了,大腦中原本雜亂不堪的線團彷彿被一瞬間清空了,只留下一片純白世界,楚璃書眼眸逐漸酸澀起來,漸漸的視線都變得模糊了。

“好,我給你殉情。”

“但是!”林青漾趕緊道:“前提條件是我真的死了,我真怕你衝動,你知道我情況特殊,有的時候說不定有奇蹟呢。所以不用擔心,我有的是辦法,我絕對比你的自保能力強。”

楚璃書看着林青漾好一會兒,終於忍不住柔柔的吻了起來,輕聲道:“青漾,只要你在我身邊,等我報復完罪魁禍首,補償了那些無辜的人,我可以放棄其他仇恨,寬容相待,讓預言都見鬼去。”

我可以不報仇,只要你在我身邊。

……

深夜,徐文澤舉着火摺子,終於摸到了地底暗道。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自己的家中地底竟然藏着暗道。

徐文澤緊張的往裡面走,想要看看家中到底還藏着什麼秘密。

爲什麼父親最近一直忙碌,爲什麼萬壽節期間,家中進進出出許多陌生的人。表面上在幫助李丞相,背地裡卻有其他心思。

父親不讓他插手,也不給他答案,但是他不想一直被矇在鼓裡。終於在他的調查之下,發現了家中藏着的密道。

隨着徐文澤深入,竟然看到了火光,前方有人?

徐文澤小聲靠近,還沒有探頭就聽到一道聲音。

“怎麼還有人深更半夜過來?是送夜宵?”

徐文澤頓時明白,裡面的人應該會武功,所以即使他再小聲,在這麼安靜的地方也會被發現。

徐文澤想着既然是自己家,再怎麼樣也不會出事吧,於是探頭一看,瞬間瞪大了雙眼,走了出去。

他來到一間牢房前,看着欄杆之後,長身玉立的男子,一時間啞然了。

男子似乎在拿着書卷閱讀,雖然不是階下囚的狼狽之態,但是腳下的確銬着鎖鏈。

男子也在觀察他。

“原來是徐公子。”

“你是何人?”徐文澤覺得眼前人有點眼熟,但是一點都想不起來了,看樣子風度翩翩,年歲應該不超過三十歲,倒不像是什麼惡人,爲何會被關在這裡?

男子看了他一會兒,笑道:“看來你家人把你保護的很好,在下謝亦清,失禮了。”

“謝亦清?”徐文澤喃喃咀嚼了一下,隨即驚愕道:“謝氏僅留的一子?”

謝亦清笑了笑,彷彿此時兩人是坊間相遇,茶館相逢,而不是在這地下幽暗的地牢中。

徐文澤臉色微變,他記得謝亦清正是金鳳樓的老闆,一直以爲他跑去外地做生意了,卻不想竟然在這裡,正欲開口。

謝亦清卻突然開口道:“對了,你認識一個叫楚璃書的人吧?”

徐文澤愣了一下,有些防備的看着謝亦清。

謝亦清只是笑着說道:“最近常常聽到這個名字,不過他恐怕要有性命之憂了,若是他真的如傳聞那般有本事能左右乾坤,那我真的希望他好好活着,阻止一切,否則……死傷無數。”

徐文澤皺眉,道:“你到底在說什麼?你爲什麼在這裡,我們徐家究竟……”

“你們徐家要謀逆。”

一句話如同平地一聲雷,直接把徐文澤震傻了。

謝亦清也不管他直接道:“不過我說再多,你也不會相信,我勸你還是儘快離開,這裡有機關,你下來這麼久,肯定早就驚動守衛的人了,若是再不走,可能就要跟我一樣失去自由了。”

徐文澤就算平時再機智,這一會兒也被衝擊的反應不過來了,謀逆?這讓他想起了武新山之行……他不在乎徐家爭權奪利,但是若是謀逆,他的忠義道德不允許。

隨着上面的動靜傳來,徐文澤驚醒過來,想要再跑已經來不及了。

但是這裡是他的家啊,這般想着,徐文澤就打算直面來人,結果竟是父親帶着人親自下來。

“果然是你在這裡。”魏國公皺眉道。

“父親,你……”徐文澤的話剛剛起頭,就聽到魏國公直接道:“把大少爺關起來。”

說完,竟然轉身就走。

徐文澤瞬間驚愕,等反應過來,已經有護衛朝着他襲來,這護衛很陌生,是他沒見過的高手。

徐文澤立馬閃躲,將火摺子直接朝着對方的眼睛丟了出去,對方伸手一擋,徐文澤就已經跑入暗道。

追上魏國公之後,又看到其他人來抓他,混亂之中不知道誰打了一掌,直接讓徐文澤吐血受傷,魏國公這才着急的喊道:“別傷到他,文澤,別掙扎,停下來。”

徐文澤卻不聽話,他感覺事情十分不對,他甚至開始擔心宮內的姐姐,是不是也在被父親利用做什麼。這麼久了,他知道他跟父親溝通不起來,父親是頑固的不想告訴他所有真相,那他只能靠自己了。

夜深人靜的大街上,徐文澤捂住快要炸裂的胸口,拼命的逃跑,魏國公府的人總算是不敢真的對他如何,他才能逃出來。

可是他已經受了內傷,跑不了多遠,很快就會有人追上來。

他眼前已經開始陣陣發黑了,正要轉彎,突然腳下一軟,竟然要倒下去了。

雙手無助的在空中划動試圖抓住什麼,霎時間銀光一閃,雙手一下子抓住了一柄細長的冰冷刀鞘。

這憑空出現的刀鞘竟然能穩穩撐住他。

徐文澤愕然擡頭,努力去看,只看到一道白色的身影,那人沒有開口,就是看着他。

旁邊倒是還有一個看上去亂糟糟的身影。

“奇了,你竟然多管閒事?”

“我外甥的朋友。”

徐文澤一聽這聲音,太有特點了,即使眼前看不清了,也頓時驚道:“柳五爺!”

“徐公子,你……受傷了。”

徐文澤顧不上兩人根本不熟,這樣有失禮數,直接伸手抓住柳嘯威的手臂。

柳嘯威這人害怕同人親近,正要甩開,結果徐文澤竟然已經脫力倒在他懷中。

徐文澤的頭已經暈的不行了,只能儘快說道:“柳五爺,求你帶我走。”

他不敢說自己家的事情,也不敢說楚璃書的事情,一邊是親人,一邊是朋友,他不知道如何做纔是對的,他只能靠自己找到真相,再判斷怎麼做。他如同一隻受傷的困獸,對一切無可奈何,只能求眼前的人幫助他。

勉強說完這句話,徐文澤就暈倒在柳嘯威的懷中。

“受傷不輕啊。”旁邊的聲音再次咋呼道:“等等……有好幾個人正跑向這裡,難道在追捕……不行,我先躲躲。”

隨即就見到有人追了過來,柳嘯威根據剛剛情況判斷,覺得追過來的必然是歹人,持刀而立。

追來的人一看到柳嘯威的氣勢就知道不好惹。

來人也算是激靈,直接賊喊捉賊道:“你是什麼人,竟然敢傷害我們家少爺!”

柳嘯威微微一愣,雖然疑惑,卻沒有動搖。“你們又是什麼人?”

來人明白徐文澤定然沒有說出什麼,直接道:“我們是魏國公府的人,之前有人潛入我們府中,擄走了少爺,我們正找着呢,看閣下也不像是歹人,這究竟是……”

柳嘯威想了一下道:“我是他朋友,他剛剛跟我求助,我要帶他走,明日待他醒來,歸還。”

“那怎麼行,這可是我們家少爺啊!怎麼能跟你走!我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

柳嘯威剛剛要報名字,突然一道聲音打斷道:“這不是柳五爺嗎?你可還記得我,以前王府還在時,我們也是有過來往的。”

柳嘯威循聲看去,的確看到眼熟的人,正是魏國公,原來真的是國公府的來人。

“一定是柳五爺救了我兒子,我看文澤好像受傷了,得趕緊醫治,多謝柳五爺仗義出手,回頭我一定登門道謝。”魏國公上前,想要扶住徐文澤。

柳嘯威身形僵硬了一下,還是沒有阻止,直到魏國公接過徐文澤時,才發現徐文澤的一隻手正牢牢的抓着柳嘯威的衣服。不論魏國公怎麼退後,拉伸徐文澤的手臂,徐文澤都沒有鬆開。

魏國公尷尬的讓下人上前掰開徐文澤的手。

柳嘯威看着那纖細泛白的手指一根一根被掰開,心裡有些不是滋味,感覺好像……放任弱者不管似的。

等到徐文澤徹底被扶開之後,柳嘯威忍住內心的不適,接受了魏國公的道謝,就眼睜睜的看着他們離開。

“喂,幹嘛呢?人家家人來接,總不能有事吧,難道你擔心?”

“我去看看,你先去我府上。”柳嘯威心裡不舒服,所以就去做了,跟上之後,確定了徐文澤是回到了魏國公府,而且還召集了大夫治療,全家都很擔心的樣子,這才疑惑的回去。

直到回去後,才得知全家要暫避江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