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其實根本就就沒有人看到王醫生自己拿手術刀捅了自己的脖子？”李一凡問出自己心裡的疑慮。
要說在聽到王醫生zì shā後，大家都那麼直觀的願意去相信這件事情，一方面是從一開始王醫生就給人一種陰鬱和滄桑的感覺，還有就是他身上揹負的債款以及家裡妻子的病情和那份留在他櫃子裡的遺書。
在王梓婷護士長交代完事情後，基本上所有的人都非常自然的肯定這件事的幕後黑手就是王醫生不會跑了，在這些大前提下，王醫生髮生這樣的事情，下意識的認爲王醫生就是畏罪zì shā的。
可是當過了這聽到消息後，最開始的篤定期，其他人也過了看着自己的同事就死在自己的面前，那種驚慌後，回頭想來，王醫生突然間的zì shā還真是疑點重重。
“喂，一凡，你是不是有什麼沒有說？”就在徐有亮安慰完王醫生家屬後，開始進一步覈實王醫生的死因時，韓爍把李一凡叫到一邊一臉期待的等着李一凡告訴自己點什麼。
“什麼？”李一凡不解的看着一臉急迫想要從他這裡知道點什麼的韓爍，不由的皺眉不明白對方到底在期待什麼。“我沒什麼要和你說的，現在還是去問問王醫生的其他同事，瞭解下王醫生這個人是不是和王梓婷說的一樣的纔是。”
“不是，你難道就什麼都沒有看到？”韓爍實在忍不住了問道。
“看到什麼？”李一凡完全不明白韓爍想要說什麼，反而也有些着急。“有什麼你就直接說。”
“我是說，你難道就沒有看到王醫生的死亡過程？”韓爍看了眼周圍，確定沒人後，才盯着李一凡問道。
“沒有阿。”李一凡說着，可是轉念一想，卻和韓爍有了一樣的想法，不由也疑惑起來，開始小聲的嘀咕道：“是呀，這個王醫生我之前是見到過的，可是他的死，我既然什麼都沒有看到過？”
“對吧，我也是纔想到，你是不是看到了，也許太短？想想王醫生死的時候，你是不是在和我審問王梓婷，或者是在看監控視頻，也許是太專注了。
王醫生的死太快，只是一瞬間，所以你看到了那一瞬間的情況，卻因爲在專注的做其他事情，所以沒有記住。”韓爍幫李一凡想着理由說着，又開始催促李一凡好好在他自己這段時間的記憶裡查找查找，有沒有這個王醫生死前的畫面。
“……那個時間點，我們在幹什麼？”李一凡看着韓爍，不由的也開始思考着同樣的問題，既然是見到過的人，那他自然是應該看到對方的死亡過程纔是，難道自己真的像韓爍說的，那會太集中思考問題，錯過了什麼。
“我想想……是剛從監控室出來，準備審問王梓婷的時候吧……怎麼！那個時候看到什麼了？”韓爍思考完說道，不由着急的問着李一凡是不是真的看到什麼了。
李一凡找了個地方坐下，在服用了一片t-30後，閉上眼睛，仔細的搜尋着記憶裡所以出現過的畫面，從開始審問王梓婷到查看完監控，這一路上發生的所有事情，所有看到的畫面，一遍遍的就像幻燈片一樣在腦海裡過着。
這樣在記憶深處反覆的搜索持續了大概有兩分鐘，就在韓爍都以爲李一凡是睡着了，一點動靜都沒有，安靜的太長時間，讓韓爍都有種時間禁止了的錯覺。
“不行，看不到。”李一凡說着，慢慢的睜開眼睛，可是就在這時，一道白光閃過記憶，他看了眼韓爍，立馬又拿出藥盒，吃下一片t-30後，再次閉上眼睛，再度細緻的搜尋着自己記憶的深處，那些別自己錯過或者是身體排斥掉的畫面。
就當韓爍覺得李一凡靜到，似乎連氣息都停止，實在等的着急，準備上前詢問的時候，李一凡‘呼’的一聲，突然猛然的倒吸一口氣，‘刷’的睜開了眼睛，一雙眼睛裡，滿是血絲，一張臉莫名的青紫，最後轉變成通紅，再到此刻的蒼白。
“呼呼……呼呼……咳咳，咳咳……”李一凡大口喘着粗氣，兩口氣喘完，立馬又劇烈的咳嗽起來。
“看到什麼了？”看着李一凡的樣子，韓爍已經可以肯定，李一凡這一定是已經看到了。
“恩……算是回憶完整了，當時我們從監控室出來的路上，我看到一個白晃晃的東西，當時沒有注意，以爲是錯覺，這會想來，其實那時候我就看到了，只是被其他在思考的事情打斷了，這份記憶才被莫名的沖淡了，這次回憶，也只是感受到當時所見到部分畫面而已。”李一凡順着氣，語速緩慢的說着。
“能確定是他殺還是zì shā嗎？”韓爍一邊擰開一瓶礦泉水遞給李一凡，捋着他的背幫他順氣，一邊問着。
“沒有。”李一凡搖頭說道，喝了一大口水又說道。“記憶太片面了，只能說，王醫生在被手術刀捅進大動脈之前，內心就很慌張，在手術刀扎進喉嚨的一瞬間，內心是無比恐懼和痛苦的，但卻同時能感受到內心深處一種放鬆……”
“放鬆？”韓爍皺眉摸着下巴，反覆思考李一凡形容死者當時經脈出血前後的所有思想和內心上的變化。“你說的這些確實都屬於zì shā者在決定zì shā時出現的狀況。”
“但是有一點，我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到手術刀扎進來時的畫面，也沒有感受到手裡拿着手術刀的感覺。”李一凡說着自己感受到的情況。
“……這兩者前後矛盾呀。”韓爍聽完李一凡的話，不由眉頭越加的緊鎖。
“畫面太片段性，我不能做出完整的判斷，只能說，他似乎知道自己要死，但對於死亡是驚慌的同時卻又帶着一份釋然。”李一凡說着，想了想又說道：“如果說刀的角度，我覺的我看到的畫面裡，那樣刺過去，確實角度比較難，血跡會直接噴濺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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